------------ 前言 朝内81号 作者:于雷 内容简介   京城著名鬼宅朝内81号又发生离奇死亡惨案,惨案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城市探险专家老玉米带领众人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来此一探究竟,他们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探险,却不知不觉陷入了黑暗组织控制的泥潭。   队员无端死亡,几番生死,几探鬼楼,纠结世人近一个世纪的秘密被慢慢揭开……   引子   城市从地铁的第一班车开始苏醒,叮叮当当的装进去一个个睡眼蒙眬的虫子,哈欠连天地开始看免费报纸玩手机显配电子书飞媚眼等艳遇。   呼啸的列车穿越无边黑暗的地下,连接着数不清的空洞和阴霾,那些只有老鼠飞蛾蠕虫才能到达的伸手不见触角的地方,有多少你不知道的啃食和狞笑。   让人无语的安检仪肮脏地吞噬着红男绿女仔细的包包和混合着民工编织袋的余尘一起嘟嘟的进站。   “您等会,您这包得打开我们手检下。”   被拦下的是个中年男子,新刮的胡子还皎洁地泛着热气,长期性生活不和谐造就的满脸坑洼横肉的尊容。在众人幸灾乐祸的鼻息中站在一旁的文言文不情愿地狡辩着:   “我的包怎么了,有什么啊!你们看什么看啊,我天天坐地铁,每天东西都一样。”   “您还是配合下,谢谢您了!”   包被打开了,一个笔记本,不是电脑是纸的,钥匙、几根笔、一摞打满字的A4纸、四包烟、一个PDA。   “是没什么啊!”手检的小伙子嘟囔着,“您把这里面的拉锁拉开!”   文言文真急了,大声嚷嚷着:“干什么啊!打开什么都没有还他妈的瞎翻什么啊!啊!!!”   几个地铁技校的毕业生木然地没反应,仿佛今天已经是世界末日第二天了无所谓谁的感受和体谅,过来一个值班民警,文言文只好顺从地打开拉链:   他从内兜里掏出一盒东西,在大家眼前快速一扫,又快速塞回包里,警察示意再拿出来仔细看看,文言文憋红了脸拿出一盒安全套放在安检仪上,警察吸了一下鼻子,拿出拆炸弹拆到最后是剪红线还是蓝线视死的精神戴着白手套的手打开盖,抠出一串安全套,哈尔滨制药六厂出的,其中一个还被撕开里面已经没东西了,警察挨个简单捏了捏,没什么异样,塞好还给文言文并敬了个礼,文言文委屈地装好包气哼哼地走了,手检的小伙子小声地嘟囔着:   “对不起啊!这是我们的工作,谢谢您的配……”文言文早已淹没在川流不息之中。   “你到底查到什么了?害我们让人骂!”   警察也说:   “还以为是什么违禁品呐,我还捏半天我靠真他妈恶心,那哥们用了一个也不撕下来扔了,还在上面挂着。”   警察在几个女生面前起劲地描述着刚才的手感体味,惹的几个女生花枝胡乱地颤着嘎嘎的放肆笑,其中一个想起自己还是处女便配合地捂着嘴。   刚才负责看监视器的女生倒回到刚才文言文包包安检时的画面:   “你们看,这还不该开包手检吗!”   一同俯身看监视器的几个脑袋再也不说笑了——   文言文的皮包里在安检仪的显示器上呈现的是:   一个鬼脸!!!!!!! ------------   第一章 自杀的姨太太   文言文从朝阳门地铁出来又坐了几站车来到朝内81号,那个著名的鬼宅,今天在这里开机的是电影《九月夺城》,他是摄影助理。   “咱这片名为什么非要跟人家靠啊!就咱这个组,工作人员全是演员,还来这么个鬼地方拍,我这么多年安检就没被开包过!”   文言文边铺设电缆边给旁边的大刘咕囔着,大刘支应着去里屋挂顶灯去了,嘴里也嘟囔着:   “我今早也被检到了!”   剧组是3天前进场的,先把设备运进来,各个部门把头几场戏的景置好,制片选了今天上香开机。   几个演员在对着台词,默默望着导演的女一号拿着手机给导演发着短信,端着刚泡好茶的导演看一眼短信嘴角淫荡地谦虚着:你讨厌怎么给人家发个鬼头啊怪吓人的。   是你发给我的啊,我还一个头更吓人害怕吗。   死鬼回头累死你完了。   “大家注意啦!都过来,我们上个香开机了啊!”   制片人和导演郑重的在供满祭品和乳猪的供桌前上香礼拜,制片人的香插进香炉后竟然折了一根,导演的香插进去后却全灭了,接下来是切乳猪,大家嘻嘻哈哈地掩盖着刚才的尴尬,嘴里说着开机大吉的话,几只手扶着刀在猪背上慢慢滑动,离供桌最近的几个人同时听到一声猪的惨叫:   “吱~~~~~~~~~~~!”   猪背划开的口子盈盈地渗出血来,将那小小的刀口盛满就不再往外流了。   几个人望着被烤着外焦里嫩的乳猪面面相觑:   不该流血和叫唤啊!   意外总会有的,制片人看了一眼剧务很不高兴,什么东西质量都不好。   走位之后正式开机,今天的第一场戏是写古城在1949年前国民党军官急于撤回台湾时,被撇下的姨太太情急之下开枪误伤到军官后自杀的一场:   满地的凌乱文件;   进进出出的士兵和下人;   焦躁不安的军官;   歇斯底里的姨太太;   一切仿佛都在导演的掌控当中,摄影机吱吱地响着,姨太太举着枪开始说台词:   “家仁,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不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我庆幸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那像垃圾一样被丢下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对!也许你会带走孩子还是会丢下我!对不对!”激动的姨太太问得军官哑口无言,周围的下人还想劝已经来不及了——   枪响了!   军官手里偷偷按下起爆按钮,自己胸前的两个血包应声在衣服上炸裂,军官倒地!   导演刚想喊“咔”,见姨太太举着枪眼睛通红地又向着管家走去:   “还有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你不是说要把我们的孩子养大吗?为什么都半个多月了我也没见到子俊,你是不是跟你那乡下的老婆又好了,你不是真爱我,你要的只是我的身子和钱!对不对!”   扮演管家的文言文用眼角瞄了下导演,见没有喊“咔!”的意思,就借势做着戏,在姨太太又响起的枪声中应声倒地,他身上却没预先放置任何血包,就那么倒着。   副导演和摄像小声在导演耳边耳语着:   “剧本上也没这么多戏啊!您临时加的吗?”   导演也很纳闷:   这小妮子不光在床上厉害,真演起戏来还是挺有味道的,浪费点胶片看她能演出什么花来,今晚可就由不得你不去了,我这么照顾你。   姨太太又把枪依此对准身边的每个人,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全都涌出口中,那把道具枪把所有人都打死后,姨太太竟然把枪口对准了导演、制片,他们原本也化好妆客串个角色的,导演紧皱着眉头听完她念台词竟然也配合地倒在导演椅上,最后连摄像都幸免不了的被姨太太“演”死后,余怒未消的姨太太取出五尺长绫走进楼内。   朝内81号看门的三个保安本来看拍电影挺兴奋的,几个人还小声议论刚才精彩的一幕:   那女的演得真好,还真哭啊。胸真大;   人家那是演员,让哭就哭。她进楼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演了;   这帮人怎么演起来没完啊,全躺着不动,去看看怎么了。   三个人来到倒地的一群人中间,所有人还全沉浸在戏里:   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有个保安眼尖看见一个扮演士兵的演员的胸前慢慢呈现出两个血点,一点点变成两个血肉模糊的黑洞,他鬼使神差地伸进去一个手指头在洞里,黏黏的好像真是肉,等一个手指头全部插进去后他害怕了:   那个士兵的衣服是贴身穿的。   警察来了以后在二楼大厅的房梁上发现了吊死的扮演姨太太的演员刘美娟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   其他的人也是一样,好像死了好久。   一共十七具尸体。   可从接警到出现场也就用了短短的十来分钟,怎么会高度腐烂?   警察反复问三个保安,全都说这些人是三天前来搬进东西,今早开机的剧组,并且全看到了每个人慢慢显示出来的枪口伤痕。 ------------   第二章 第18具尸体   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市局和政法委书记全都到场了,第一条纪律:   在案情没有明朗之前对所有媒体封锁消息,从医院、火葬场、死者家属到街道、分管片警全都保密,勘察现场的警察全部着便装,可当天晚上,天涯莲蓬鬼话还是贴出了:   “朝内81号又出血案10人以上惨死”的帖子,半小时后被删除,发帖人IP地址被封。   在这半小时里,一个城市探险小组的其中一个人员老玉米无意当中在搜日本AV女星朝美穗香老片的时候发现了此条消息,随即跟小组的其他几个人联系,大家一直决定连夜探险:   绳索   软梯   强光手电   电棍   单反相机   夜视仪   DV   对讲机   测氧用的蜡烛   荧光棒   鬼魂检测仪(网上买的,不知管不管用)   笔记本电脑   无线上网卡   大家决定在百度贴吧的城市探险里直播本次探险。   探险参与人员:   老玉米   老玉米的网友小月月   吴宝   鸡觅食   鸡觅食的前妻   骨架酥、骨架软姐妹   天客来   天尽头   桑一   谋杀糖小熙   大队人马连夜开车或打车来到朝内81号附近,在马路对面聚齐已经是11点多了,老玉米建议等快12点再进去,人群低吟响应。   11点44分,老玉米第一个从后院的软梯跳进去,脚下全是建筑垃圾,大家一个个鱼贯跳进这阴森的老宅,强光手电在夜晚发出惨白的光,吴宝打头,老玉米招呼善男信女慢慢地摸索前进:   “老玉米,你看顶楼有人!”   大家顺着吴宝手指的模糊方向,确实看见东楼的露台上一个上半身的影子在朝这里张望,一晃,不见了。   “老玉米,地上有血。”谋杀糖小熙差点哭出来。   “看来是真死人了!”   “还不止一处,你看还有公安画的粉笔人形呢。”   “这么多拍戏的设备啊!是剧组出事了吗?还是就是拍鬼片置的景?”   大家低沉地议论着,这时东楼的二层竟然冒出了烟,隐隐的好像还有火光。   “不是着火了吧?我们去看看,要是真着了好报警。”   大家顺着墙根摸进了东楼,在一楼就闻到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吱吱作响的楼梯   雕花暗纹的扶手   老玉米第一个上去就发现二楼的大厅中央围着一群人,中间是火源,一个人还在火上干着什么。   老玉米的脚步声惊动了这群人,强光手电刺得睁不开眼睛:   “你们干什么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   对面过来一个女的看了看老玉米:“你们也是来探楼的吧!”   “是啊!你们呐!”   “我们是从西安过来的,这不是第一鬼宅吗!”   大家这才放心地慢慢聚拢,但那女的一句话让大家又汗毛倒立——   “你们也去想想办法,那堆火老弄不灭!”   老玉米和桑一过去看见人群中一男的还在用脚踩着。   一小串火发着蓝色的火苗在木地板上疯狂地跳跃着。   “谁拿瓶矿泉水来!”   “没用!你看那火旁边黑黑的就是我们刚浇的一瓶,不管用啊!我们进来这火就着起来了。”   “那我们还是下去报警吧,别着大发了再把这小楼点了怪可惜的了。”前后两拨人马陆续地下楼,等人群走的差不多了那火竟然熄灭了,走在最后的鸡觅食往着火的地方瞄了一眼,趴在老玉米的耳朵边小声地说:   “那个地方好像上面吊着一个人,还直晃荡呐!”   老玉米要回去看看被小月月死活拉住,小月月肥硕的身躯生把老玉米拽下楼。   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经把保安室看门的老大爷叫起来,老大爷看一院子的人很不高兴,连嚷带骂地把大家哄出了大门,老玉米跟对方小组的人说火自己灭了不用担心了,但没提看见吊着人的事。   双方互相留了电话号码、QQ号、群号说回头再交流才各自离开。   老玉米在东四十条那找了一家24小时的咖啡屋,大家嚷嚷着看看刚才拍的照片和DV,谋杀糖小熙已经在百度贴吧发出第一条消息了。   “我姐呢?谁看见我姐了?”骨架酥茫然地四处看。   “去厕所了吧!”   “没有啊!我们刚一起上的啊!”   “给她打手机!”   通了。   “喂!姐你去哪了?在厕所吗?吓死我了你,姐?喂?”   “老玉米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接通的电话那头传来重金属音乐刺耳的声音,骨架酥的手机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你手机没电了”   “不可能啊!我临来的时候新换的电池啊,就怕中途没电才换的啊怎么会呢?”   用天尽头的手机再打过去确认:“对不起,没有这个号码!”   不光是骨架软的手机没有这个号码,就连刚刚留的西安几个人的电话全是没有这个号码。   谋杀糖小熙也茫然地抬头说:   “他们留的QQ和群号也没有,QQ和群号会写错怎么会压根没有呢?”   天客来举着单反相机给大家看,刚刚拍到的照片里什么都没有。   “DV也是,什么也没有!”   这时九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各种震动和铃声此起彼伏的响成一片,有手快的接通电话都赶紧把耳朵拿开:   “谁给我打电话放摇滚乐!”   “那是重金属!”   老玉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骨架软可能出事了。   10分钟后赶到咖啡屋的警察听完老玉米他们的陈述把所有人带回局里询问。   第二天上午的案情汇报会上上来一个消息:   第18具尸体在二楼刘美娟上吊的地方被发现,脚下没有任何凳子什么的,只有一摊水。   古佳,平面模特,21岁。和妹妹古素都是老玉米城市探险小组的成员。   三天后古素将老玉米和全体组员告上法庭,要求合计赔偿188万。   另外一条消息是:   当晚朝内81号没有人值班,三个被叫去做询问笔录的保安是快2点才回到值班室的。 ------------   第三章 做鬼也不放过你   古素、古佳的父母从东北老家来了,劈头把老玉米打得嘴角流血,老玉米低头没说话,几个女组员上去劝全被老两口骂个狗血淋头,老玉米深深地给老两口鞠了一躬,被古素爸一脚踹到墙角,几个组员扶着喃喃自语的老玉米离开了:   “都怨我!鸡觅食明明已经看见了,我应该回去救她的,那时候抢救或做人工呼吸什么的一定来得及!都怨我啊!”   “你瞎自责什么啊!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起走的时候怎么就没了,你怎么知道吊在那里晃荡着的就是骨架软啊?”   “就是就是!那地方太邪了,说实话老玉米我们真不该去!”   “都什么时候了!别互相瞎埋怨了!看法院怎么判吧!什么判决我都跟大家顶着!”   “不会罚咱们好多钱吧?我可没什么积蓄!”   老玉米委托了一个律师去应诉。   法庭上老两口声泪俱下,旁听的好多组员都哭了,老两口当着法官的面打了古素一个大耳光说没照顾好姐姐,三口人哭成一团。   判决书下来了,一审法院审理后以发起组织者米先生不具备对环境的控制能力和管理责任、不承担应对产品或服务承担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经营者义务、出现意外后也履行了必要的报警、救助义务等为由驳回了古家父母的全部诉讼请求。   一审判决后古家父母不服,向一中院提起上诉。   最终判决:   一中院审理后认为,在我国,城市探险运动是近年来兴起的一种活动方式。该种运动一般有多人参加,在组织形式上一般具有以下特点:活动者自由结合、自愿参加;由一个或数个组织者或称领队负责安排探险路线、出发时间和行程等事宜,组织者同时也是活动的参加者,对于其他参加者没有绝对的管理权力;探险费用由参加者平均负担,即所谓的“AA制”,活动不具有营利性质。且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使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四条规定:“从事住宿、餐饮、娱乐等经营活动或者其他社会活动的自然人、法人、其他组织,未尽合理限度范围内的安全保障义务致使他人遭受人身损害,赔偿权利人请求其承担相应赔偿责任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城市探险虽不属于经营活动,但仍属于司法解释规定的“其他社会活动”的一种,领队属于活动的组织者,仍应尽到合理限度范围内的安全保障义务。所谓的“合理限度范围”,就要考虑该活动的性质、特点,参加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就米先生与古佳家人之间的纠纷案件的情况,一中院认为米先生是这次城市探险的发起者,同时也是组织者。根据查明的事实,米先生于2010年12月15日在电话预约的内容包括:活动时间、地点、路线、行程安排,装备要求、活动强度、风险提示等。应当说米先生在发起城市探险之初,尽到了应当注意的义务。   一中院认为:首先,米先生也只是一个城市探险的爱好者,非专业人员,没有理由要求他们此时对风险的预见十分准确。且活动系经全体参加者同意,并非组织者个人行为。在事发当晚发现古佳失踪后后,米及全体队员采取了电话寻找直至报警求助等救助措施。米及全体组员采取的救助措施符合当时的客观环境及自身条件,不能认为是没有积极救助。而古佳本人作为具有完全民事能力的人,理应了解该类活动所具有的特殊自然风险,但鉴于古佳毕竟在米先生组织的活动中遇难,给其父母带来巨大悲痛。出于道义上的考虑,一中院建议米先生向死者父母道歉,以使其心灵得到安慰。   最后,一中院终审判决维持了一审法院的判决,古家父母的诉讼请求最终没获支持。   古家父母愤怒地指着法院的天棚高声叫骂:   “你们这些王八蛋!我女儿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法官请老两口控制情绪没深究。   老玉米等一干人等因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擅闯民宅被处以罚款并治安拘留15天。   公安也有了下文——   刑侦勘察初步结果出来了:   剧组死亡16人为枪伤,均为刘美娟所持道具枪内发出子弹所杀;   刘美娟系颈部窒息死亡,符合上吊死亡的表象;   古佳系颈部窒息死亡,符合上吊死亡的表象;   一些死者呈现的高度腐烂的原因待查。   老玉米第十六天放出来后在家足睡了两天,第十八天的中午开车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散散心,也怪了,大周三的中午哪都堵车,不知不觉地就拐到了朝内81号的马路对面,等一个红灯且不变绿呢,103.9频率突然吱吱的光叫唤不广播了,老玉米低头调台,不小心又把放在副驾驶的包碰掉地上,从里面滚出一个军用望远镜来。   这是我的吗?   我不记得买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啊?   老玉米拿起来打开盖,人类本能的第一反应放在了眼睛前面,只扫了半眼就紧张地朝一个方向认真的调着旋钮。   他看见:   在朝内81号东楼的阳台上——   古佳一丝不挂地举着一个牌子站在阳台栏杆上冲着他狞笑着,牌子上用红色的东西写着几个大字:   “做鬼也不放过你!!!!!!!!!!!!” ------------   第四章 赶着去投胎   警察把老玉米和小组的其他几个又叫去看照片了:   “那天晚上你们说在二楼见的那群人的领队是这个女的吗?”   “有点像吧!天太黑,他们还老拿手电晃我们!”   “比照片瘦点吧!瘦多了!对,那女的特瘦!”   “这几个是那群人吗?”   “没印象了!这男的好像是踩火的那个!”   “这老头是看门的那个吗?”   “有点像!也不算老头吧!说话特凶!”   “对了!那女的说他们是西安的,可没口音,普通话”   小警察把帽子摘下来站起来打量了打量这几块料,老玉米搓着手有点紧张,15天的拘留记忆太深刻了:   “我们~~~~~我们没撒谎~~~~~~我们真看见了!政府!”   小警察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小警察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圈,空空的屋子沙沙地响着什么,小警察打个激灵离开了。   “刘队,我们的尝试对了,这几个小子晚上遇到的真是那些人!”   “跟局里可怎么汇报啊?说案子不用破了?”   “你怎么就肯定这几个人说的是实话?他们不会为了掩盖什么才这么说的吧!”   “掩盖什么?掩盖杀害古佳吗?”   “你怎么能肯定古佳不是在他们上楼前就已经遇害了呢?”   “现场!现场就是说话的字典,现场就是谷歌香港,想当年江东有一条微博说的特好: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房事不决问天涯,收复台湾问城管。小孙,你把这摞照片还搁回那个剧组的案卷里去,一个对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别弄乱了,那老头搁制片那里头,尸体的照片比这胖多了。”   朝内81号的三个保安走了两个,新的还没到岗,刑侦的几个人来了又问了问他们原来说的胸口的枪伤是一点点显现出来的事,这个保安说其实他不是第一个看见的,那两个走的保安先看见他也感觉像,抠进去手指头的也走了。   没问出什么结果的警察把现场里里外外地又过了几遍,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临走告诉保安今后这门谁也不给开,还是那话,这里的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跟任何人透漏,在没调查清楚前,这是法律懂吗。你是公民有责任,公民吓的直想尿尿。   一周后的案情汇报会上,12.15特大凶杀案有了结论性的结果,市局的领导,政法委副书记,主抓维稳的副市长全都到场,4个小时的汇报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刘美娟,女,27岁,中戏表演戏毕业。在多部影视剧里担当女二号,与多名导演和制片保持长期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宫颈癌晚期;   从她和这部戏的导演所发的短信内容来看二人关系暧昧,二人于8月7日、9月19日、9月20日、11月18日曾在几个酒店开房;   道具枪里换上去的子弹是由负责烟火的刘京生提供,刘京生的子弹来源在查,初步判断为青海贩枪团伙辗转用黑摩的运进本市,尚未锁定具体人员,暂扣黑摩的18辆;   可以肯定的是刘美娟得知自己宫颈癌晚期,报复社会,通过刘京生搞到真子弹,假戏真做,报复杀人;   至于胸口子弹弹孔慢慢显示一说无直接证词证言,不予采信;   城市探险小组声称的看见有人在放火一事,据查无证据支持,古佳的死是其妹妹古素一手策划的,她先在大家都在二楼混乱之际用迷药迷倒古佳,放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大家下楼跟看门老头理论之时,偷偷返回二楼将古佳挂在房梁上,所挂位置凑巧是刘美娟自杀的位置,二楼就那个地方离楼梯近能拴绳子,至于老玉米说的从望远镜看见的古佳其实是古素假扮的;   古素杀害亲姐姐的动机是情杀,因为古佳抢了古素的男朋友刘德华,是的,是同名,刘德华为德华置业房地产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现年59岁,与二人认识是在刘德华孙子学校图书馆落成典礼的现场,古家姐妹是礼仪小姐。   至此,12.15特大谋杀案可以结案了。   同意批捕古素,参与本案的刑侦人员荣立集体三等功,法制进行时栏目将在以后的时间全面揭开这段离奇的凶杀案。   朝阳门内大街上有一趟电车是110路,从天桥到城铁柳芳站的,末班车是11点对头发,从天桥11点发到朝阳门内站也就11点半左右了,这天晚上风极大,等车的人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车一到站,本来没几个人,大家还是争先恐后的往上挤,挤的一个40多岁的大姐急了:   “瞎挤什么啊瞎挤,赶着去投胎啊!”   车门快关闭的时候上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在中间,全都穿着带帽子的衣服,低头站在最前头司机的后面。   车开了一站地快到朝阳门外的车站的时候,司机为了躲避一个黑摩的一个急刹车,最后一排坐着的一个老太太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司机赶紧停车,售票员说您没事吧,老太太说不碍事我就这站下,谁扶我一下,售票员说我扶您吧,老太太说不用了,我自己也能走,站在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大妈我扶您下去吧。   小伙子扶着老太太下了车,转身想再回到车里,老太太突然抓住小伙子说你把我推倒了怎么不管就想溜啊!小伙子当时就急了说大妈您怎么这么说啊,明明是急刹车摔的您,我好心扶您下来,两个人在下面理论,风太大,车上的司机以为小伙子也在这站下就关门走了。   还在急赤白脸理论的小伙子看见老太太望着远去的电车不说话,老太太忽然对小伙子说:   “我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   小伙子摇摇头。   “你注意上一站最后上来的那3个人了没有,两个男的夹一个女的,他们一直在最前面司机那站着。”   “没注意,我一直玩游戏来着,他们怎么了。”   “这一站窗户进风把那女的的裙子掀起一角。”   “那怎么了?您这么大岁数还爱看这个啊?”小伙子余怒未消。   “傻小子!那女的没腿!” ------------   第五章 吃什么呢?人吗?   “110吗!我反映个事情,我?我姓孙,叫什么?哦!我叫孙武孔,不是孙悟空,孙子的孙,武术的武,孔子的……是是,我直接反应情况不废话,我是这样,您能听见吗?风有点大,我刚从110下来,不是电话号码,是我刚从朝外的110路车下来,简单点说吧,对!我简单点说,110上的一个大妈说车上有鬼,我不认识她啊,她在我旁边呢!我让她接电话,我没无理取闹啊!我没!喂?喂?哎?喂?她挂了!”   “走吧孩子,听天由命吧!”   “我送您吧!”   “不用!我在车上是故意摔的!孩子你吓坏了吧,去吃点什么吧!”   夜色中110还在执着的前进着,车子到站上来的人比下去的多,离终点的还剩最后一站的时候车上的位置基本固定了:   司机、有座不坐的三个帽衫客、坐在前排左手第二个座位的帅哥、坐在前排左手第三个座位的老帅哥、背对前门倒座上的老男人、中间母婴专座上抱小孩的妈妈、妈妈后面的老头、最后一排最左边的小白领、最右边座位认真亲着的俩中学生。   中间抱着的小男孩也就两岁半的样子,这时却高声嚷着:   “尿尿!我尿!”   妈妈连忙说马上下车了再等一会。   这时最后那对中学生彼此抽出舌头说:“阿姨我们这有刚喝光的可乐瓶行吗?”   小男孩的鸡鸡对着瓶口认真地滋出淡淡的液体,妈妈把瓶盖盖上收拾东西准备一会下车顺便把瓶子扔垃圾筒。   在妈妈忙活的时候小男孩玩着可乐瓶,他只几下就把瓶口拧开,向前一甩,多半尿液就甩在前后衔接过道的地板上了,妈妈大声吆喝着小男孩,并且抱歉地看看四周。   这时三个帽衫客的其中一位将低低的衫帽向后一推,露出满头的秀发和一张清秀的脸,那不施粉黛的脸在车厢昏暗的灯光下映衬着有些惨白,俏皮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掩盖着深邃的眼睛,谁也看不清她睫毛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都觉得没有白眼球。   黑眸美女向背对前门坐在倒座上的老男人走去,轻轻地俯身蹲在老男人的腿边,睡意蒙眬的老男人闻见一股异香扑鼻,但怎么又夹杂着些许腐尸的味道。   黑眸美女像小乖猫一样轻轻地将头趴在老男人的腿上:   “我最喜欢趴在你的腿上了让我好有安全感!”   老男人本能的看看四周将腿挪了一下,冷冷地说:   “你谁呀你?认错人了吧!吗啊你!”   黑眸美女在腿上扬起脸,微笑着辩驳着:   “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曾经那么的恩爱,你说我们要白头到老的,你看看现在你老的,你的白头发都有了,以前你最喜欢我让我帮你拔白头发了,我记得你第一根白头发是在右耳朵边吧?不对是左耳朵边,你看,我还是左右不分。”   后半车厢的人全在听着黑眸美女如话剧般的台词。   老男人激灵打个冷战:   “我和小茹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声音很低还不时用眼睛扫着四周。   “我就是小茹啊!你摸摸我还是一个乳头是塌陷的,我最喜欢你帮我把它刺激出来。”说着自顾把衣服向两边拨开,露出惨白的肩膀,高傲挺立的双峰,曼妙的腰肢。   老男人如木雕泥塑般的呆呆着坐在那里,愣愣又痴迷地看着伏在腿上的尤物。   尤物再次抬起优美的头颅,嘴里却好似变了一个人,将刚才那温柔的强调恶狠狠的掷地有声出来:   “可你却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离开了我,我无助、绝望、痛苦、心碎,我求你,我跪在地上求你,你离开的时候头都没回一下,恩爱啊!我们如胶似漆的恩爱都到哪里去了,全都喂狗了吗?”   110路没有停车,在黑漆漆的夜中固执的前进着,仿佛远处那黑洞才是它安睡的港湾。   老男人噗通跪倒在童颜巨乳的美女面前,痛哭流涕地辩解着,仿佛那真是自己曾经深爱的小茹,虽然从外表、声调、身材、长相毫无相似之处。   “你知道赎罪了?你知道赎罪了?你在我死后没有在噩梦中惊醒吗?你知道你的恶全是从你这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开始的吗?那么!留他何用!”   说完伸出葱细尖尖的右手一把将那烦恼之源揪下,咕噜噜的扔在车厢最后面。   整个车厢在痴呆呆看着这出舞台剧的时候哪想会这么收场,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只有司机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开着车,并且还把车越开越快。   站起身的恶魔在绝顶身姿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恐怖,它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环顾指着全车惊吓到极点瑟瑟发抖的人们: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怎么都害怕了?”   前车余下的两个男的全聚集在车头,一个年轻的还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看司机,司机面无表情的一直用右脚踩着油门,他好像只在提速没有减速的意思。   余下的在车前戴手套抓扶手站着的那两个帽衫客还是低头随车摇晃着,好像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它们了。   “你!你为了一套房子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你老妈为这要减寿八年零一个月你知道吗?”   “你!是女人你就上,见一个爱一个,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曾经真爱过你的人吗?我真想看看没收了你的作案工具会是什么样子!”   一阵的血雨腥风,中间过道之前已经没有完整的肢体了,在开着飞快的摇晃中,血人一样的恶魔恶狠狠的一步步走向后半截车厢,经过一盏头顶的车灯下,人们终于看清这满脸是血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和性感的白唇嘴里空无一物,仿佛隐约还能看见空洞的躯壳后面映衬出的隐隐微光:   它只有壳没瓤。 ------------   第六章 我亲爱的猪!来世再见!   车后半部分惊声尖叫的人们全挤在后门的台阶上,男学生试图扒开车门、砸碎车窗、打110报警,全部无效,任凭肆无忌惮的恶魔一步步地逼近。   那怪物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脚下,往它自己的左手,也就是车门方向挪了挪脚步,抬起头继续走向猎物。   这时男中学生做了一个惊人的动作:   他一个跨步蹦到抱孩子妈妈身边,一把夺下妈妈手里盛尿的可乐瓶向车门处喷去,嗤的一声,泛起一股白烟,阻挡了恶魔前进的脚步:   它停住了,低头用那长睫毛的黑洞看着地板,抬头凶狠地看着男学生,男学生翻手腕单独竖起右手的中指在恶魔的眼前点了一下。   “你以为这就能阻止了我吗?你们抬头看看这车开向哪去了?一辆只能用电的双辫子车竟然开出了城?”恶魔竟然如少女般捂嘴笑开了。   窗外的景色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车飞快地在路上奔驰着,颠簸得越来越厉害了,好像到郊区了。   原来坐在妈妈身后的那个老头突然说话了:   “同志!不!小姐!你!你!你冤有头债有主,刚才我们听明白了,你恨的是这家伙。”   他用左脚点一点最后一排座位底下的烦恼源。   “我、我们又没得罪你,俗话说,好鬼不杀无罪之人。”   男学生问说有这俗话吗?   老头厌恶地挥挥手,好像这学生是女鬼的亲弟弟。   “反正今天的事哪说哪了,我们也不报警,你回你的阴宅,我们回家上我们的炕,咱们井水不犯卤水,咱们开门下车,卡都不用你刷。”   老头不知是吓糊涂了还是习惯做思想政治工作,发展党员一样苦口婆心起来。   那恶魔把葱细的手指伸眼睛窟窿里挠了挠,歪歪头,突然把两个手全伸进嘴里把一个嘴拉开的巨大,指着老头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你圣人啊,你以为你在位那点事退休这几年没事了就真太平了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没有经济问题就不是错了,不贪,是因为你不敢;不色,是因为你都被掏空了,人事局多少个女大学生都排队跟你上床,光荣吗?用不用我现在把她们的尸体全挂在窗户外面给你对对号啊!”   110电车的窗户因为风大全关着,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开始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斜斜的雨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的响,把脸贴着窗户最近的女学生突然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   “老公!你快看,下的是她妈的血,太她妈牛屄了,我拍几张发微博上。”   猩红色的血伴着浓重的血腥味越下越大,简直要渗进车里,骂人姐突然好像对那小女生感兴趣起来,竟然歪着头学着那小女孩的样子假装害怕,气的小女生一下把iphone4甩向恶魔,那怪物一闪身,怪叫着:   “没打着,气死你,你个骚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大傻小子是你第38个炮友了吧,你才多大啊,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啊,咱们都是女人,对不起,我身体是女人,我身材还比你的好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告诉你你会在大二的下半年因车祸而死你伤心吗?”   和亲嘴团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小白领一直没说话的,举着个手机一直在拍,从被扔过来的脑袋开始就没停过,现在听恶魔这么一说竟然又开始给小女孩拍特写,气的男学生要揍他。   “你拍什么拍啊!”白骨精今晚好像牧师出来走穴免费帮人家忏悔一样,一个一个的数落揭伤疤,在她眼里,人类,已经恶贯满盈了。   “你说啊,”小白领整整领带推推眼镜跳脚的对骂,“你他妈怎么不说了啊!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4岁和男生对鸡鸡,8岁把班花啃了,14岁把第一次给我表姐了,17岁上的第一个小姐,25岁开始我去见网友,我都记不得我上过多少了,我还真没上过女鬼,看你身材这么好,爷今天教你几招武藤兰的看家本事。”   说完这家伙竟然往前走几步脱下裤子就往恶魔身上尿尿,那怪物真的害怕往后跳了一步。错就错在这小子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发改委的那帮人真的是发展改革委员会那,不是半夜汽油涨价发布办公室,他,他跨过了可乐瓶所撒在地上的那片印记。   恶魔一跃而起,沿着汽车的顶棚快速闪过,将顶棚上的灯罩刮的哗哗往下掉,在快接近小白领头顶的时候用双手扯开大嘴,像绑架团伙用口袋套人一样将小白领整个吞了进去,她倒立着吞咽了一会,确定皮鞋也全进肚了才将身子正过来,完美的三围曲线被肚子里的扭动的人撑的变了形,她竟然微笑了一下,好像有些羞涩的努努嘴:   “看见没,吃什么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货够我消化4个多小时的,吃饱了,买单吧!”   这世上不怕有鬼,就怕鬼有幽默感。   那甩瓶子的小孩这下真的吓哭了,噼里啪啦的一通折腾,溅的玻璃、塑料壳乱飞,着实的让人心惊肉跳,妈妈搂着小孩蹲在整个车厢的最后面的角落里,已经像筛糠一样不能自已了。   “你抖什么?害怕啊!第一次见吃人?你没吃过吗?对了,我忘了你不会做饭了,那你会什么啊,会偷人吧,那孩子是你老公的吗?是你初恋男友的吗?哪怕是你聊了半年的网友的都对得起过往的神明,那孩子是你和系主任的,那个比这个老糟头子还恶心,你真以为他答应你评上职称就能评上啊,他还答应扫地的魏姐当扫地组长那不也没实现吗?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看我吃人觉得恶心说我是鬼,你们却干着猪狗不如的勾当,管好你的裤腰带,别跟人裸聊的时候还没出图像那就自己先扒个溜干净,主啊!气死我了,我就是被气死的才死的,让我帮这些贱人超度吧,对对对!我真糊涂,虽然我穿的是一件二八佳人的外壳但我真差点把你给忘了。”   那恶魔一指那小孩,还有气息的几个活人都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她不是汪精卫那个死鬼集团派来的吧?   宁可枉骂一千,不可放走一个,她连这两岁半的小孩都惦记,连妈妈都吃惊地望着怀里啼哭的孩子。   “你真忘了吗猪,你真一点想不起来我了吗?你就这么绝情地投胎到她家吗?他们对你好吗?喝的奶粉安全吗?用的纸尿裤里没刀片吧?你玩的玩具卫生吗?拿来我去给你冲冲别往嘴里塞,今天风大你别哭了小心戗风,你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刻了,我们一起吃糠,一起蹭痒痒,一去出去散步,一起拱开地面找东西吃。”   那妈妈好像抱着一个火炭一样害怕地看着亲儿子。   那孩子神奇般的不哭了,推开妈妈的手,蹒跚地走向那恶魔,那女型的怪物竟然跪下来,张开双臂等着迎接小孩的拥抱,拼命要去拉回亲儿子的母亲被男学生死死抱住,小男孩终于扑倒在那女魔头怀里,两个人抱头痛哭,小孩在那女魔头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女魔头高兴地站起身转身向车头走去,边走边狂笑着呼喊道:   “好!我等你,我一定等你,等你几个轮回都行,我等,我就不怕等了,等死我都不怕,我本来也不是活的。”   伴随着汽车的一个急刹车,小孩、小孩的妈妈、男学生没抓住全部滚向车前,在越过中间那片印渍的时候,在人们惊恐的呼号中,女魔头回头深情望了一眼即将撞过来的小孩,那黑洞洞的窟窿里充满不舍的思念和怜爱,砰的一声巨响,满车厢的人体碎片飘落在空中。   车停了   鬼没了   这是到哪?怎么好像有好大一片水,眼尖的女学生第一个高声叫着:   “密云水库!我们他妈的开到密云水库了我靠!” ------------   第七章 死还不够吗?   警察来的比较晚,说是路上堵车。   “从密云县城到这也堵的要死吗?”   “我们不是密云的,我们是朝内刑警队的!”   几个惊魂未定的幸存者站在路边的草地上瑟瑟发抖,只有那小女生跟过平安夜一样拿着另一个手机东拍西拍,警察把他们全部带回去配合调查:   “不给我们披个毯子吗?人家美国大片里全是这样,我们是受害者啊我靠!”   男友搂紧这祖宗示意她闭嘴,警察没时间理会她的无理要求,现场太惨了。   又是全部高度腐烂,司机在座位上已经成一摊泥了,一个没烦恼的家伙一直坐在倒座上,一地支离破碎的器官和表皮,最有意思的是还有两套完好就沾点血的帽衫衣裤。   “杨队您看这车好像刚洗完。”   “是刚被洗劫啊!”   “不是,我是说我来的第一眼就感觉这车,这车里面血肉模糊的,外面好像,好像洗过车似的那么干净,对,好像刚下过雨,昨晚没下雨啊,地皮儿也没湿啊!”   带回去的几位吃了几套煎饼果子就絮絮叨叨的讲述开昨晚的经历了,听的警察云里雾里:   “开什么玩笑?吃人?你看见啦!”   “是啊!您不信问他们去,当着我们的面吃的,还说要买单呢!”   “这不是开玩笑吗,谁见过去饭馆吃完人喊服务员买单的,说点具体的,你们一定是被杀人现场给吓傻了,才产生幻觉。”   几个人同时离开警察局,小女生还要给大家合个影留作纪念好发微博里,几个人头也不回地各自走开了。   “老公,你说你不觉得昨晚的事特他妈蹊跷吗?”   “你丫闭嘴吧,嘚啵嘚啵的有完没完,都他妈死一回了,我送你回家今不做爱了,累了。”   “少他妈跟我装蒜,你他妈跟谁装丫挺那,滚你妈的。”   小女孩一生气打车走了。   临开车之前用另一个手机在微博上发了一条:“终于活着回来又见到大伙了,我男友真不给力,我就是觉得昨晚的事很灵异,那个售票员干什么去了?”   老玉米因为一直关注于城市的地下,忽略了老婆的底下,所以离了,女孩判给妈妈,老玉米每月给钱外加周末把孩子接出来去动物园,前妻也没再找,天天跟保加利亚的一个网友视频可充实了。   前妻有一个老舅妈,因为老舅最小,所以老舅妈不比她大多少,一直在干售票员,累是累点,但孩子小没办法。   她就是昨晚110电车上的售票员。   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她第一个昏过去了,她晕血,出溜到卖票的铁桌子底下了,还是后来警察把她弄醒的,司机死了,警察通知了公交公司的领导,她只好在警察的车里坐着等着书记他们来善后看怎么把车拖回去。   全完事了单位想派人送她去医院检查下看有什么问题没,警察在她这也没问出什么来,她什么都没看见,她说算了我让我爱人来接我吧,回家好好睡一觉我的班都跟人换好了。   老舅很心疼地把老婆接回家,一路上老婆一言不发,老舅还东一嘴西一嘴的宽慰她:   “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看咱家新抢回来的车,要不是我连夜排队,哪能这么顺利,明年车牌就摇号了,这帮孙子就知道收钱不知道怎么规划,哎你饿吗咱去吃麻辣烫去吧。”   老婆在铁桌子底下蜷了一夜疲倦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到家还是老舅扶着上的楼。   “这点钱挣的,咱不干了,我去拉黑活,我就不信养不了你和小光。”   楼梯还是那么破,也不知道谁家堆了一楼道的东西,上海着大火不是全国消防大检查,和着我们家这楼道是局部地区不查是吗。   老舅有一句没一句的嘟囔着,老婆眼皮都没抬一下。   掏钥匙,开门,开不开。换一个钥匙,不对是这把啊,钥匙掉地上了,终于开开了。   “你怎么那么笨啊!”老婆在进门之前轻声埋怨着。   “那什么你还洗澡吗要不直接洗洗脸睡了我去买点菜。”   世界上的事往往是这样的:   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神马都能浮云出你个魂飞魄散。   老婆跨进门后没有低头拿左手的拖鞋,大衣也没脱,直接穿着鞋和公交公司的绿大衣一步蹦到客厅中间:   “哎!这个家不错啊!那我不走了!”   一口东北普通话,并且回过头来像小鸭子一样乍着手很诧异地问想开门出去买菜的老舅:   “你嘎哈那?你谁啊?”   老舅听见老婆这么说话吓了一跳:   “别介宝贝,您这怎么着了,你可别吓我啊,去去!躺好,我一会给你做碗倍儿香的炸酱面,多来点菜码,这回香芹段我一定切短点。”   老舅的菜买回来了,门却打不开了,在里面反锁上了,任凭老舅怎么敲门就是不开,把街坊四邻全敲出来了,有人说别你老婆在里面再出点什么事,赶紧报警吧。   警察叫来了开锁公司,开了一会开锁公司的人说:   “打开是打开了,可里面老有人又给锁上了。”   老舅说那这可不算打开啊,这钱我可不能掏,不对啊是警察把你们叫来的。   警察白了老舅一样叫来了消防队。   消防队的云梯把一个消防战士送到6楼,小战士推窗户跳进阳台,当推开客厅的门傻眼了:   老舅妈赤身裸体地站在客厅中间,把所有的衣服全掏出来扔了一地,一件一件的在自己臃肿的身材上找三围。   此情此景看得小战士心潮澎湃,在换成秋冬季泳装发布的时候才想起来把大门打开,外面的人一劲埋怨怎么这么慢啊小战士说路太远不好走。   老舅赶紧找大衣把老婆抱住,老婆在大衣里一个劲地挣扎:   “嘎哈呀你!你嘎哈的啊?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警察了啊!”   警察说你喊我什么事这是你老婆吗?你们领证了吗?把结婚证拿来我看看。   周围邻居都纷纷作证这是他老婆,他们结婚4个月生的小光当时我们还觉得挺那什么的搁现在您说算什么啊我们家扬子孩子都老大了就是不办事说不方便您说这户口不上怎么行您认识管户籍的吗?   警察查完证又四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情况:   “她精神有问题就赶紧送医院,别影响这片区的安定团结,马上过年了,这是警民联系卡,再有事别往110那拨,我们回去还得上网写情况说明麻烦着呐,听见啦。”   老舅抱着还是挣扎呻吟的老婆也觉得事态严重了,这一宿没回来遇见杀人、车祸了怎么人还疯了,连口音都改成外地的了,老舅抱着老婆认真地说:   “小敏,你看着我,你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你遇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了,你倒是说话啊祖宗。”   老婆微微抬起全是双下巴的脸,妩媚地看着老舅:   “大哥!你这样不好吧!我们还不熟你就把我领你家来,怎么着直奔主题了是吗,万一你老婆回来把你堵床上我是没什么的!”   老舅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发麻,头皮有点要炸开,刚想再打110突然想起人片警不让打,赶紧找出警民联系卡,64119……还没输完就见老婆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里屋的大衣柜:   “老玉米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他妈的跑得比谁都快,你给我出来!”   老舅歪头看看里屋也没人啊,大衣柜很安详地在那待着,一个玉米叶子也没有啊!   “老玉米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老玉米?你们谁认识?老玉米是人名还是一个店的名字啊?”   西四3条那有个老玉米专卖店卖内衣的,大兴有个老玉米酒吧,安定门那有个老玉米烤白薯,老舅问你们是烤地瓜啊还是玉米啊?   QQ上全世界有433页叫老玉米的网友,按每页26个人计算,这就是……老舅没算出来。   老舅单位的刘师傅给老舅请来一个大仙,大师自称刚从古巴云游回来,给卡斯特罗看过坟地。   “卡斯特罗还没死呢?”   “这你就别管了,按大师说的办,去采买点东西。”   老舅按照香港经典僵尸片常有的套路置办了一个大供桌,大师比林正英更正点的伴着一个ipad所播放出来的古怪的音乐举着桃木剑舞来舞去,怎么看都像古巴人民欢庆打倒美帝国主义时跳的舞蹈。   有人敲门,老舅一看是老玉米前妻的和前岳母,大家被这古巴舞蹈惊呆了,最后几个人扒着老婆的嘴把一碗香灰水灌进去,吐了一地的脏东西老婆算是安稳地睡着了。   大师啃着供桌上的苹果拿着四千块钱走了。   当晚趴在老婆床前的老舅被人推醒,他睡眼蒙眬中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姿在自己的眼前扭动着,仔细看看竟然是老婆,老婆身上披着一个盖冰箱的手钩刺绣布,若隐若现的窟窿眼在满是呕吐味道的屋子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老婆如水蛇一样缠绕着老舅那颗驿动的心,娴熟的手法撩拨老舅,让老舅30多年的性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14岁开始的渴望、联想、意淫、展望全部凝结成了霜。   当老婆一路从老舅的眉角一直探索下去后,老舅坐在凳子上,双手按着老婆满头的秀发终于高叫出来:   “小敏啊!你这是跟谁学的啊!” ------------   第八章 阴兆继续   老舅的一次完美性爱也没能打消了对老婆的担心,她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每天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干什么,蓬头垢面的在床上躺着,老舅班都上不了的夜夜陪着,突然一天半夜12点她起来开始照镜子、梳头、对着镜子削苹果,老舅开始害怕了,他还是有一点公民素质的,知道这么办很邪门的,老婆突然宣布要减肥了,老舅说减什么肥啊回头减完以后真撞墙似的多没劲,老婆不管,开始把家里的蔬菜全放在一起,芹菜、白菜、萝卜、土豆、辣椒全放在案板上剁剁剁,还老在后半夜剁,搞的街坊四邻都上来抗议:你家干吗夜夜过年包饺子啊?   剁成末的蔬菜放酸奶一起喝,喝完就上吐下泻,开始还有力气去厕所,后来只能躺在床上等着老舅伺候了,不喝还不行,嘴里嘟囔着我要减肥!我要减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叫骂:“老玉米!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直系亲属这几个哥哥姐姐在一起商量这媳妇怕是中什么邪了吧?可请人看了也不管用啊!要不你送精神病医院得了她有医保能报销挺多的,老舅说别的啊!好人送那都完了,我这都多大岁数了,不为别的也为小光啊,他不能没妈啊!那我们几个给你轮轮班你也歇会,不行,像我姐这力气的根本弄不动她,她现在力气出奇的大。男的,男的不方便,她,她晚上不穿衣服。   从老婆被接回来一直闹开始到第18天的晚上,老舅迷迷糊糊的又忍了半小时,手边就是老婆连拉带吐了半罐子的尿罐,老婆快12点又爬起来要去镜子前梳头,老舅死拦着不放,老婆半坐在床上和老舅厮打起来,抓的老舅满脸的血口子,最后家里的挂钟12响还没全打完,老婆一直咬着老舅胳膊不撒口,嘴里呜呜着如野兽般轰鸣着,老舅感觉左胳膊已经麻木的快不疼了,他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向老婆的头上砸去,只听砰的一声,满满一尿罐的脏东西全都扣在了老婆的头上,老婆立马松嘴躺在床上不动了,这时挂钟的12响也全部打完了,感觉屋里好像被窗外的过往的汽车灯晃了一下,忽然白了许多,空气中多了一种什么气体被吸了的声音,丝丝地响了一会,光也没了,屋里恢复了黑暗,丝丝声也没了,老婆呢?老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老舅来不及查看左手的那块肉是否被咬掉,探右手,又害怕又担心地去试老婆的鼻息,还有气。   老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推醒的,天光大亮,自己躺在干净的床上,左手臂钻心的疼,右手一探,老婆呢?老婆怎么、怎么站在眼前一脸的怒气。   “看看你一个人在家把家都弄成猪窝了!你大小便失禁了还是怎么了?就知道喝酒!你那几个哥们没一个好东西。看回头把车买回来你再喝酒警察不罚死你!孩子也不管,冰箱里的东西都臭了,案板也不刷。您用完倒是刷刷立旁边好干了要不有霉菌。你看你多久没刮胡子了?想什么呢?你还过不过!不过给个痛快话,起来!”   老舅看着恢复如初但还是有些虚弱的老婆悲喜交加,抱着老婆又蹦又跳,被老婆一把推开:   “去去,一个大老爷们大白天的起什么腻啊,不洗洗去上班,今周三我下午班,孩子晚饭你别给我们对付啊!我怎么老觉得头晕啊!不是快倒霉了吧!”   老玉米是每周末接孩子出来玩一次,这天刮大风就没去幼儿园,孩子就在老玉米的屋里写作业,老玉米在旁边写微博,间或辅导孩子几个生字听写什么的。   今天小孩的作业是一个词语一行,共8个词,小孩很快就写完了,要求家长这考会了孩子签字才算完成。老玉米说爸爸直接给你签上字不就完了,孩子说不行,老师说家长一定要考完了我会了才能签字,妈妈每次都考我的,爸爸不能偷懒,老玉米没办法拿着练习册盘腿坐在床上,小孩乖乖地背手站在地上等着考。   “你”怎么组词啊?你好!对了!   “还”怎么组词啊?还有!对了!   “我”怎么组词啊?我?我的!再好好想想,我的也对,可不是你写的!我们!对了!   “运”怎么组词啊?运气!也对,可你的答案不是,命运!对吧。   “来”怎么组词啊?请过来!不是请过来!是过来!   “师”怎么组词!老师!对了。   “玉”么组词啊?玉米!不是玉米,是宝玉!红楼梦里的人物!   “怎”组词啊?你等等!你这作业是说让你写的啊!老师啊!老师留的啊!   老玉米看完这段作业汗毛都立起来了,这这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藏头诗了吗?这还不是诗啊,怎么让小孩写这些啊。   老玉米马上给前妻打电话,简单说明的一下情况,前妻气得破口大骂,放下电话20分钟内火速赶到现场,旋风般把孩子接出去,把孩子放在楼道玩又返回来指着老玉米的鼻子骂:   “好你个王八蛋啊你,原来你就是老玉米啊,你害得我老舅他们家差点家破人亡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又来害我孩子,明儿就去法院取消你的探视资格,让你这辈子在孤独寂寞中死去。不过你也不孤独,你有女鬼陪伴着,先给你自己烧点纸吧!”说完掏出一摞子纸钱抛向空中,老玉米在一屋子飘落的纸钱中呆呆发愣,刚才孩子出门的一瞬间回头那似曾相熟又诡异的一笑让他心里打了一个寒战,看来解铃还得系铃人,只能再探朝内81号了。 ------------   第九章 朝内81号真有地道   老玉米准备好相关的工具就打算出发了,临出去前还是按惯例在贴吧里把自己今晚要再探朝内81号的事说了一下,最后一句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后墙的翻越还是比较顺利,只是跳下去的时候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老玉米也害怕,小心地拿手电照了一下,黑乎乎的好像是一堆人,不是好像,就是吴宝他们,桑一说我们不能不仗义,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扛着,老玉米还真有点感动,玉米叶子要流水,天尽头说咱甭这抱头痛哭结拜了赶快上去吧!   老玉米   吴宝   鸡觅食   鸡觅食的前妻   天客来   天尽头   天尽头后面的一个女的   桑一   谋杀糖小熙   大家鱼贯的贴墙根摸进了主楼,还是那吱吱作响的楼梯,那斑驳的楼梯墙上被树影晃动的让人不敢联想,走在最前面的老玉米见二楼没有什么异样就继续往三楼前进,等吴宝、鸡觅食都过去了,突然蹲在二楼往三楼楼梯拐弯的鸡觅食的前妻突然低声叫鸡觅食:“老公!老公!你看!”   鸡觅食回身小声地说:“我已经不是你老公了,看什么?”   顺着鸡觅食前妻手指的方向,大家,大家全部有想死的心:   在上一次一群人踩不灭火的那个地方,又一簇幽蓝色的火苗在地板上跳跃,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它的正上方,骨架软晃晃荡荡地吊在那里,还是上次穿的那个有银边的牛仔裤,小吊带背心,长袖的小坎,满头的长发从看不清脸的头上垂下来。   “她好像头发长长了好多啊!”鸡觅食的前妻还在认真的总结,让扶栏杆蹲着的鸡觅食凭空踹了一脚扁嘴了。   “她已经死了好久了,这是错觉,别管她,我们继续上。”老玉米不再看第二眼,他不相信,他强迫自己不相信。   大家谁也不看不说话继续往三楼走。   突然鸡觅食大声问天客来:“我老婆呢?”   天客来说不是刚跟你一起吗?鸡觅食说她一直排你前面啊?   老玉米脑袋嗡的一声!   这时听见二楼传来鸡觅食前妻的声音:“这不是幻觉!我把纸钱扔这蓝火里着了!”   走在最后的谋杀糖小熙俯身回头看见鸡觅食的老婆蹲在那堆火跟前,正一张一张的往火上添纸钱,烧着的纸灰笔直的冲向吊在上面的骨架软,感觉骨架软的头好像微微向上抬了抬,身子慢慢地扭动了下,空气中除了弥漫着烧纸的烟味,又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嘶嘶!”好像谁在吸溜溜地喝粥。   鸡觅食挤过众人飞奔到前妻跟前一脚把她踹倒,转身跪在那堆火的前面连连磕头:   “古佳,你大人有大量,害死你的不是我们这哥几个,是你妹妹,这公安局都解释清楚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说完嘣嘣地又连磕了几个头,拉起前妻也不抬头也不看一直奔3楼。   余下的人哪敢还看什么也紧跟着全部来到了3楼。   老玉米已经在3楼了,问鸡觅食怎么了鸡觅食说你别问了,鸡觅食的前妻咳嗽一声正要好好给大家讲讲她是怎么验证那堆火不是错觉的被鸡觅食的手死死地掐了一下。   “老玉米,我看今天我们就到这吧,大家都累了,改日吧!”鸡觅食的话语里已经不是商量了。   老玉米没说什么,其实他上来找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让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那回吧!还是我打头。”   老玉米转身往回走,奇怪的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楼梯在哪。   “不对啊!这屋子没多大啊,我们刚才是这么上来的,走走走走到这,那我们就应该原路返回,走走走到,这应该是楼梯口怎么会是墙呢?”   谋杀糖小熙哇的一声就哭了。   “老玉米,明年的今天不会是我和我老公还有咱这几个人的周年忌日吧!”鸡觅食真庆幸已经离婚了。   几个人分头在空荡荡的屋子四角细细寻找,他们仿佛走在一个地下室的屋子里,除了木头的三角房脊、木方子加木板的墙、前后共四个斜斜的窗户,其他什么也没有。   谋杀糖小熙站在南面靠西的那个窗口哭的更严重了,一只手一直指着窗外,老玉米和大家凑过去心里顿时凉了:   窗外是野地,荒凉凉的没有一丝灯光和人气,四个窗户外面全是这样,朝阳门内大街呢?大铁门呢?   几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有人索性躺在这满是灰尘的破地板上,只有老玉米一个人还在一寸一寸地摸索看能不能找到楼梯口,有人提议接绳子什么的顺窗户下去才3层高也就正常居民楼的4层,老玉米说了一句话打消了大家这个念头:   “你是从朝阳门内大街进的这个楼,你知道外面是哪吗?”   “老玉米你躺下!躺我这!”   老玉米对吴宝的好意心领了,吴宝还是邀请老玉米,并说明了原因。   “老玉米,你说这主楼的楼顶是平的还是凹的啊?”   “当然是平的啊!现在从我这个角度看也是平的啊”   “要不让你躺我这看吗?这属于视觉错位什么的吗?”   老玉米和吴宝并排躺在屋子的一个地方顺着吴宝的手指方向:   “那就凹进来了,我想象着如果和外面呈现的直角形成的夹角,那能钻进去个人!” ------------   第十章 连接地铁2号线的地道   老玉米块大站在底下,吴宝紧张地慢慢在老玉米的肩上直起腰来一把抓住木质的三角形屋脊,像考拉一样挂在房上,吴宝左看看右看看跟老玉米说我怎么觉得这屋里有好几十口子人啊!老玉米说别瞎说赶紧摸摸有什么机关、暗门、扳手什么的,吴宝拿出小学上树掏鸟蛋的看家本事在躺在地上才看得见的这一块凹进来的地方推、敲、挪、掰,木头,木头,还是木头。   “老玉米,别是我眼花了加你急性白内障吧,怎么什么也没有啊?就是一个房顶硬硬的有点糟。”   老玉米不死心让吴宝下来换他上去,还告诉桑一,让他们俩托着自己。   “我可怎么下去啊这么高?”   “你个大老爷们,一松手不就掉下来了吗。”   “你上来试试一松手,我在上面看怎么这么高啊!”   吴宝慢慢地挪,他本来想把脚踩在前面的那个横梁,身子一搭,再抓住横梁,这样高度就会降低很多,哪想到脚刚踩着那个横梁,粗大的木质横梁竟然诡异地折了,吴宝咔嚓一脚踩空,身子往下掉的时候心凉了,心想这回一定要崴脚了,人类的本能反应让他狠狠的凭空抓挠了一把,还真让他抓住点东西,他前面头上的房顶木板和木板之间连接的木方子,有一条可能年久失修有些微微下陷,也就3个厘米的空隙,吴宝也顾不得疼,双手,十个手指头全都抓进去,哗啦一声,头上被他抓落好多的灰土,他只觉得身子往下一沉,还好没摔下去,他就这么在房上晃荡着心有余悸,刚想跟大家显摆自己有多么眼疾手快,他发现大家都把手蜷着放在牙上,眼睛瞪圆地盯着他的头上,他努力仰头看,也吓了一跳——   他把一大扇长方形的房顶木板拉下来了,露出黑乎乎的房顶。   “是门吗?看见有洞口吗?老玉米,你们倒是接下我啊!”   偌大的一扇打开的门,慢慢在几个人眼前晃荡着,足有3米长1米宽,谋杀糖小熙仔细拿手电照了照说这门怎么没合页啊,它这么大怎么和那屋顶连接啊?   老玉米也看到露出来的不过是一段黑黑的屋顶,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别说洞口了,连鸟窝都没有。   “我上去砸砸看,估计是年代久让灰尘封住了。”老玉米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这3平方米的屋顶上了。   在下面看就是一大片黑屋顶,真上来老玉米乐了:“有洞口!”   你能想象吗?在繁华的朝阳门内大街,在这诡异的81号小楼,在外面看一侧就俩斜斜窗户的主楼最高处竟然有一个洞口,长条形的洞口,扁扁的,同时过两个人估计有点挤,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的过去,看尺寸不是按中国人的身高、体格设计的,可这事想着就蹊跷,为什么没楼梯了?为什么把洞口设在屋顶?为什么……?   老玉米不管那么多为什么,第一个顺洞口爬进去,这洞不是直的,一直左转右转的,鸡觅食第二,谋杀糖小熙第三,鸡觅食的前妻急了:老公你倒是等等我啊我胖怕卡住老公你说我们不会惨死在这洞里吧!   突然听见最前面的老玉米说:“注意了,开始是向下的路了,墙两边有蹬头,只要蹬住就行,鸡觅食叫你老婆闭住乌鸦嘴。”   鸡觅食说她是我前妻不是老婆。   老玉米第一个到的底,横向的洞就宽多了,一个人哈腰就能往前走,走了好久实在走累了老玉米招呼大家原地休息:   “我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这破洞七拐八拐的没个直道。”   “指南者刚显示是东南,现在是东北,你们发现没有,这洞虽然不大但空气还是有的,刚下来的时候我以为这里面还不得有沼气什么的,点一根蜡烛也没事。”   “要是前面出不去我们可怎么办啊,还原路返回吗老玉米?”   “不知道!应该能出得去,那我问你,这空气是哪来的,说明这洞不是死胡同。”   又走了一段,前面开始有风了,大家惊叫起来:   “太好了老公,我不用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地铁!是地铁!”   老玉米失态地高叫着。   是地铁。   按照大体方位,离朝内81号最近的应该是2号线。   这出口就设在地铁拐弯的一个阴影里,并且还是左边的墙要长出右边好大一块,在外面是根本发现不了这个洞口的。   几个人站在漆黑的地铁隧道里左看右看:   “老玉米我们该往哪边走啊?”   “什么都问我!谁探过地铁隧道啊,我觉得如果没错应该是右手是朝阳门站,走吧,快5点了,等首班车开过来就危险了,小心啊!铁轨有电!”   地铁安检的几个小孩看见这么一大帮蓬头垢面的探险家吓了一大跳,几个人补了车票才得以出来,临了一个安检的小孩问天尽头:   “首班车发过来了吗?” ------------   第十一章 110路电车凶杀案破案   110路电车凶杀案被警方破获了,警察先把原来车上剩下的那几位给找回去了。   一见面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这个亲热啊:“想死你们了姐!我回去就没客气直接就给我前男友,不,前前前前前前男友蹬了!什么玩意啊,关键时刻一点不挺胸而出勇斗女鬼。”   妈妈今天没抱孩子,甩开她的手等警察进屋。   “都来了吧?我说说案情啊!经过市局领导的大力支持,和各兄弟单位的鼎力配合,110路公交车特大凶杀案件已经告破,今天把大家请来主要是消除误会、解放思想,你们看到的不一定是你们理解的。那学生你不用记,这又不是上课。”   警察打开眼前的卷宗:   “于凤幂,女,29岁,国家三级演员,来本市前为当地省级杂技团魔术演员,来本市后长期在三里屯酒吧街、后海等地以表演魔术和跳脱衣舞为业。其在偶然机会认识本市离休干部杨忠强,杨谎称为高干、海外民族资产持有者,骗取于的信任,于曾先后为其打过几次胎,杨一共骗取于各种物品及现金折合人民币67万5千多元,后杨消失,不再与于联系,故于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于时光,男,25岁,是于凤幂的老乡。二人在玩网游时认识遂同居在一起。   二人一手策划了110路公交车凶杀案件,你们当晚所看见的什么三个鬼魂上车、少女脱衣服杀人、继续杀害前排两个乘客、被童子尿挡住什么的全是他们骗人的把戏,你们就是他们制造鬼杀,转移警方侦破视线的最好目击证人。”   “那当着我们的面吃了一个人怎么解释?”   “那是魔术,是国外的一种限制级魔术,跟现在网上流传的视频什么大蟒蛇吃人基本属于一种类型,对了,她吃的那个人就是于时光,演给你们看的。”   “那把人脑袋一揪就揪下来了也是魔术吗?”   “用刀,我们已经从尸检报告印证了这一点,不是普通的刀,是一种旋刀,非常锋利,从远处看就像揪下来一样。”   “那她认识我儿子,和我儿子还抱头痛哭来着,我儿子还跟她耳语了几句她就砰的一声走了这怎么解释,现在吓得我都不怎么敢抱我儿子,别再是个猪精变的。”   “他现在没事了吧?”   “谁?”   “你儿子啊!有什么异常吗?”   “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啊!就是特能吃,吃饱就睡。”   “还是啊!不没现原形变成猪悟能吗,都是心理作用,你们想,你们看见的是一个美女不穿衣服站在你们面前,可小孩看到的是两个大大的奶奶在眼前晃动,还蹲下身子,当然要奔过去啊!小孩可不管她什么满身血污,至于小孩在她耳边说点什么,我们估计是小孩抬头要吃奶,她借势低头,你们在远处看就以为他们在说话,这是她最后一招逃走的借口。”   “可她是砰的一声就消失的啊,这怎么解释?”   “魔术啊!你们知道他们藏在哪吗?就藏在前门的车门那,前面尸横遍野的你们敢过去吗?等大家不注意才溜走的,这一点是得到痕迹部门印证的了,这么说吧,我们连小孩的尿痕都检验了,根本没连成一条屏障,她要是真是鬼还不早把你们几个吃了啊,还有女学生反映的情况说外面下血,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没在车体外面提取到血迹啊,估计是下了几滴子雨,外面黑,加上特定场合感觉像下雪,更甭说血流成河,对了!知道他们在哪吗?他们现在在大北面,黑龙江双鸭山的五方台地区,我们的抓捕组已经动身前往抓捕了!好了!我还有事,你们每个人在这案情通知书上签字,从今以后,不能乱说,讲一些鬼啊、神啊的故事!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对了,上头要求还得按手印,地址、电话,学校的,家的,单位的什么的全写清楚,没问题吧,没问题一会写完就可以走了,把纸搁桌子上就成。”   几个人低头认真写完,按手印,走了,小女孩边走边小声嘟囔:   “讲得一点不好玩,那她怎么把我们几个人的情况讲得那么清楚啊,我都不知道截止那天晚上到底有几个男友,她一说我才想起来,回家数数还真差不多。”   《西游记》里师徒四人来到五庄观,清风明月打下人参果请唐僧吃,唐僧忙着给观音姐姐发短信没空,后来八戒尾随来到后堂,小童边吃边把几个人讥笑、数落了一番,八戒回来后添油加醋的学了一遍,但他可没说小童怎么说自己的。   神仙尚且如此何况几个凡人! ------------   第十二章 那些在黑暗中看我们的脸   “地铁里怎么会有隧道?”   “看来传说的是真的!”   “你说它会通向哪?”   “我哪知道,去探探不就知道了!”   “老公,看来我们真会死要同穴了。”   “鸡觅食,你能不带你老……前妻一起去吗?没事都让她给说出事来。”   “就是就是!”   “我凭什么不去啊,我命大,大家尸横遍野的时候肯定是我最后收尸啊!我会多买点纸给大家烧的。”   “行啦!别瞎掐了,这次可是大家自愿的啊!我们写张纸:危险自负。谁也没拿枪逼着你去,谁都可以去,自己照顾好自己和你的伴。”   “老公,听见没,你得照顾好你的性伴侣。”   “你歇了吧,就你那死鱼身子,你不给我添堵我就烧高香了。”   地铁的末班车一般都在12点之前,想在地铁里躲到熄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它老是不熄灯。   “老玉米,这都快两点了怎么还不熄灯啊外面,早就不过地铁了。”   “估计是换广告牌的吧,他们一般都半夜换不影响地铁运行,这不黑了吗,再等等,你给你老婆那边发个短信,让她们从女厕所出来。”   几只手电筒光影晃动的跳进2号线。   “大家小心啊!铁轨估计断电了,但我们就当它有电,千万别试,看着点啊,找到了,就是这个洞。”   黑漆漆的洞口还是那么光滑,如果不是几个人死里逃生的从这出来过,给你张地图你都未必能找到。   “老玉米,我们来找什么啊?是顺着这洞再返回屋顶吗?可那楼下不去啊,二楼还一老在那吊着的古佳,真他妈邪了,我们一来她就回来吊在那,比他妈尾号限行还准。”   “我们是找这个洞通向外面的出口,这个洞不可能就从朝内81号只通到2号线,肯定还往远处走,我觉得这洞一定在建2号线前就有,然后建2号线被割断了,那它的出口就在……”老玉米用手指着洞口对面的地铁2号线墙壁。   几个人呼啦啦全趴在那面墙上,连敲再按,有的人还横向的用手推,期望像古墓丽影一样出现一个金光闪闪的洞穴,可众人的努力全白费了,那墙还是那堵墙,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会像那3楼一样也在顶棚吧,吴宝你托我下我上去看看。”   桑一站在吴宝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站起身子,手电摇晃着向上站起,还没等手摸到边缘,桑一竟然木然的不动了,头歪向隧道的一头。   “你丫怎么了,我看你这小矮个也够不着,还是换……”   只听桑一像受精卵成型了一样用颤动的声音沙哑地说:   “那、那边……有好多人在看我们……”   所有人的汗毛能听见声音一样“唰”的一声全立起来了,这时却传来鸡觅食老婆鸡没觅到食的发出惨叫:   “老公,这边也一堆人,它们,它们朝咱们走来了,咱俩投降当汉奸吧!”   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了,连吴宝都忘记把桑一放下来,就那样举着,老玉米本能的把手伸向兜里的登山镐,没有人呼吸,2号线的隧道里只用风呼呼的在嚎叫着,还伴随着恐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是一个、两个人的,是一群步调一致的声音,嗵嗵的一直敲在人心底,谋杀糖小熙本能的举起强光手电,手电刺眼的白光下只见黑压压一片的帽衫客戴着帽子,微微低着头向这伙人逼近,谋杀糖小熙的强光手电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停了下来,她发出响彻心底的哭腔:   “老玉米,它们不是人啊!它们没脸!帽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谋杀糖小熙的这一句话就像扔进油锅里的一条鱼,立马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大家嚎叫着打算各自逃命,可慌乱中哪有逃出生天的出口啊,眼看两边的鬼队越来越近,这时所用人包括老玉米都想到了一个地方:   进地洞,进去再说,人们跟早高峰一样拼命的低头挤进那低矮的洞口,鸡觅食是把老婆推进去后最后一个进去的,鸡觅食的老婆接着高声怪叫着:   “老公!快关门!快点!”   “我他妈怎么关啊,这他妈就没门!”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想想办法啊,一会它们进来还不把我们全当早点了啊!”   鸡觅食环顾这洞口,哪里有什么可以阻挡或能当门的东西啊,外面的两股脚步声已经汇成一股了,鸡觅食甚至从晃动的手电的余光里能看见离自己最近的那排鬼队,哪有什么脚和腿啊!明明只看见一排一个型号的军钩在自己往前走,鸡觅食觉得下身一湿,他下意识地把左边的洞口稍微多一些的部位往里掰,他的潜意识是能挡一点是一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吃奶的劲估计是人类最大的力气了,鸡觅食明显感觉把那一侧的洞口或者叫墙,掰动了,可脚下怎么也开始动了,鸡觅食平生的全部力气都在那一刻迸发了,能燃烧的小宇宙已经点火七十次了……   他,他真把门关上了!   可全体人员也随着紧闭的洞口的同时“呼啦啦”一声,全部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   第十三章 死在深渊里的国民党兵   几个人只感觉一直在降落,伴随着众人哭爹喊娘的叫声,“扑通扑通!”全部掉在了水里。马上,无边的恶臭和让人窒息的空气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孔,身边“吱吱”的细碎叫声和“沙沙”的爬行声音让大家的恐惧再次升级到极点,所有的手电都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可还是隐约能看见有手电的光芒。   “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呛死我了!”   “腰!我的腰一定断了,真他妈疼啊!”   “我脚下是什么,怎么软软的!”   “老玉米,老玉米你死了吗?”   “老公!老公!我找不到我老公了!”   “大家别乱,我动不了了,哪个男的憋一口气把水底那个亮着的手电给捞上来。”   吴宝高举着一个手电筒,头顶着一些东西站了起来,当大家看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所有的女的和没净身利索的男的都拼命地尖叫起来:   这是一个天然的水沟,他们身边全是拼命逃窜的硕大老鼠,在鸡觅食的前妻的身上,一个足有手掌大小的蜈蚣正拼命顺着肩膀往头顶上爬,吴宝瞅准了一个手电砸过去,鸡觅食前妻一声惨叫又倒进了水里,这水足有一米六左右深,个矮的女的只露个头,大家手忙脚乱的地把鸡觅食的前妻给拽起来。   “你老公呢?”   “不知道啊?刚我还找呢?吴宝你个王八蛋你打我干什么啊?”   “我那是打虫子,我他妈在救你,靠!”   “我刚才脚下软软的不会是鸡觅食吧?快拿手电找找。”   果然,在水里把已经软了的鸡觅食给捞起来。   “还有气吗?老玉米给做做人工呼吸试试!”   “老公啊!你死的好惨啊!”   “你他妈别嚎了,还不知道死没死呢!”   “我动不了了,先把嘴里的淤泥抠一抠,然后按三下胸对嘴吹一口气,男的做,气大。”   “他这嘴里是什么啊?怎么还有尾巴?是耗子?他嘴里有耗子!揪不出来,太大了,卡嗓子眼了吧!”   吴宝真急了,抓起鸡觅食的俩脚脖高高举起,对着肚子就是一膝盖,只听“噗”的一声,鸡觅食发出一声怪叫。   “好了活了!快调过来,头又进水了,人全吗?桑一?桑……你在这呢!怎么不说话?天客来?哎?天尽头怎么没见啊?”   大家用脚在水里踩,就是没天尽头,天尽头怎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玉米用微弱的声音建议大家拿手电照照上面。   在这天然洞穴的上面,天尽头一动不动的挂在一个突起的巨石尖上,距离那个长条形的洞口不远。   “他死了吗?这怎么办啊你们男的谁上去看看,把他救下来。”   “我还行,我去看看,我要是掉下来你们看准了把我往旁边推就不会摔着。”   天客来爬上高高的洞壁,徒手抠着光滑的石头一步步往上爬。   “没事!我原来老练攀岩,就是今这场地太滑,连个抓挠都没有,这里面也就……”   天客来还没等说完就摔了下来,幸亏是连滚带摔的,只砸死几只耗子,估计没什么大事,躺在死耗子堆里直哼哼。   “要不我们报警让消防队派云梯车来吧,别他没救下来再搭一个。”   “哪叫消防队去!这是哪你都说不清楚,人家会相信地铁2号线底下是空的吗?什么都泡水里了,手机肯定不能用了,并且洞口都被封住了,我们只有靠自己了,我背包里有登山镐,找找我背包。”   吴宝拿着登山镐一步一滑地攀到天尽头旁边,炸着胆子扒拉掉那岩石上满满的各种各样的虫子和老鼠,把天尽头揪了下来。   “我可怎么下去啊?他死沉的,我一只手也坚持不了多久啊,好像还有气。”   “你把他的脚朝下,顺着岩壁往下顺,最后抓住头发,等她们几个女的在底下举好手你再松手。”   吴宝在倒手抓头发的时候抓空了,天尽头重重地砸在几个女的身上。   “大家先别慌,稳稳神,吴宝你把手电给我,天尽头还有意识吧,那就好!”   这洞是长条形,前面是黑漆漆后面也是黑漆漆,老玉米的强光手电照耀的地方又让大家吓了一跳。   “老玉米,你刚才照的那是不是死人啊,我怎么看见骷髅了。”   果然,在离大家不远的地方,一堆黑乎乎的什么布旁边现出一个骷髅头的一半。   “我想想啊!我们是怎么掉进来的,地铁2号线是这边,还是往朝内81号的洞在这边。”   “那洞口到底哪头是地铁?”   “大家都别说话,听听哪头有地铁的声,我靠,我忘了这是后半夜,没地铁!看来天要绝我啊!”   “吴宝你拿手电先往这头探探路,注意别让虫子和老鼠咬着。”   吴宝拿着手电慢慢的往前走。   “老玉米,这好几个死人呐!有保安有民工。”   “你怎么知道是保安和民工啊?”   “保安有制服,民工全穿的是西服。”   “我靠!他们怎么死这了?”   “老玉米,前面水太深了,估计要过1米7了,最前面是个岔路,远处就黑乎乎的看不见了,老玉米你相信吗?这还有个国民党兵呢!”   吴宝一手举着手电,一手高举着一个大长棍子回来了。   “你们看,枪!” ------------   第十四章 活着出来了   吴宝用手电筒照着他说的枪,上面满是锈和附着物,依稀确实能看见扳机,吴宝兴奋地说谁捡着就归谁,没人有心情跟他争。   “看来这头的路就这样了,我们看看那边,吴宝你把枪让别人帮你拿着,去那边看看。”   吴宝的身影消失没一会就回来了。   “一样的,还是水越来越深,过不去,怎么办?”   “老玉米,你倒是说话啊!我可不想死在这,臭死了,估计没死几分钟就被吃完了。”   “天客来还能动吗?那就好,你们俩会游泳吗?”   “我会,可我腰疼得厉害,估计游不动,干什么?”   “我不会,你想我们俩先游出去找人吗?”   “你们俩一头一个往外游,看这沟是不是越来越深,我感觉天然的沟不像人修的渠那样都一个深度,总会有深有浅的,只要在一头找到路我们就得救了,这好几个伤员都得送医院。”   “两位帅哥,你们就辛苦了,来让姐抱一个。”   “算了吧,您身上都是死蜈蚣的尸体,恶心死了,看好吧姐几个,我要是回不来告诉我女朋友一声,就说我去南非倒腾二手宝马去了。”   “把枪给我,怎么着也当个棍子使。”   几个落汤鸡的男女,满含希冀的望着分头探路的两个哥们消失在暗夜里,因为只有一个手电。   1分钟   2分钟   3分钟   4分钟   5分钟   6分钟   7分钟   8分钟   ……   “老玉米,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都……”   “再等等!”   天客来先回来的。   “还是过不去,估计都快两米了吧,没底,我就是再往外游,这几个女的也过不去,吴宝还没回来?”   突然,吴宝那边的方向传来一声如野兽般的叫声,大家的心猛地一沉,吴宝完了。   几个人看着老玉米,老玉米什么也没说。   突然听见吴宝的叫声,模模糊糊:   “我过来了,这边浅好多了,都游过来吧。我没力气游回去啦!”   几个女的在肮脏的水里如LV打0折一样齐声尖叫起来。   “把几个包连成一排,把伤员放上面,天客来打头,女的在中间,我最后,我他妈在这对着满沟的虫子和老鼠发誓,我他妈再出来带着女的,我就不是人。”   “你个死老玉米,你丫再出来姐要是跟你走,姐立马惨死在当下。”   “歇了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返回2号线呢。”   “就是能回去,吴宝的枪也会让安检给查出来,这可是真枪,不能打也是枪啊。”   “有点常识没有,进站安检,出站不检,老冒。”   人在悬崖的最边上,往往比较真实,还没落地之前什么都想明白了,落地的一瞬间,落地的一瞬间晚了。   几个人连蹬带划,经过漫长的够不到底的地段,借着背包的浮力还真游了过去,这边的水只到腰。   “老玉米,你还发誓再不带女的了,要没我们完美的浮力,你早成玉米棒子了。”   “别废话了,看看我们怎么走吧,手电可不怎么亮了,一会真一点电没有了,我们可真成点心了,不是让鬼吃就是让虫子吃,都他妈成伟嘉猫粮了。”   “老玉米,歇会吧,不能再走了。”   “老玉米,你背包里有水吗?”   “老玉米,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啊,你看这段岩壁怎么看都和别的地方颜色不太一样,你说会不会说明它上面的苔藓被蹭掉过,那就是说明,说明有人从上面下来过,还说明,上面有洞口。”   几双眼睛望着吴宝和天客来慢慢爬上去的身影。   “老玉米,听见了吗?是空的!我试试看能不能砸开啊!”   两个人轮流的拿登山镐砸了一会,最后连枪托都用上了,只砸开了一小点洞口,仅仅够一个人勉强钻进去,这时手电的那点光彻底没有了,黑暗,这里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几声喘息声。   “老玉米,我怕。”   “怕什么!洞都找到了,你们先上,把所有的背包、大衣服什么的,凡是挡碍的全扔掉。”   “那你自己能行吗?”   老玉米试了几次还是上不去,最后是吴宝下来死扛生扛上去的。   这个洞开始是平行的爬一段,然后下沉,再往上又是封死的,天客来用登山镐刨了好一会,终于开了,黑咕隆咚的是个小屋,当天客来从里面爬出来在洞口一个一个把几个人全拽出来后,大家缓缓神,在黑暗中继续摸索。   “这有个圆的大铁箱子在地上,像个酒桶。”   “这有个梯子能往上。”   “小心啊,出口全是钢筋什么的,估计是个废弃的什么地方。”   第一个出来的谋杀糖小熙突然惊叫起来:   “朝内81号?!我们在朝内81号的地下室,你们看那窗户的轮廓,我靠,怎么又是这鬼地方啊!” ------------   第十五章 不能死在朝内81号里   又看见人间烟火了,哪怕是这么破的一个地方都行,几个人连拉带拽地把伤员带到大铁门旁边,那门居然没锁只是插上了。   朝阳门内大街的夜晚是明亮的,人们安详的享受着尘世带给他们的一切繁荣,几个人席地而坐,靠着朝内81号的大铁门,看着眼前一会一辆的汽车。   “女的我刚想起来有什么用,去!打几个车,拉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打了半天也没打到一辆,本来后半夜车就不多,再加上几个美女只剩下美了,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连是人是鬼都看不出来,没人停车。   “你们谁有磁卡,就是插公用电话就能使的那种?”   没人有,那东西在街头早已成了摆设,大家都使手机,可当你有一天没手机能使了,简直就2012了。   “劫也要劫一辆,这几个伤员得赶紧送医院。”   “要不我们打110报警吧,警察会送我们去的。”   “你还想再进去蹲15天吗?我反正不想,出都出来了,我就不信到不了医院,打999,看看那边那个公用电话亭能用吗?”   “人要是问我们怎么弄的怎么办啊?说我们登上摔的吗?这可是朝阳门内大街啊!离香山老远了。”   “他们又不是警察,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把车钱交了就行?你们谁有现金?我的钱全在背包里。”   “我不用现金,卡在钱包里,钱包在包里,包……”   “行了,大家都摸摸兜,你们买瓶水什么的也刷卡啊?”   “嗯!”   凑了半天才400多。   “这连住院押金都不够啊,那怎么办啊?”   999来了,下来的跟车大夫吓一跳,怎么全跟落汤鸡似的躺在大街上,还直问你们怎么了,去哪玩了搞成这样。   没有人回答。   到了医院,发现后半夜的急诊室比白天还热闹,好像全城的病号都赶这一天出事,问了才知道,刚北五环一个特大交通事故,几个车相撞,正往各医院分流伤员呢,几个人半天才有人理。   缴费,就400多根本不够。   老玉米突然说我牛仔裤的右手里面有个小兜,估计能有一个卡或几个卡。   吴宝摸出3张卡,老玉米说密码全是自己手机的号码,从139后面开始。   吴宝兴奋地跑回来说一张不认,一张没钱,一张行了,刷完了。   “老玉米,你可真有钱,是不是全部身家都在这里头呐,不白让你垫,说好了什么都AA,回头我们还你,还请你吃一顿。”   老玉米龇龇牙没说话。   突然隔壁的女护士大叫:“有虫子,好大的虫子啊!”   原来不知道谁的帽子里翻出一个大蟑螂,足有手机大小,吓的检查的大夫、护士哇哇叫。   陆续的又踩死包括蜈蚣在内的好几条大虫子,一个头上出血的小男孩看见了直心疼:“你们不要别踩死给我啊,我养这个。”   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全是这东西,小男孩兴奋的说真的吗?不能骗人!   老玉米尾骨断了一段,需要住院静养;吴宝轻微擦伤和咬伤,已经打了破伤风;鸡觅食头部轻微脑震荡,脾出血,住院治疗,也打了破伤风,后来又听老玉米的意见打了鼠疫疫苗;鸡觅食的前妻轻微擦伤;天客来脊椎骨错位还有一个深到骨头的口子,破伤风加鼠疫疫苗,住院;天尽头肋骨断两根,住院;桑一大脚趾粉碎性骨折,住院;谋杀糖小熙轻微擦伤。   代价!   老玉米躺在床上睡不着:看来那个小楼真不干净啊!古佳烧烧纸不知道行不行,怎么才能摆脱这一切?   老玉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摇滚乐惊醒了,谁大半夜的在医院的观察室里放音乐?看看身边没人啊。   3个月以后——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几个人又聚在一起,这次没老玉米,新进来的握雨心和斜阳岁月大家在一起又开始考虑。   “你说那个大沟通向哪啊?”   “怎么你们还想再回去探探?”   “带我们去吧!今这顿我请了好不好?几位帅哥,好想看看2号线底下是什么样?”   “我可不去,就那一沟的虫子、老鼠我都受不了,到现在我都不能听赵忠祥说话,他一说我一麻。”   “要去也行,估计2号线的那个口是没戏了,底下的洞口打开,那顶上的必定就关死了,在说老半夜过鬼兵也要命,只能从朝内81号地下室进了,我们只要带齐装备就不怕,我连防水的照相机和DV都准备好了,但有一条,鸡觅食老婆不能去。”   “你以为我爱去啊!要不是上次我救了你们,你们现在估计连细胞核都让人家吃完拉出去了。”   “真有那么危险?太好了,我可以就此写部小说贴莲蓬鬼话里,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鬼沟夜话》。”   “像谈话节目,没戏,你能把照片带出来就不错了,我们上次拍了一大堆,特邪门,一张没剩。”   几个脑袋在酒吧碰撞的疯狂想法,没想到却带出一个惊天秘密!   如果他们知道没有来生了,估计谁也不会去!!!!!! ------------   第十六章 我不跟老玉米说去找死   充裕的装备+好奇的心=赴死的肉身   几个人这回可真是准备的超级完美:   双人充气皮筏6艘   全自动充气泵2个   民用燃烧棒20只   防水强光手电5只   军用防毒面具8套   军用连体防水衣8套   超级折叠担架1副   防割手套8副   登上护具8套   爬墙飞抓2套   软梯2副   电警棍5根   充电式微型冲击钻2个   防水手机5个   防水对讲机6台   军用野外医药包5套   鲨鱼枪3个   “怎么还买鲨鱼枪啊?我们又不是去潜水。”   “你不说有鬼阵吗?我给它来个穿糖葫芦。”   “没用的,那些鬼没具体的形状,衣服、鞋里面是空的你扎谁去。”   “买都买了,带上吧,我自己背着,哎!吴宝!你哪买的仿真枪,跟真的一样?真是铁的啊?这是禁品吧?网上让卖吗?”   “这是真枪,我把表面的锈腐蚀掉了,可惜不能打了,我拿着壮壮胆,关键时刻还可以吓唬人。”   “只怕值得你吓唬的不是人了,那你还不如拿我的鲨鱼枪呢。”   朝内81号的夜好像比大街上黑的蹊跷,几个人像搬家公司上夜班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偷偷溜进地下室,这回可真方便,上墙用飞抓,下来有软梯,走路有强光手电。   “我说那晚怎么摸着有个圆圆的东西,原来是个小锅炉啊,这地下室是原来的锅炉房。”   “就是这个洞口,看见没,这都是我砸下来的碎渣。”   几个人把装备穿戴利索,一个挨着一个钻进了朝内81号的肚子,吴宝最后一个,一时兴起给老玉米发了个短信:   “哈哈哥哥!我们没您也能探81号,您就踏实歇着吧!”   下到地面也异常的顺利,在干爽的地方,几个人用全自动充气泵把6艘皮筏子全部充好气,坐在皮筏子里面带好防毒面具,几个人互相看看,开心地笑了,这次一定探他个明白。   几艘小船一前一后鱼贯的在这深沟里前进着,大家拍照的拍照,摄像的摄像,还有人拿了几罐杀虫剂,看着巨大的虫子慢慢地死去开心极了,渐渐的说话的声音就大起来了。   前面就是那个岔路口了,两边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头,用强光手电照也找不到底。   “怎么办?我们走哪边?”   “把对讲机打开,我们分头探,保持联系。”   船被分成了两队,开始还“吱吱嘶嘶”的联系着,后来就渐渐失去的联系,对讲机没问题啊?调到备用的频道也这样,几个人开始害怕了,不会我们把对方弄丢了吧!   “你们看,有光!哎!好像是个宫殿,黄黄的,那还站着一个人,快点划,过去看看。”   快到了,果然远远看见前面的沟渐渐地出现了金色的样子,慢慢有雕梁画栋的东西了,好像?好像全是雕塑,连头顶上都是壁画,画的是什么看不清楚,人却看清了,一个身穿大黑袍的使者样子的人!   这人戴了一个高高的黑色尖尖的帽子,俯身做邀请状,一个手在肚子上,一个手甩向后面。   几个船上的人远远停下了船,就这么看着,心里暖洋洋的,感受着爱在心里流动,原来那一组船的人也汇齐了,前后6艘船就这么停着,渐渐的桨开始划动,向着那美妙的阳光前进,有人还仿佛听到了歌声,什么歌声这么悦耳啊!所有人的脸全仰向天空。   我们来了!!!!!!   “停下!你们停下!不要往前划了!吴宝你个王八蛋你听不见啊?”   老玉米?怎么是老玉米的声音?他在哪?   吴宝回头看见老玉米划着一个儿童用的鸭子船过来了,边划边拼命地跟他们招手,吴宝还是比较信服老玉米的,第一个把船停下来了,其他的船也停下来了,这时几艘船离那个人也就两三米远的样子,但还是看不清此人的脸,那人还是那么谦卑的邀请着。   “吴宝你他妈找死啊!上这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怕您没好利索吗?”   “你个王八蛋要不是给我发个短信,我还不会来的这么及时。”   “怎么了?您看把您急的,怎么划个你闺女的船就来了,您看咱今天这套装备怎么样?”   “怎么样个屁!送死来了!”   “怎么说话呐您?”   “你们要去哪?”   “去看看这宫殿有什么啊?”   “那你奔着那家伙去什么啊?”   “怎么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过去了!”   “你看见没?这家伙他站在水面上!”   老玉米的话音未落,之前那个谦卑的家伙突然直起腰来,转身就往宫殿里面走,随着他走过的地方,原本黄色的光渐渐的没了,不出一分钟,这家伙已经走没影了,这个地方又恢复了漆黑的世界,由于刚才黄光比较亮,大家都把手电关了,就老玉米一个人的手电是亮的,老玉米第一个拿手电照了照刚才金光闪闪的宫殿的地方——   全是峭壁!   刚才那个谦卑的家伙站立的地方。   全是水! ------------   第十七章 仙乐飘飘   “哎!刚那人怎么没了?”   “刚刚没注意它站在哪啊?”   “老玉米你身上有虫子。”   “刚才我们呼叫你们你们怎么不回话啊?”   “回了啊?我们一直和你们对话着啊!就怕走散了我们一直在和你们说话啊直到看见你们才关的啊你们还给我们放摇滚乐听来着。”   “老玉米你快进皮筏子里来,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啊?”   “出去!你们犯了探路最大的忌讳了,你们惊了这里的地主了!”   “这脏水沟怎么还有地主老财啊都什么年代了。”   “说了你们也不懂,那我问你,刚那是什么人啊,它爱你啊在这等你!”   “好了好了!老玉米是最有经验的,听他的没错,今天就到这了,安全第一啊!改日再来啊!”   “改日?朝内81号你就迟了路吧!你没发现只要跟这小楼沾边就出事,连地底下都不太平。”   几条小船,沿着右手的路往回划,大家谁都不说话,还没走出几米的路程这深沟里就隐隐的有声音,飘飘渺渺的听不清楚。   “把MP3关了!”没人搭茬。   “我反正没带,没人带啊?”   “那这是什么声啊!”   老玉米低头不说话只拼命的划着桨。   “听出来了,是摇滚乐。”声音开始渐渐的大起来。   “哎!你们看,这虫子和耗子是不是都往刚才的那个方向跑啊?不是要地震了吧?动物先有预兆。”   等快到朝内81号地下室的入口下方的时候,摇滚乐已经大的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了。   “我觉得严格说这叫重金属。”   “少废话!爬!”   整个谷底都沉浸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的音乐中,当第一个人钻进洞里的时候音乐已经让人忍受不了了,别说说话了,就是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最后一个进洞的吴宝耳朵已经嗡嗡的不是自己的了,他努力地把自己塞进去就再也爬不动那拐来拐去的弯了,是大家把绳子套他腋下生拽上来的。   吴宝的脚刚刚离开洞口到地下室,音乐停了。   身边还是那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没声了?”   “一点没有哎!”   “我趴地面听听真没有了,这点小弯才能挡住多少啊!我把脚伸回去试试也没有啊?”   “谁给关了吧?”   “谁啊?”   “你应该问问是谁放的!别说了,上去。”   朝内81号好像对于这些狼狈的逃离者并不关心,还是那么静寂的、耐心的等着几个人翻墙出去。   “我们今天的经历跟谁都不要说!”   “老玉米,至于吗?”   “至于!”   “我管不住自己!我一会打车估计就告诉司机了!”   “那随便吧!死生有命富贵在天!88了几位!再不见了!”   “这老玉米今怎么了,胆子被吓破了吧!”   “我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跟谁也不说88。”   “我也是!我跟我妈我男朋友都不说,那我跟我网友可以说吧,他们又不认识我。”   “你丫天天跟人视频谁不认识。”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开车的开车、打车的打车离开了朝内81号,在他们看来,这么惊险刺激的一幕就像看电影一样,散场了就散场了,扔几件装备算什么,人生的经历才最重要,可有些人生经历——   是要人命的!!!!!!!!!!!!!!!!!!!!!!!   人生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你经常会回到那个开始的点,就像好多人来到一个新地方,在心里却觉得以前来过这个地方:你看那鸡窝,还有鸡窝旁边的那棵小野花,好熟悉啊!连地上这一堆堆的数量都对。   “老玉米你丫在家孵蛋呢吧怎么不出来玩啊,我们又发现一个好地,团结湖那有个郡王府,现在改成温泉了,我一哥们的哥们的姐家孩子,外地的,在那当领班,他说他在那的游泳池的设备间里发现墙是空的,我们要不要去探探,那可是地下5层啊!”   “老玉米你说今这顿是不是该你请,你丫怎么宵禁啊,老不出来,大家最近都穷极无聊死了,都想组团去探金字塔了,又怕中国驻埃及大使馆面子上不好看。”   “只要不进81号哪哥哥都奉陪,你哥我不小了,还想多活几年呢!”   “行!有您这句话就行,来哥几个!不再发展队员了啊!圆寂了啊!就咱这几个人几条枪,看看以前的郡王府里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   第十八章 门里门外   一行几人每人戴个安全帽来到郡王府游泳馆的后门,那个小领班早在那等着。   “军哥吧!你们咋才来,我不能脱岗太久!”   “抱歉啊!其实我早来了,一直等人,路上太堵了。”   “一会后门的保安一定会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你就说你是查消防的,他一般不会看证。”   “看证我也有啊!看见没,朝阳消防总队。”   “行啊你!哪搞的?”   “不告诉你!哈哈!网上买的,180,怎么样!这钱我自己掏!”   从后门进出奇的顺利,后门的保安刚说话的时候还在呢。   几个安全帽坐货梯直接奔地下。   “这袋子里有条中华,也不知道你抽不抽中华。”   “哥!您太客气了,我怎么能要您东西呐,我没帮您什么啊!”   “行了兄弟,甭客气了,回头问你哥好!哎你哥是大武子吧?”   “大军子!您就叫我小军子吧,他是我六舅家的。”   那个设备间在厨房的冷库后面,一个曲折的弯路来到了一个有大厚高台阶的小门前。   “就这儿,这对面的走廊还没探头。”   设备间里是一个红色的大机器,底下和上面都有大管子相连,旁边有个电闸箱,设备是新的,但满是尘土,能看到有手印和抹过的痕迹,这个小屋是个长方形,除了这么个大家伙,就还一些厨房淘汰下来的灶具混乱的堆在里面,几个人随着小领班侧身挤进红机器的后面,后面只能勉强站两个人。   “哥你敲敲,这墙是空的不,那天我和我对象一下子撞这墙上的时候就觉得这墙是空的。”   “你和你对象来这找什么?”   小领班没回答。   “好了!那我们自己看看吧,你赶紧上班去吧,别忘了袋子。”   “老玉米,您说这后面会是什么?”   老玉米没说话,返回去在废弃灶具的进气口那找到几根铁丝,用手连起来拧成一根长铁丝把门把手在里面用一根棍子绑死了,推了推,没问题了,才把那些废弃的灶具全堵门口了。   “来吧哥几个,踹吧,把这堵墙踹开。”   三个大老爷们只几脚那堵墙就倒了,是一层青砖砌的,门那边,门那边是一扇门。   “哥哥!怎么会是门啊?这门后面是什么?”   门上是厚厚的灰尘,地上也是,厚到脚踩上去都发出“噗噗”的声音。   “你们带口罩了吗?太呛了。”   这门是木门,中间有个竖条型的玻璃,估计玻璃是两层的,中间还夹了一个铁艺的装饰条,左弯曲右弯曲的,看不出是什么图案,门的油漆还好,就是显得特旧,灰不灰绿不绿的那种颜色,门把手上全是厚厚的灰尘,门把手好像是那种铜的,能是真铜的吗?   老玉米俯身透过玻璃往里看,隐隐的有灯光,看不见什么,好像是白墙,不太白,有点白不白绿不绿的颜色。   “哥哥您看什么呢,推门进去吧!”   按了一下门把手,使劲一推,没有听到期待的开门声,再使劲,还是不开。   “这门锁上了!”   “没看见有锁眼啊,怎么光那头能开啊?”   “往回拉试试!”   老玉米俯身开始清理地上的青砖。   “你说这游泳馆哪年建的?”   “估计没几年吧,原来这是什么来着,反正我印象里这游泳馆的霓虹灯没几年。”   “那你说它为什么用砌城墙的青砖垒这个夹壁墙啊?”   青砖清理干净了,按把手,往回拉,还真沉这门,门无声地打开了。   几个人兴奋地走进了这神秘的门里面。   最后的一个人做了一个致命的习惯动作:   她随手把门带上了!!!!!!   这是个楼道,也就并排走三个人的宽度,往上看有微弱的灯光,往下看也有,楼道的地面跟刚才一样,灰尘厚的快没脚面了。   “哥哥!咱往上往下啊?”   “先往上,已经到地下了,别往下了。”   “先别走!”   老玉米说完,靠在门上对着对面的墙上猛的来一脚,墙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大的脚印。   “您这干什么?”   “留个记号,好找回来!”   哥几个会心地笑了笑,老玉米就是老玉米。   往上拐弯的地方有灯光,光线是从一个头顶上垂下来的灯泡发出来的,也就30瓦?灯头还是瓷的,灯线是黑的,没看见哪有开关,灯不亮还一个原因,满是灰尘。   “老玉米你看又一个门,一模一样,这里面好像有灯光,好像还有人啊?看不清楚,不会咱探半天探人后厨了吧。”   “先别开门,万一让人看见该把咱们撵出去了,再上一层看看。”   再上一层还是那样,有光,看不清楚,随便走了几层全一样。   “哥哥,咱还看吗?什么也没有啊,估计是人游泳馆备用的消防楼道让咱们当宝贝给踹开了。”   “去下面几层看看,没什么就撤,今我一进来感觉就怪怪的!”   几个人又往下走,还是一样,拐角是黑电线灯泡,门有光,好像有人。   “咱回吧!别探了,这游泳馆没什么可看的。”   顺着原来往回走,估计快到来的那个门口了,可看了半天的墙上也没那个大脚印。   “哥哥!这前面可没探过,您看台阶一点脚印没有。”   大家开始有点着急了,怎么来的那个门没了呢,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墙,不会错过啊!   往下走一直走到没脚印,也没看见哪个门的对面墙上有脚印,更要命的是这门全锁上了,往里往外全开不开,任何一个门的这一侧都没锁眼,那一侧也没有,那这门是怎么锁上的?   准确的说,他们被困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楼道里了。 ------------   第十九章 这楼到底有几层   “我看见啦!有人朝这门口走来,又进旁边的屋子了,又出来了,好像、好像是个修女?”   “修女?中国有修女吗?”   “游泳馆要修女干什么?制服诱惑?那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哎!你们来看看,我看这是个医院,看那还在输液呢!”   “教会医院?”   “团结湖这没听说有个教会医院啊?你们谁听过?”   “别瞎猜了,我们砸门吧!我们得从这出去啊!”   “刚进来,挺好玩的,我们要是把人这门给砸坏了,还不得赔人一大笔钱啊!再找找,一定会有一个门没锁,顶楼或者地下室,那种地一般都是挂锁,砸锁比砸门便宜,再说这才几点啊就回去。”   老玉米没接这话茬往下说,他建议分两组人,一组往上,一组往下,见到顶楼或地下室先别进去,回来,等大家都聚齐了一起走,他还没好利索,就在原地不动。   吴宝说那我陪老玉米,别回头出来个女鬼再给我们啃成玉米棒子,探险带上老玉米踏实!   几个人兴奋的嘻嘻哈哈分组,开始上下的分头找出口。   “数着点走了几层!”   老玉米看了吴宝一眼大声在后面嘱咐探路者们。   “您说这楼怎么设这么一个倒霉的楼道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你丫废弃了还点什么灯啊?费电!”   老玉米没说话,只是一直很负责任地看着对面的墙。   “这墙上曾经贴过东西,你看,那还有粘的印!”   “我看看,还真是啊!这也有,这也有,这这这!隔一段就有,不对啊老玉米,你见过楼道贴这么密的宣传品的吗?有必要吗?我的人生经验一般都一层贴几张,还是那种红色的细长条,一般都歪着贴,毛笔字,宣传个什么计划生育啊!五讲四美三热爱什么的,你看啊!这里贴的几乎是一张挨一张,还是长方形,不大,也就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放平了那么大,那种标准的带光驱的,不算上网本。贴什么啊?”   “符!”   “老玉米!你可别吓我啊!我靠!贴这么多符啊?那为镇什么贴这么多?”   “这也就解释这个楼道为什么被废弃的原因,那灯也就可以理解了,有一种说法是有不干净东西的地方要点长明灯驱鬼。”   “老玉米,这么个楼道能有什么鬼啊?”   “我觉得不是这楼道里有什么鬼,而是这楼道通向有鬼的地方,那就说明,这楼道的两头,一头通向阴,一头通向阳。”   两个人坐在楼梯上等上下回来的人。   “快半个小时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我觉得快一个小时了。”   “那我去找找吧!别再出什么事,全是小孩。”   “再等等,稍安勿躁!”   回来了,下面的回来一个。   “累死我了,我的妈呀,哪有地下室啊,还这样,我们就这么一直拐啊拐啊,实在没什么变化我们就回来了。”   “他们呐?”   “他们在后面坐一会,让我先回来看,他们那几个回来了吗?”   “还有水吗?我们带的都喝完了。”   “你们记得跑了几层了吗?”   “9层吧?9层啊大哥,我们跑得够快的了吧,这回可真减肥了,就是呛死了,灰特别大,这楼道又窄,它没地方出烟啊!”   剩下的几个探楼下的也回来了。   “他们还没回来啊?累死了,减肥减肥!有水吗亲哥!”   “还有两瓶!”   “先别喝了,留到最后!”   “我渴死了我的好哥哥,您就成全我吧,我出100买一瓶不行吗!”   “等等!再等等,我估计大家的水喝的都差不多了。”   探楼上的也回来了。   “你们够快的啊!看来还是下楼快,什么都没有老玉米,可怎么办啊,还是这样。”   所有的眼睛全盯着老玉米,老玉米想了想:   “随便找个门,想什么办法也把他给弄开,男的干这活,女的去挨个门瞅,看看那个门里有那个大红机器就是我们进来的口。”   “你们走了几层?”   “9层吧!是9层吧!我们特意全数来着,他们走了几层?”   “我们也9层,奇了怪了,怎么咱们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共探了18层,这楼够高的啊!哎!不对啊?团结湖这哪有这么高的20多层的楼啊,它,它旁边不就是朝阳公园吗?”   那门也不知道是镶的什么玻璃,钢化?玻璃砖?石英的?反正是怎么砸、敲、划都没反应,门把手也是,看出质量了,170多斤的大老爷们拿大皮鞋就这么踹,它只是上下地跳动,也不折也不掉下来。   “歇会吧!老玉米,看来我们真要困在这里了,让她们几个别鬼叫地喊了,没用,这门太厚了。”   “把水都聚在一起,也别讲究卫生了,我先声明我没肝炎,大家实在渴急了就抿一口。”   “我们没有了!”   “我们也没有了,就一农夫山泉的瓶底了!”   “和着就老玉米这两瓶,我这还半瓶,两瓶半这么多人这哪够啊,老玉米你想想办法我的亲哥哥哎!”   “往下走,团结湖这没这么高的楼,一定是幻觉,往下走,往下是王道。”   “我们进来就是从地下5层进来的,再往下那得多少层啊,那得通到什么地方去啊,别是你说的阴吧?18层地狱?”   “我问你?这里哪个门是那地下5层的入口,没有找到吧,走吧,趁大家还有力气,我觉得往下10层以后就会有结果。”   一群人谁都不说话,戴口罩的捂嘴的,全都低头看楼梯往下走,有几个人还大声念出声来:   3   4   5   6   ……   21   22   23   24   25   “老玉米,这下完了,都下来20多层了,这他妈是什么楼啊,100层啊?国贸3期啊?国贸3期也没这么高啊?”   “要不我把电灯的线给丫拽下来,看看通向哪?”   “你看这楼道有窗户吗?你把一个电灯弄坏了,要是全黑了呢?那我们可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怎么办啊?我嗓子冒烟生疼生疼的!”   “少说点话,不走了,原地休息!”   “走也没用,就跟原地转圈一样,要不是看前面的灰地没脚印,你就感觉是在原地转圈。”   开始大家还牢骚、埋怨几句,可后来两瓶水只剩那半瓶以后,老玉米死活不让再喝了,谁也不说话了。   模糊,混沌,眼前全是白光,头好沉啊。   我死了吗?   我飞起来了。   我出了楼道了。   我在哪?   你是谁啊,天使?   你怎么没翅膀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那半瓶水早没有了,每个人的嘴唇全干渴的像树皮,没有人愿意动一下。   死亡正悄悄降临在这些鲜活的生命面前。   握雨心感觉有人在推她。   “教友?醒醒,教友?你们怎么睡这了啊?” ------------   第二十章 天使还是地使   握雨心睁开干涸的眼睛,看见眼前一张充满光泽的脸,那细腻的皮肤,圆润的五官,慈祥的眉角,善良的笑容,她怎么看得我暖融融的,我这是在哪?天堂吗?我到天堂了吗?天堂的地板怎么这么硬啊?好像!好像台阶一样硬,我就是在台阶上,还没离开那个倒霉的楼道呢!   “教友,你们怎么能睡在这么冰凉的地上呢,让我稍微出点力,帮帮你们这些有罪的灵魂吧!”   “大家起来吧!我们得救了,来人了!”   握雨心用脚踢了踢身边的几个人,大家恍惚地睁开眼睛,但还是有点被身边的这个人的衣着打扮吓了一跳:   她身穿黑色的垂地长袍,黑色的尖帽子,黑色的眼影,黑色的口红,黑色指甲油,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蜡烛,跳动的火苗红红的证明还是人间。   “随我来,小心台阶啊!真抱歉,这楼道好久没用了就没人打扫了,小心啊!你们的苦马上就结束了,你的业才刚刚开始,你们这群罪人不要害怕,是该救你们脱离苦海了,小心点啊,这一层楼道没灯。”   再往下走果然在应该有灯的那个房顶是空的,转过去在应该有门的地方没有门,在它对面,不应该有门的地方却有一个大家见了几十遍的门,门虚掩着。   那黑衣使者引导着大家进入了一个长长的走廊,不时有穿着一样衣服的人走过,闻味道是个医院。   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这医院的病区,那黑衣使者把几个人安排在病房里,并给每个人一个水罐和一点面包。   水被大家顷刻喝光,有人拿走水罐又给续上了,最多的主喝了三罐子,大家躺在干净、松软的病床上。   “真得感谢主啊!派这么个天使去救我们,我们怎么就没往下再走一层呐,再走一层就是那个门了,造物弄人啊!命中注定哥们命不该绝!”   “那姐们听口音怎么像老外讲中国话那样别扭,三里屯那的好多老外都是这口条。”   “这屋倒是挺干净的,可她们怎么都是黑衣服啊?黑衣人啊?有外星人吗中国?”   “我说个事大家不要害怕啊!”   “死都死一回了怕什么!”   “估计我是最后一个昏迷的,我坐下前我下了两层看了,还是那样,这黑衣服女的怎么带咱们下一层门就调向了。”   “你确定吗?”   “当然,一切都一样,灯、门、把手,对了,我没感觉到没灯了啊?你想啊!要是你一直看一样的事物,突然有一点变化你也看得出来啊,刚才那楼道黑乎乎的没灯,我也不可能再往下一层走啊!我就是又走了两层看什么也没有,你们又都在睡觉,我害怕才回来的。”   “看来这地方有点邪,如果粗算的话,这都地下多少米了,怎么可能,团结湖这建这么大一个楼和这么深的一个地下工程咱们老户怎么会一点没听说?”   “咱还是赶紧走吧!别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我可是童男身啊不想就在这埋忠骨啊!”   几个人站起来要走,那个引他们进来的美女又出现了:   “休息好了吗教友,你们确定不用院长再给你们检查一下了吗?”   几个人谄媚地微笑点头。   “一会儿弥撒就要开始了,你们不参加吗?这可是很难得净化你心灵的机会啊!你就这么带着那有罪的灵魂离开吗?”   没人敢说话,只微笑点头。   这黑衣人不再劝了,她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让大家又心惊肉跳起来:   她!   她把一个手背到身后!   俯身!   一个手打开挥向走廊的一侧!   她是在指引大家这边是出口,可所有去过地下深沟的人全记得:   那个站水上谦卑的家伙也这么做来着。   几个人也没多说话,顺着那黑衣使者的指引方向走,开始还是慢慢走,等一个转弯,有人回头看那女的看不见了,大家就撒腿跑了起来,长长的走廊的尽头是一部电梯。   “这怎么没有消防楼梯啊?一般电梯旁边就是啊!”   “管他!先出去再说!”   大家蜂拥进了电梯,好像是普通的客梯,什么都没有,按钮也就两个,铜的,还有点铜锈。   “怎么没楼层啊?”   “哎!你怎么按下啊?”   “我不小心按错了!”   “快按上面那个箭头!”   “不好使了!它不亮啊!”   电梯停了,门打开了,一模一样的走廊。   门不会自动关上。   “快按上!”   关门。   电梯终于往上升了,再打开门是一个电梯等候间,对面就一个一模一样的电梯门,没窗户,没消防楼梯,没任何字,没楼牌号,就头顶上方一个黑电线的灯泡。   “进那个电梯,快点!”   电梯继续往上升,开门,还一样。   “我靠!怎么老是这样啊?不会又被困电梯间里了吧?”   终于在不知换了几个电梯以后,门再开是漆黑一片。   “这下完了,连灯都没了!”   “换电梯换晕了吧你,你仔细看看这是哪?三环路,我看看啊,这不是10号线的团结湖那一站吗?你看那还有出租呢?咱们怎么从残疾人的直梯出来了啊?”   几个人茫然地站在大街上,看着这眼前熟悉的一切发呆。   “出来了就好,有车的赶紧打一车回游泳馆去取车去,我们几个打一个车就走了啊88!” ------------   第二十一章 教友你好   “老玉米,您说那天咱进的是什么地?后来我返回去又实地看了看,哪有什么超过20多层的高楼啊?打听了好多人也没听谁说团结湖那有什么教会开的医院。”   “不谈它了,我们最近,也就是这半年吧,什么也不要干!我说句话大家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我觉得我们一定是破了什么局,也就是说我们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一个游戏,有人非要带你玩,这个游戏从那晚上我从网上看见朝内81号出事了开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们就是那个电脑里用3D技术建模搭起来的小人,关键是,关键是谁他妈的是玩这游戏的人,谁是那个在屏幕前面盯着你看的家伙。”说完老玉米抬头看了看这酒吧的棚顶,一大串啤酒的卡片晃来晃去。   老玉米的QQ是294459330,他只要开手机就在上面挂着,也就是说,他24小时都在QQ上挂着,这天突然有人加他,老玉米在城市探险的圈里属于骨灰级的人物,好多团体去探险都以能请到老玉米为荣,也踏实,所以他的QQ知道的人比较多,时不时就有人加,老玉米没考虑什么就加了,那个叫透明海崖的主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把老玉米吓一跳:   “教友你好!”   这,这这这不是那天那个人对我们的称呼吗?什么叫阴魂不散!它们怎么知道我的?怎么找到我的?   “亲爱的教友!找你还是比较方便的,你们这些罪人就存在这尘世中!”   老玉米从马桶上猛地站起身,它,它他妈的能听见不是能知道我想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回啊!   “是的,这也比较简单,我们的天空是相通的,我们的爱是相同的,没别的意思。”   “你还是处理完从厕所出来。我亲爱的教友,我主要是通知你个事情,比较正式,我不希望你那有罪的灵魂失去这次绝好的机会。”   老玉米双腿发麻的从厕所出来,茫然地好像木偶一样坐在沙发上。   “这个月最后一个周末的礼拜日,邀请你参加新洗礼的弥撒,要求正装,不要戴眼镜,愿神与你一道!好了,你叫的快递到楼下了,88!”   “是你这叫的快递吧,在这签个字!”   老玉米木然的付钱,关门,绝望,有一种从心底往外的绝望,老玉米第一个想到的词是待宰的羔羊,电话哗哗地响:   “老玉米你相信吗?那个教会竟然给我家打电话通知我去参加什么弥撒,让我给骂了!”   “老玉米,我接到一大串短信,什么教会让我去参加弥撒,你说我去不去啊?”   “哎哥们!你在听吗?刚我在停车场交停车费的时候接到一个单页,是什么教会的通知,喂?你丫……”   老玉米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距离那次的弥撒还有,还有18天。18天以后会怎么样?我只剩18天了吗?   “兄弟!哥哥求你个事。”   “您说,借钱都行,让人公安堵酒店了吧,没问题,哪个区的,你再挺会我马上办了,让那女的什么都别说啊!”   “别贫了我就是让你帮把大伙都召集在一起,越全越好,将就大家的时间,我什么时候都行。”   “你不说咱忍忍吗?怎么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了是吗?”   “基本上吧,事关重大,见面再说!”   老玉米   吴宝   鸡觅食   鸡觅食的前妻   天客来   天尽头   桑一   谋杀糖小熙   握雨心   斜阳岁月   鸡觅食的老婆准备了10个青花瓷的大海碗,在桌子上摆的满满的,每一碗里倒半下牛栏山二锅头,又准备了一把瑞士军刀。   老玉米问,干吗?   “不是要义结金兰歃血为盟吗?咱高级点,全歃这酒里!”   “谁说咱今天要结拜来着,我就是剖腹也不跟你金兰啊。”   “我老公说的,你丫怎么还变卦了,那今天干什么?嗑瓜子比赛啊?”   “我,”老玉米难有的说话有点结巴,“我求大家一个事,自愿啊!自愿!我先说说我那天用手机上QQ的事,那天……”   “那天你被人偷窥了是吗?”   “不是!”老玉米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说一件事物这么腼腆:   “我觉得我的头上有一把剑,达摩斯魔什么剑,不对,确切的说是有一个眼睛,它知道我的一切,我拉屎它都能看见。”   “有人在你家安摄像头了吗?谁口味这么重啊!你一个傻老爷们谁稀得看啊!”   “大家是不是都接到邀请了?”   “嗯!”   “只是方法不同,但都通知我们了!”   “对!管我们叫教友!谁入丫教了!洗礼?要是洗脚我都考虑考虑下!”   “甭理丫挺的!就他妈不去你丫有能耐放马归来,这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丫再骚扰我就给丫报警。”   “你有没有文化,宗教自由知道吗?受保护的!人没说别的吧!你不信!不入教!你就等着下地狱呗!”   “我四舅妈就信,见天的去,通县好像有个什么教堂,人多了去了!”   “我老婆的妈就是我老丈母娘,那也是,见到我啊!那个说起来没完,好像我怎么罪大恶极了似的,我最大的罪就是娶她姑娘了!”   老玉米一句话没说,等大家都不说了很纠结的问:   “这我都懂,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关键是这到底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啊?”   “这你还用问,当然是天主……”   “再说!再说!!!” ------------   第二十二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   最后大家决定分头行动:   吴宝——   回游泳馆去地下5层去看看那个门,只能开门看看,不能进去;   鸡觅食——   去团结湖的残疾人电梯走几趟,看怎么能下去,要是能进去,千万别自己进,记好路线,回头再说,多带几个手机,看哪个牌子的信号强,如果有问题,不行就报警;   鸡觅食的前妻——   给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办公室或者总公司什么的打电话,查查团结湖的这个教会医院归哪个单位管,传达室在哪;   天客来——   上网查或去中关村问,有没有能检测屋里安没安窃听器、监视器探头什么的设备,民用的军用的都行;   天尽头——   找原来那些哥们看怎么能弄到央视用的那种偷拍机和警用的电击枪,以防不时之需;   桑一——   去大觉寺,找找在那出家的同学,看能不能求主持给算算吉凶和破解的办法;   谋杀糖小熙——   在几个关系好的城市探险群里问问有没有高人能知道遇到这种事怎么办?还跟不跟进探不探了;   握雨心——   去团结湖居委会、家委会、修鞋的摊、卖报纸的点,想尽办法打听出来这个教会医院的蛛丝马迹;   斜阳岁月——   找关系问问国家安全局的哥们咱国家对未知领域的探知有没有专门的部门,有认识人没有,需求帮助,万一有事可以死个明白;   老玉米——   闭关好好想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下一步怎么办,最好拿出一整套的方案和应急预案,在这18天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顺,一大家人的安危就看这次怎么行动了。   几个人的最后还是把大碗里的酒喝了,鸡觅食前妻喝完想摔了,被鸡觅食制止说你丫甭装顾大嫂了这买碗的钱是我出的。   结账出来还没走到大门口,几个人的手机陆陆续续地开始响起来,都是短信,有人调震动的看别人看也低头查,全是收到未知号码的短信,就俩字:   徒劳!   吴宝头一个给老玉米打电话:   “你丫忘啦!那门不是让你在里面给拧上了吗!我和那小孩撞半天也没开,时间长了怕来人看见,看来这条路是没戏了,你说你原来干吗在里面堵死了啊,真有死里面的计划是吗!”老玉米没说话挂了电话;   鸡觅食打电话说没进去电梯,平时不开,你有轮椅了下去人告诉一声才开,我正找人借一轮椅不行就租一天,老玉米说算了,甭进去了,估计没戏;   鸡觅食的前妻说打电话问了,人都说我无理取闹,老玉米问你怎么说的,鸡觅食前妻说我就问天堂的路怎么走?我要去天堂,团结湖这有去天堂的近道吗?老玉米没说话,但心里坚信这娘们适合下地狱!后来老玉米自己打电话问人说没有,那没设什么教会医院!   天客来说查家里有没有装窃听器、探头什么的特简单,就每天坐地铁进站安检的那个手检仪就行,没再大的了,再大的肯定也贵,我跟哥们要了一个,回头挨家去检检;   天尽头说央视现在用的是第5代,超微型的,我哥们有第3代和第4代,都是焦点访谈什么的淘汰下来的,我一样要了俩,警用的电击枪现在不好弄,也太大,西门子新出个激光笔带这功能,激光照到的地方就有电,大小能调,网上有卖的,1900;   桑一说他那同学还俗了,说是跟一个香客在大佛后面被游客抓住了,现在老家开个寿衣店还挺赚钱,我花钱在大觉寺求了一卦——大凶;   谋杀糖小熙说问了好多人都说最好别进去,静观其变,城市探险不是探囊取命,安全第一;   握雨心说问了好多人,连片警都找关系问了,没有,历史上都没有;   斜阳岁月最慢,好几天才回来消息说咱国家有好多这种机构,民间的、政府的、基金会的、海外分支机构什么的,太多了不知道我们要问哪家;   老玉米在最后一天也就是第18天的晚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神情严肃地跟大家说:“我今天卖个老给大家做个主,这个洗礼我们不去了,大家今晚就坐车或开车离开这个城市,去哪都行,待到明天半夜过了12点,原因就一个,我不想大家出事,我怕死,我去固安,去吃凉皮,玩两天散散心,我带我女儿去,你们都去哪?”   老玉米的突然决定让大家都措手不及。   “我没带什么现金啊!”   “这么晚了哪去买票啊,去火车站买哪个地方算哪个吗?也挺好玩的啊!”   “我车没油了我一会路上加点,有跟我去乐亭吃海鲜的吗?我一会接上一个妞还能挤3个。”   老玉米从包里拿出一个环保袋放桌子上:   “所有的人把手机,甭管有几个,全关了,就现在,全放这兜里我带着,4天以后还这个点还这个地我还给大家,对面黄记煌我请客。” ------------   第二十三章 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老玉米没接到姑娘,老婆死活不让,说作业还没写完去哪门子密云水库看流星雨啊你是不是约上哪个相好的去打野战啊,这种事你都带上孩子你还是不是人啊,挂了。老玉米只好独自上路,两个小时之后到了固安,找了个旅店住下,打算第二天去附近什么地方吃点凉皮看有什么地方能逛逛;   吴宝开车接上一个黑丫头,载着鸡觅食、鸡觅食的前妻和握雨心不到4个小时就到乐亭了,先海边的大排档足撮一顿,喝的个天昏地暗,吴宝搂着黑丫头,鸡觅食搂着前妻回宾馆尽性去了,握雨心独自一个人说要去海边走走,大家已经没心思关心她的安危了;   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连夜坐动车去了唐山,桑一的一个网友在那儿,又约出两个美女,六个人玩了一宿的麻将,都不知道怎么摸的,桑一输的最惨,最后脱的连裤衩都没了,拿麻将盒盖着;   谋杀糖小熙和斜阳岁月连夜开车去了承德,两人打算第二天去烧点香去去晦气。   老玉米早上起来洗漱完毕拿上东西去找地方吃凉皮,一推门,怎么这么重啊!打开门后竟然忘记了往哪边走,好像右边是楼梯吧这什么破旅馆墙上还让人给踹了一个大脚印都不说刷刷;   黑丫头一宿差点没把吴宝的肾给吃了,日上三竿,黑丫头起来上个厕所一脚把吴宝踹起来让他去买金毓婷去,吴宝睡眼蒙眬地拉开沉重的房门,低头耷拉角地往左边走;   鸡觅食不知道前妻都干了什么,真喝大发了,早上前妻一脸无辜加满足地伺候鸡觅食洗漱,连袜子都给穿好了,两个人手拉手肩并肩走出房门;   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天尽头和桑一在天客来的房间等他洗完澡,三人商量一会下楼吃点当地小吃,下午去看看地震纪念馆;   谋杀糖小熙和斜阳岁月半夜运功疗伤结束后斜阳岁月特后悔,说这样我们的关系性质就变了,我回自己房睡了,斜阳岁月走后谋杀糖小熙想了好半天,觉得有些事最好当面说清楚,一开门看见斜阳岁月就站在门口,说忘了包又推说要不下去吃宵夜吧,看承德有什么;   吴宝在一个转角迎头撞上一个人,吴宝被撞了个圈连声说对不起继续低头往前走……   他……   他被老玉米给叫住了!   老玉米用颤抖的声音叫住吴宝回身看见远远过来的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头皮都发炸,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透过吴宝两条僵直的腿缝隙,看见了剩下的几个人……   大家好像被什么东西索去了声带,兀自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还是老玉米在扫了一眼之后,用惊恐的眼神和声音说:“握雨心呢?谁和她一起来着?”   没人回答,老玉米绝望的看看头顶上的黑灯线,站起身来沉吟了下说:“走吧!我们去参加洗礼!”   洁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的走廊向两边延伸着,吴宝问往哪头走,老玉米说我敢打赌往哪头走都对,让我来的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布局,看来我们是与佛祖有缘的人,吴宝低头嘟囔着:要是国产的还好了呢,不用他乡埋忠骨了。   走了好一会还不见什么尽头,大家紧张的神经开始抓狂了。   “不会又想渴死我们吧!我们这不来了吗?”   “哥几个,你们绝没觉得我们是在往下走,虽然没楼梯啊,但我感觉走的特别轻松,你们觉得呢?”   “没觉得,我就觉得想尿尿,这他妈厕所在哪啊!”   没人体会这份心境,老玉米低头盘算到底怎么办,能怎么办!认命吧!   打头的吴宝突然高声说:   “我靠王八蛋,死胡同!”所有人的心都仿佛掉进了冰窖。   走廊没路了,前面出来一堵一样的墙壁挡住了去路,那墙根下,一个黑色的矮粗蜡烛跳动着小小的火苗,矮矮的如鼠标大小,估计只有智能手机的厚度,那火苗中的黑捻仿佛随时都要倒掉,只那么倔强地着着。   吴宝敲敲堵路的那堵墙,真材实料的承重墙,左右上下拍拍,还是一样。吴宝回身看看发呆沮丧到极点这群人,老玉米在人群里什么也没说,吴宝飞起一脚将脚下的那个即将熄灭的蜡烛踢飞,黑黑的烛液溅到旁边的墙角好像甩了几笔墨汁一样。   “怎么办!你不说两边都一样吗?看在这头不是。”   老玉米第一个转身往回走,众人默默跟随,吴宝走了两步猛地一转身,飞起一脚在那面堵路的墙上踹了一个鞋印,头也不回地追赶大部队去了。   继续转。   继续感觉在往下走。   “不对啊老玉米!你说刚才往那头走的时候感觉是下坡,怎么往回走还是感觉是下坡?”   老玉米在前头越走越快,后面的人简直要小跑才能跟上,看见了!   远远的看见了,还是那个倒霉的黑蜡烛,老玉米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好像捡到一锭马蹄金一样,在腰还没直起来的时候,吴宝赶到: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阵仗啊你们这群王八蛋!”吴宝飞起一脚踢在老玉米手背上,飞跃的黑烛在即将打到顶棚的时候又下来,滚在角落里,四溅的烛液抛洒在空中,落在老玉米、吴宝和旁边几个人的头上、手上、脸上,虽然不是硫酸,但也烫的要死。   “你丫疯啦!”   “操你妈你看把我脸烫的!”   吴宝坐在地上什么也没说,老玉米揉着手背没说吴宝一句,突然他眼睛一亮拔腿就向另一头跑去。 ------------   第二十四章 阴阳路   几个人不知道老玉米什么意思,还以为这边要怎么着了呢,紧随着也跑,跑到那头的老玉米在即将撞线的刹那收慢脚步,俯身轻轻地将那又还原为开始情形的黑蜡烛拾起,在保持蜡液不洒落的情况下快速的直起腰,在蜡烛微弱的火光在眼前的照耀下,老玉米感受到了心灵温暖的召唤,他幸福的走向那爱的彼岸,那自由、平等、博爱、纯洁、放纵的幸福港湾,港湾还是那个通道,好多人都举着黑蜡烛在前进,走道就有点挤了,人们默默的听任双腿向前,向前,再向着,向着前方那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缓缓地移动。   跟在老玉米后面的几个人此时的人生经验和视网膜传达出来的都让他们吃惊的图像——   他们眼瞧着老玉米举着那黑蜡烛走,是用走,走进了墙里。   他端着蜡烛的右手先进去那个墙里头,接着是胳膊、腿、头、肚子、胸,一眨眼老玉米不见了,在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穿墙而进了。   没有人说话,大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刚才吴宝明明把蜡烛踢的满世界都是蜡液,怎么?怎么又出来个黑蜡烛能让老玉米端啊?墙上什么都没有,那墙不是刚刚查过就是墙吗?这么一会改纸糊的了吗?   有人已经害怕地蹲下来,头嗡嗡的想一个问题:   我会死吗?   几个男的慢慢靠近那堵墙,轻轻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静静倾听,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没有,他们的主心骨老玉米就这么抛弃他们走了。   “这怎么办啊?”   “我要回家!”   “我、我们会死吗?”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缓了缓神开始疯狂的在这死胡同里寻找起来。   踢!踹!摸!推!砸!   可惜大家从房间出来基本没带什么,在经过很久的徒劳之后有人开始感觉空气稀薄起来。   “不能在这待着了,我们沿着路走走,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希望吧!”   “不会像上次那样又要等我们快死了才来人救我们吧?”   “上次你怎么知道来的就是人啊!”   “要是她晚来一会我们不就憋死在这了吗?”   “吴宝呢?”   大家沿着路一直找到还在那坐着的吴宝,不说话,用脚踢踢也没反应,几个女的蹲下看吴宝哭的跟个泪人一样,鼻涕眼泪流了一胸,几个女的被传染的也开始哭了起来,好一会桑一第一个打破沉默:   “别嚎了!留点力气想想办法吧!”   “能有什么办法,原来老玉米在还有点指望,现在这孙子自己逃了,真他妈不仗义!等姑奶奶出去的一定找人把丫废了。”   “你出的去吗?你知道这是哪吗?北戴河?固安?承德?”   绝望至极的几个人全都坐在地上:   没有水。   没有希望。   连厕所都没有。   “我实在憋不住了,姐们帮我看着点,别让人过去啊!”   谋杀糖小熙站起来就往那头跑,没人理会她,也没人帮着看着,大家都低头在看着自己双脚之间的那块地。   不知过了多久,天尽头缓缓地抬头问了句:   “那个谁呢?就是刚去厕所的那个?”   “谋杀糖小熙!”   “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哪有厕所啊?”   几个女的打头往通道的那头走,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诡异的黑蜡烛又出现了,谋杀糖小熙人间蒸发了!   大家像见了鬼一样远远的就停下来就这么看着,没人动也没人说话,眼瞧着那小火苗蜡炬成灰泪始干,灭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只有一圈黑蜡烛边的地上,几个脑袋凑近了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是我鼻炎吗?我怎么闻不到有蜡烟的味道,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停电要是点一会蜡那可挺呛的!”   “不是你鼻子有问题,就是没味,不香不臭的,这他妈是什么鬼玩意啊!”   “都躲开我看看,这有什么密道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宝过这头来了,脸上眼泪留下的痕迹跟只没洗脸的猫一样。   人们并不屑跟一个没骨气的男的计较什么,几个人木木地闪开了,看看这个娘娘腔能捣鼓出什么来。   吴宝把那堆剩下的黑蜡烛边用指甲抠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地把没有完全燃烧尽的蜡烛捻剥离开来,并且神奇般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他把那黑蜡烛又点着了!!!!!!!!!   身边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吴宝手里拿的是一枚已经点燃的手雷一样。   吴宝拿着那个蜡烛上下左右地照着,有限的一点光亮并没有把原本也不怎么暗的死胡同照出什么名堂来,吴宝就这么找着,一直等到,一直等到蜡烛捻彻底燃烧完全了为止,手里只剩下一点点的柔软的黑蜡烛,仿佛手里捏着一小块煤。 ------------   第二十五章 争先恐后赴死   吴宝还在偏执地寻找着,看着的几个人都看累了,席地而坐等着,等着什么?他们满怀希望能像上次一样。   吴宝手里拿着那块煤嘟嘟囔囔的向另一头走去,鸡觅食前妻捅捅鸡觅食,鸡觅食心领神会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走廊的另一端,同时发现了那诡异的黑蜡烛,它竟然又出现了,走在前面的吴宝俯身拾起蜡烛走进墙壁,鸡觅食转身就往回跑:   “哥几个,有救了,这破走廊只要哪头没人,那蜡就出来,拿着就能出去,不信跟我回去看看,吴宝已经进去了。”   几个人兴奋地跟着鸡觅食走回另一端,果然又看见了,反复几次,还是鸡觅食断后,大家都端着黑蜡烛走进了墙里。   老玉米第一个,谋杀糖小熙第二个,吴宝第三个,大家依次前后脚走在那拥挤的走廊里,当缓慢的人群移动到前面的时候,老玉米才看见一个祭台之类的东西,上宽下窄,后面墙上隔着一个什么图,圆圆的、中间有几条线,好像还有一个什么动物的头,可就是看不清,按说距离已经很近了,光线也正常,祭台上一个银盘子里浅浅的盛了点红颜料,一个黑衣、黑帽、黑衫的人,在两个同样打扮的高帽子陪同下,正用右手的袖子里握着的一个什么动物的角沾着银盘里的红颜料给每个人的额头画上一道,嘴里还小声的说着什么?不知道是高帽子的太深还是光线角度的问题,老玉米几个人怎么也没看清楚这三个人的脸长什么样,就看见袖子里握着的那只角上下挥舞着。   到老玉米了,还是在额头划了一下,感觉凉凉的,却还有点疼,不会是划坏了吧,我老玉米这回略微听清点那个帽子里说的什么了。   英语?法语?德语?   到底什么话?短短的十几秒钟一闪而过,老玉米几个人随着蠕动的人群继续往前走,看见前面的人到一个地方就俯身,然后起身快步向前,等到自己这才看见——   原来是有几个黑衣的女子,手里端着一个银盘在回收黑蜡烛,银盘上已经有好几个蜡烛了,前面的那个人就那么随便一放,黑蜡烛就像被粘住一样就立在盘子里,好像火苗不那么大了,老玉米也将蜡烛放上去,收手的瞬间老玉米感觉什么地方那么怪异。   我交回去的蜡烛是细长的螺纹的!   我一直端着的蜡烛是这个样的吗?   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没有蜡烛的走廊顿时黑暗了许多,也许是人眼前一直有一团跳动的火焰,突然没有了很不适应,老玉米等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在耳边的一阵嘈杂的音响当中,老玉米听见了如下的几段对话,只让人胆寒不到几秒的时间,一切仿佛都结束了:   “不是要义结金兰歃血为盟吗?咱高级点,全歃这酒里!”   “谁说咱今天要结拜来着,我就是剖腹也不跟你金兰啊。”   “我老公说的,你丫怎么还变卦了,那今天干什么?嗑瓜子比赛啊?”   “我求大家一个事,自愿啊!自愿!我先说说我那天用手机上QQ的事,那天……”   “那天你被人偷窥了是吗?”   “不是!”   “我觉得我的头上有一把剑,达摩斯魔什么剑,不对,确切地说是有一个眼睛,它知道我的一切,我拉屎它都能看见。”   “有人在你家安摄像头了吗?谁口味这么重啊!你一个傻老爷们谁稀得看啊!”   “大家是不是都接到邀请了?”   “嗯!”   “只是方法不同,但都通知我们了!”   “对!管我们叫教友!谁入丫教了!洗礼?要是洗脚我都考虑考虑下!”   “甭理丫挺的!就他妈不去你丫有能耐放马归来,这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丫再骚扰我就给丫报警。”   “你有没有文化,宗教自由知道吗?受保护的!人没说别的吧!你不信!不入教!你就等着下地狱呗!”   “我四舅妈就信,见天的去,通县好像有个什么教堂,人多了去了!”   “我老婆的妈就是我老丈母娘,那也是,见到我啊!那个说起来没完,好像我怎么罪大恶极了似的,我最大的罪就是娶她姑娘了!”   “这我都懂,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关键是这到底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啊?”   “这你还用问,当然是天主……”   “再说!再说!!!” ------------   第二十六章 鹿死谁手?谁是鹿啊?   几个人坐在包间的圆桌周围,没有人说话,好像老玉米这次召集大家来就是来练静默瑜伽的,突然不知道是谁用喉音嘶哑的说了一句:   “教友你好啊!”   所有人激灵打个冷战,这才抬头互相瞄一眼,接下来,凡是抬眼看的人全都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抬起右手或者左手摸了下额头:   “我靠我脑门怎么出血了啊!你闻闻就是血啊!”   “我也是,你帮我看看破了没有?”   “老公,我不会得艾滋病离你而去吧!我下辈子还做你老婆哦!来!帮我擦擦,好心碎啊!”   “你丫闭嘴吧!老玉米,我们怎么都跟印度人一样被抹了一个红道啊?我记得人印度好像是竖着抹的。”   “老公你知识好丰富哦!真不想你就这么死了。”   老玉米没有抬头也没有摸额头,他一直在努力回忆,回忆支离破碎的记忆。   开车   蜡烛   火苗   圆形图案   角   银盘子   “对了!今天握雨心怎么没来?”   “我通知了啊!她说一定到啊!”   “不对啊!她车停外面了啊!和我的车在一起,她不是京ZC1N81吗?”   “不知道!我反正没记住!”   “我老公一定记得,他记性特好,老公你说我上次大姨妈来是几号?”   “你丫不能消停会!”   “不用找了,她来过,她现在在乐亭的海边,鸡觅食你是说她去散步了吧?”   “我没说过吧!我怎么不记得。”   “老公!我生气了,你怎么还惦记她啊!那胸一看就是假的,我生气要是滚远了可就回不来了!”   “老玉米,你为什么说她在乐亭?她自己去乐亭怎么把车停这门口?你开来的吗?你的车不是也在外面吗?”   “我记得我们刚从几个不同地方回来,怎么去的?为什么去的想不起来了!但我们的确去过,并且……并且还被人洗礼了!”   “洗礼?你是说额头的这个红印吗?我刚才看见大家头上都有就觉得奇怪,第一感觉就是什么仪式吧我们参加的,哎!鸡觅食你老婆怎么没有啊?”   “我擦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鸡觅食前妻,她委屈地看着鸡觅食:“我是擦了啊!”   “那你拿什么擦的?”   “手啊!”   “你伸手让大家看看,没有吧!用纸吗?扔哪了?”   鸡觅食前妻委屈的左右上下地找,还让鸡觅食仔细查看额头。   老玉米说这都不重要,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怎么把握雨心救回来:   “我刚给她打电话了,不在服务区,如果真像你说的在海边那也能收到信号啊!乐亭怎么也算挺现代化的,首钢搬过去后我去过一次挺不错的,海鲜便宜!”   “要是你打的电话的对方不是在一个同步时间里你怎么能打通啊!”   大家被老玉米古怪的叫法吓了一跳:   “那你的意思,握雨心现在在哪?过去还是未来?”   “未来!她在未来!我记得不多,简单点说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动作在很久之前已经发生了,只不过,只不过我们又被送回到了过去。”   “老玉米你别瞎说了我害怕,怎么就你一个人记得我们都不记得了,你记得吗?你呢?”   纷纷摇头的几个人吃惊地看着老玉米。   “因为你们不想记得,我是有意识地不想忘记,有人不让我们记住这一切。”   大家被老玉米说糊涂了,可谁都解释不清楚额头的红印和握雨心的去向。   老玉米仰天长叹:“这事看来我们解决不了了,我们报警吧!毕竟人命关天,我不想出现第二个古佳!”   刑警队的人记录完几个人的报警内容,扔下笔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   “你们说她在未来的乐亭?你们几个,尤其是你,没喝酒嗑药什么的吧!美国大片看多了吧!盗梦空间记忆碎片啊!留下联系方式吧!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你带身份证了吗拿出来!”   经过排查,消除了对老玉米的有过犯罪前科的怀疑。   乐亭的警方几天后返回了信息: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个女孩,他们还会在以后的检查中留意这个人的。   “她会不会用网名登记的啊?”   “你用网名登记住宾馆试试!神经!”   警方给的最后答复是还会密切关注这一人口走失事件。   握雨心的甲壳虫敞篷也被拖走做技术鉴定,没有任何遇害的痕迹,老玉米和鸡觅食、吴宝3个人把车领回来暂时搁老玉米家楼下:   “哥哥!咱怎么办啊?就这么等握雨心被在哪打捞出来还是怎么着啊?”   “谁说她死了!我们只要能回到那个时间的乐亭就行,开车或坐火车就回来了。”   “哥哥!您说的这个回来是回到现在吗????????” ------------   第二十七章 没有A、B只有√的选择   当天晚上半夜一点多鸡觅食给老玉米打电话:   “哥哥!你还没睡啊!我回家就睡了,刚醒,我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真跟你说握雨心在乐亭海边说要自己走走,我是在一个走廊里跟你说的,那个走廊全是蜡,就那种、那种,哎?刚我还记得什么样来着?”   老玉米嘴里叼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把手机挂断放在洗衣机上,那洗衣机里放着今天脱下来的脏衣服,那衣服充满血腥和莫名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老玉米醒来简单吃点东西就要开车出去了,他坐进自己车的时候又瞄了右边一眼那辆银色的甲壳虫敞篷:   开它的那个人到底怎么能找回来?   白天朝内81号也是大门紧锁,好多好奇的中学生放学路过都会从大铁门上的窟窿往里瞄两眼,间或有新加入各种城市探险小组的新组员站在门前合影传自己微博里博全国同道的羡慕。   “师傅开下门,我是天主教资产部的,我来清点下东西做个登记,您是刘队长吧,哦!柳队长,办公室没通知我们要来吗?”   老玉米还是第一次白天进入朝内81号,他看着那些跟夜晚迥然不同的建筑有些怅然若失。   这老宅子到底闹什么邪啊?不来不来还是不得不来,就这么个濒临坍塌的危房怎么那么诡异!   老玉米从一楼到三楼,一切还是那么破败,古佳吊死的那个地方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地下室那个通向地底暗沟的口已经被一些垃圾给掩盖了,老玉米蹲下来一点点把东西清走,渐渐显露出那个入口,拿手电照照看不见那头拐弯的地方有什么,老玉米抬头看看地下室的入口没人看着,俯身钻进了那个洞穴,他倒要看看,这神秘的地下暗沟到底通向哪!既然这里是通向那该死的狗屁教的唯一通道,营救握雨心的唯一希望就在那幽暗闪烁的走廊尽头,整个城市探险小组就他没有负担,是他让大家参与进来的就该他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   老玉米从那头一探头就闻到那熟悉的腥臭味道,手电照耀下的暗河还是幽暗的反射着手电的光芒,老玉米顺着绳索慢慢降到沟底:   充好微型单人皮筏子;   拉开树脂折叠运动桨;   穿好全身防水服,拉上拉链把外面的防渗漏封口封上,整个人就与外界隔绝了,透过塑料窗口,能清晰的看见眼前的一切,只要叼着里面的过滤呼吸嘴就行,这样即使水面没过头顶也没问题,过滤呼吸器的出口在头上距地面2米的地方;   老玉米今天带的这些护具都是对付这深沟难闻的味道和无处不在的老鼠和虫子的,他知道,这沟那头的那些黑衣人他对付不了,只能祈祷他们没什么太邪恶的手段。   防水服头顶的强光防水灯仿佛探照灯一样,把老玉米扭头的任何前方清晰地呈现出来,还是那些腐烂的只剩下骸骨、毛发和衣服的莫名死者,老鼠在灯光的照耀下四散逃窜,那些硕大的虫子倒是只要一照到就不动了,这个地下,这个在朝内81号和地铁2号线的地下,它的死气和肮脏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   他们来了。   老玉米的小皮筏子快速地向前滑动着,经过那个分叉老玉米选择的是右手水道,还没等到达下一个两条水道的汇集口,老玉米清楚地看见前方水面上站着4个人:   黑衣、黑帽、黑色长袍,低头,两个袖子交叉在肚子的部位,那个应该露出两只手的地方。   老玉米没犹豫直接冲着他们划去,要不是有头顶的灯,真不会发现这四个已经快和周边环境融为一体的人了。   人吗?   四个人看见老玉米滑近了,也不说话转身就走,黑色的军勾皮鞋踩在水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脚后跟随着迈步带起的小水珠,欢快向上跳跃着,要不是老玉米一直划着船在后面跟着,真以为他们是踩在积水的水泥地上在走。   水道越往前越窄,最后两边的峭壁都渐渐变成了墙壁,头顶也低了下来,那熟悉的黑灯绳、暗灯泡又隔一段就出现一个,四个黑衣人在前方已经排成了一个纵队,带领着老玉米,老玉米的桨在这狭小的走廊已经施展不开了,只能靠双手推着墙壁使自己的皮筏子前进,老玉米快他们就快,老玉米手打滑慢了半拍他们就等一下,在两个黑灯绳之间的左手闪出一个门,那四个黑衣人最后一个一越过门口就加快了脚步,没几步就把老玉米甩在了后面,老玉米用头灯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凝视了一会,喘口气抬头看了看门上的那个铜把手,小心翼翼地在皮筏子上站起身来,他打开了那个,那个熟悉又让人心生畏惧的门,门的那头通向呢????? ------------   第二十八章 我知道只有我们两个回得去   “哎?老玉米?你怎么来乐亭了?还是海边好玩吧!吴宝和鸡觅食他们呢?你看我买的贝壳项链,好看吧,人说这种贝只有深海里才有,要150,我一直砍到70,厉害吧!在这买东西,你要不照着对半砍肯定大头,你吃了吗?我买了好多吃的,要不咱喝点,我去叫鸡觅食她老婆去。”   老玉米拦住了握雨心,他不知道打开这个门是不是他那个皮筏子,是不是都不好,他现在找到了握雨心,却比没找到更纠结,他心里很清楚,他是怎么找到她的、是谁帮助他找到她的,望着眼前玩心正重的小丫头,老玉米只好恍惚地跟着喝酒,还别说,这山东的姑娘都比一般人能喝,一人一瓶小二,滋滋一会就俩,老玉米看着眼前桃花灿烂的握雨心也想明白了,只要看见人,没有蓦然回首在灯火烤串处就行,我怎么这么纠结非得去探什么朝内81号,探朝内多少号都行啊!朝内130不行,那也是鬼宅!朝内……   老玉米不知道吐没吐,反正迷迷糊糊地等睁开眼睛都天亮了,看着外面阳光万里老玉米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一会握雨心推门进来:   “你可真能睡啊!我都买三圈东西了你还睡!真行,走吧!我把房子都退了,吴宝他们好像早走了,今中午你得请我一大的,咱不喝白的了,你个大老爷们怎么喝点就挂了啊!这宾馆往西里头有一个海鲜馆说不宰人咱去试试,我刀已磨好了,嚯嚯!哈哈!”   老玉米洗漱完毕怀着复杂的心情推开了门,他怕他推开的外面是那水道,还好,是水泥地,当他的脚踩在实在的水泥地上心里更慌了:   我回到以后了可怎么回到以前啊?还有,到底这以前和以后哪个是真实的啊?   乐亭的炒蛤蜊就是鲜,也辣,比别的地方都辣,昨晚喝的太多了,早知道没事我就不逞这能和人山东人提喝酒轻敌啊!   这段时间,让朝内81号这破楼搞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管它黑衣人还是黑白无常呢,先呼吸点大海的新鲜空气,让纯净的微风也吹进自己这老男人的心坎里,老玉米在海边的沙滩上光脚走着格外舒服:   “你们怎么来的啊?”   “吴宝开车,还去接了他的一个蜜,那小疯丫头能闹死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哈哈!不说了,别人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说吧!是关于你的还是我的!”   “都不是!那我可说了不能笑话我啊,鸡觅食和他对了前妻又好了哈哈!他那前妻,他那前妻真是前妻啊!”   “所以怎么是前妻呐!哎!你车呢?”   “停我家楼下了啊!我先回了趟家,拿点换洗的衣服,吴宝去接那小美女,到我家楼下接的我,你是老大,你说让咱快走,作为一个下士当然得服从领导安排了!”   老玉米苦笑了下,那我家楼下那辆是谁的啊!他没说。   老玉米和握雨心包了一辆车回来的,一路上老玉米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回去会发生什么:   除了他们俩,剩下所有人的手机全不在服务区……   到市区就各回各家,握雨心一直纳闷那哥几个哪去了?太不义气了把她自己扔那了,老玉米知道怎么回事,那话搪塞过去,可、可这回又把这哥几个丢了……   老玉米回到家,特意看了下自己车旁边,他车左边是个夏利,右边是个新款夏利,那辆停在以前的甲壳虫敞篷,没了。   到底怎么办?不能找回一个丢一大串吧!泥潭啊!这比泡妞甩不掉钓凯子被赖上开房遇见同志还让人很难省略好多字。   朝内81号!你个破楼,你……哎!我那个皮筏子还在不在地下啊?要是还在的话……   “想探探朝内吗?”   “想啊想啊!就我们俩啊?”   “害怕啊?”   “哈!我怕什么啊!有您在什么都不怕!”   老玉米和握雨心一人一套超级防水衣,一个新的双人皮筏子,刚进去就觉得这地沟今怎么这么热啊?按理应该阴冷阴冷的啊!以前来都是。   两个人划着皮筏子快到那个岔路的时候老玉米好心提醒握雨心:   “一会要是看见四个黑衣人不要害怕,他们是给咱引路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你甭问了。咦!今没人!!!!!!!!!!!!”   双人皮筏子已经过了那个岔路,沿着右手的水道很快速的就来到了那个走廊:   “怎么越来越热了啊!我都要喘不上来气了,我们到人锅炉房了吧!”   老玉米和握雨心摸着墙滑行很艰难,因为这墙太烫了,不久,他们的双人皮筏子就撞上了一个没人的单人皮筏子,里面还一件防水衣!   握雨心狐疑地回头看着老玉米:   “这是哪啊?怎么有个一样的皮筏子啊!这门通向哪的?里面是谁?”说完就要伸手按铜把手,老玉米真急了:   “别动,那里面住的是你!!!!!!!!!”握雨心脑袋嗡的一声,说话的音都变了:   “老哥!我可当你是亲哥啊!你可别吓我!!!!!!”   “没时间解释了,你把那皮筏子用手拉着,千万别让那里的任何东西丢了啊!丢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哥!这东西怎么这么黏啊!我喘不上来气了,呼吸的都是火。”   老玉米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了,但他坚信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带着握雨心回去,他见握雨心趴在前面,手里死死地拉着那个单人皮筏子,自己就用出吃奶的劲,用力撑着跟烧红的铁炉子一样的墙壁向回划,一到正常水面就用独桨拼了命的向那个出口划动,快到出口的时候听见握雨心气若游丝的声音:   “哥,我要死了,我嗓子着火了!”   老玉米大声地说:   “跳到水里,这衣服防水,快点!!!!!!!!!”   老玉米简直是把握雨心拽进水里的,一下子两个人就没了顶,还好老玉米的脚够到地了,这哪是地沟的水啊!简直是开水,可能刚才手上的防水衣被墙壁融化了一些,开始有些渗水了,老玉米挣扎着拉着握雨心,脚上拼命地打水,一只手还得顾着那些东西游向那个出口:   他坚信,只要前后这两拨东西全部带出朝内81号,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到了绳索的下面已经是感觉在锅炉的炉膛里了,握雨心已经瘫软的成一摊泥了,可那两个皮筏子怎么也不能完全释放完气体,老玉米索性拿起来在峭壁上砸,热老化加上破损使皮筏子终于可以团在一起了,老玉米搂着握雨心,拿着所有的东西,临走之前又检查了好几遍,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用力地向那自由的洞口升去。   老玉米先把手里的东西塞进那狭小的洞口,又把握雨心强塞进去,看她完全进去了就大声的呼喊和摇晃她,握雨心好半天才醒过来,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怎么这么黑了,老玉米在下面大声说:   “快走!!!!!!!快爬!爬出去!”   握雨心看着前方一丝亮光就用疼痛的身体拼了命地爬,老玉米随后在浓重的焦糊味道中爬进了出口,当他的胳膊搭在洞口的时候,身下的绳索悄然断裂,一股烟向着深深的坑道坠落。   握雨心拿着全部的破损装备,死人一样躺在地下室废弃的锅炉旁边,老玉米从那出口探出头来才真正的呼吸了一口正常、恒温还有一丝凉气的空气,身上的防水服已经脱不下来了,溶化后已经完全和里面的冲锋衣黏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躺了多久突然被一个空灵的声音喊醒了:   “哎!我说,你怎么躺这了啊?你这是怎么清点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哎!这这这!这女的是谁啊?是人是鬼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玉米听到上面这段责备,惊声尖叫着爬过去抱着握雨心高兴地大声喊着:   “我们得救啦!我们回来啦!我们回到以前啦!”   握雨心虚弱地看着老玉米的失态很纳闷,不知道这无缘无故的锅炉之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听见趴地下室洞口的那个嘴脸问自己是人是鬼很是生气,她用尽全身力气伸出舌头,把眼睛向上翻着,用本来也嘶哑的声音叫着:   “我是鬼啊!我——就是——你的噩梦!”两手配合着伸向那唧唧歪歪的看门人,那看门人受惊一样高叫一声“鬼啊”没影了。   两个人恢复了一会,收拾好东西,老玉米说什么都不要了,它们已经没用了,走吧回我家取你车去,握雨心歪着头狐疑地看着老玉米,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老玉米说别瞎想了,你车在我家楼下停着呢,哎呀!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老玉米和握雨心一前一后离开了朝内81号,在门口,握雨心还双手向前伸,翻眼伸舌头,双脚并拢,向躲在远处指指点点的几个看门的要蹦过去,被老玉米一把抓住说走了姑奶奶你还有这闲心。   “谢谢了哥几个!我同事从后院翻墙进来的,别害怕啊!她走啦!”   老玉米拉着握雨心回自己家,老玉米用车上另一个手机给吴宝他们打了个电话:   “哥几个,甭惦记了,握雨心我找回来了!差点成烤乳猪了!回头等养好了烫伤再说吧!我靠,我不去谁去啊!你就甭管我怎么找到的吧!回头慢慢说。”   握雨心早就进入梦乡了,这孩子哪经过这种事,昨天还在海边美美的吃炒蛤蜊,今就进锅里走了一遭。   到了老玉米家楼下,老玉米把她推醒:“大小姐醒醒吧!检查下看你车没事吧,这几天的停车费你可得给我交喽!”   握雨心哼了几声压根没醒,老玉米没办法,开门、锁车,把握雨心扛起来就回家。   在楼道遇到街坊还问:“怎么了这姑娘?”老玉米说:“这我外甥女,失恋要跳楼让我给弄回来了。”街坊还感叹,“真是的,好好的跳什么楼啊那多疼啊摸电门比较不疼。” ------------   第二十九章 地球原生态慈善森林音乐会   握雨心和老玉米一直睡到后半夜才醒,老玉米进来问她饿不饿,握雨心说早饿醒了,你看你电脑边上这点饼干我全吃了,哎不对啊!今怎么是17号啊?应该快月底了吧?你笔记本的电池有问题了吧。   老玉米挑主要的给她讲了讲,最后很无奈地跟她说:   “对不起啊妹子,你哥哥没能耐只能用这笨办法把你找回来,让你差点搭上一条命,我看大家都在这你还是回来吧,日子慢慢过踏实。”   握雨心突然站起来眼含热泪抱住老玉米泣不成声,说了一句话没把老玉米气死——   “我现在都忘了炒蛤蜊什么味了,好失落啊!”   老玉米和握雨心下楼吃宵夜,两个人没客气给全体人员都打了电话:30分钟没到者就把手机号贴微博上,后面还附一句话“一夜情管饭!”   在东直门的一个24小时粥铺大队人马聚齐了。   所有女的全拉住握雨心问寒问暖,唏嘘的说她受委屈了;所有男的都看着握雨心不怀好意地询问,是老玉米先主动的还是你先主动的还是你们一起主动的?老玉米活好吗?   一帮人全看这二位狼吞虎咽的吃相,大家都说吃芥蓝时最有夫妻相了,鸡觅食前妻也证实:“我家老公鸡啄米时那才是隐形战斗机呢。”   大家齐声说:拉倒吧!   老玉米喝高兴了就给大家讲握雨心怎么在人朝内81号大门口装僵尸吓唬人看门的;   握雨心小脸红扑扑的跟几个女的缅怀炒蛤蜊的味道,哎!就是死活想不起来了。   吴宝拿手机给如家的东直门店打了一个电话,定了一个商务大床房,留的是老玉米的号,还举着电话问两个人的身份证号码,赶紧的!人说回头就剩单间了多不好发挥啊!被握雨心扔过一个纸巾盒砸个正着。   快天亮了,一群人在换了N个酒吧之后,搀扶着打车回家了,握雨心还是被老玉米扛着塞出租里的。   第二天上午老玉米是被急促的砸门声敲起来的,打开一看是个送快递的,还是联邦快递,美国寄来的,什么啊?咱美国就一亲戚老奥还当总统了根本不稀罕咱了啊?   继续补觉的老玉米被握雨心给摇醒了:“亲哥!你起来,你看看这快递怎么写的是咱们两个收啊?你美国的亲戚都知道我在你家忍两宿了吗?”   看着握雨心在自己宽大的衬衫下摆宣传出来的修长美腿,老玉米咽了口吐沫,抬头问:“那英语你全能看懂吧?”   “是啊!我好奇怎么收件人写的是我们两个?”   “谁寄的啊?”   “一个叫什么BMM慈善基金会,应该是三个什么单词的简写,我拆开了啊!”   那个里面就是一个信封,那种带蜡封的信封,握雨心都不舍拆,在旁边用美工刀划了一个口把里面的两张纸给掏出来:   “票?”   “票?什么票?”   “地球原生态慈善森林音乐会,我靠你知道都谁来吗?”   握雨心跳着说了一大串人名,老玉米一个都没听说过,给握雨心急的直问老玉米:   “格莱美听说过吗?”   “听说过,壁纸的牌子吗不是!”   握雨心眼睛冒着火直转圈:“怎么夸你啊!你可真是,这可是半个美国摇滚国际巨星的大汇演,估计一个人能唱两首就不错了,你知道在美国听他们其中一个人一场现场版要多少美金吗?”   老玉米说要是伍佰的我就去。   “伍佰?我不说了,亲哥你要不去能把票卖给我吗?我一转手挣的钱咱一家一半,不对,还不能卖,这是实名制的,需要对身份证、指纹、掌纹、虹膜、脸型比对,这安保什么级别啊?不会是奥巴马也来吧,没听新闻联播说啊?我靠抄到了,我看来你只能去了,还得穿正装,男的燕尾服领结,女的晚礼服。”   “不是摇滚音乐会吗?怎么穿正装在台下歇斯底里啊!”   “是啊?我也奇怪这一点呢。”   “在哪啊?人民大会堂?”   “不!这地方挺怪的,昌平北山原始森林疃河畔,昌平有个什么北山的疃河吗?谷歌下看看。”   “最有意思的是不开车的你知道在哪集合吗?”   “你家沙发,就是在家等着有人来家整一轮椅给您推走。”   “那得多少轮椅啊!厂家赞助的吧!”   “这是我的比喻懂吗大舅。”   “我反正开车去,顺便玩玩。哎!我不去不行吗?我也听不懂他们唱什么,旁边还搁个旭日阳刚给现场翻唱还是怎么着。”   “您看您这农民,这么一个千载难逢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您还不去,我已经快气成植物人了。”   “这写着好多委婉的说辞,反正就让你不好意思不去,什么国际爱心啊慈善为天啊净化心灵啊对了,现场还有大的宗教活动,世界顶级,餐饮酒水提供这是什么机构啊?没听说过,估计也是世界顶级的吧估计在大陆没分支的。”   “还不如让星巴克去,还能免费喝点拿铁。”   “算了!我洗洗睡了,对公羊弹琴,我都让你气糊涂了我还睡什么啊,你有腰最细的牛仔裤吗?我不能这么光着出去啊!”   握雨心拿着自己的那张票风风火火地要走,在最后关门的那一刹那老玉米大声问了一句:   “大姐您倒是告诉我几号啊!我好去租晚礼服。”   “我看看啊!我不用租,我好几套呢,我就穿那个……”   握雨心慢慢抬起头张着嘴不说话,抢过老玉米的票拿着两张票对了一下,眼睛里透出惊恐的表情。   老玉米也紧张起来,看着握雨心小声地问:“怎么了宝贝?是说我要死了吗?”   “不是……哥……你知道它是几号举行吗?32号!!!!!!” ------------   第三十章 32号是几号?   “老玉米你有晚礼服吗?领结也行?靠!问错人了你个土包子老棉裤一定没有!”   “哥哥!晚礼服是不是跟企鹅穿的那个一样的那种啊?3粒扣的西服是吗?我那是双开契的,新买的,不算啊!天意有卖的吗?能租到吗?”   “老玉米你来吧!就差你们两口子了,我们都到了,还鼓楼西边那个酒吧,事情重大,来了再说!别走北二环走平安大街老平安了。”   老玉米上二楼看见连握雨心都来了,桑一今天还穿着燕尾服来的,后衣襟拿个大头针别在腰上,好像一个寻找下蛋地方的母鸡。   “来吧哥哥嫂嫂,你说握雨心你这改口钱怎么也得给点吧,要不今你买单吧,老玉米就算了,他那点积蓄是不是都交您这买鸡精了。”   握雨心微笑着点头称是,还说是她追求老玉米的,老玉米看着大家严肃地说:“不对!我们是经人点拨才结合了。”   “来吧各位大神,怎么了都?都接到请柬了吧!激动了吧?欣喜过后傻逼了吧!32号对吗?一月大二月平三月大四月小五月大……再大也就32D吧,这32号是怎么回事啊?看我?我哪知道啊!”   鸡觅食的老婆低头看自己,鸡觅食脸都没侧就阻止了她的进一步探讨:“甭费劲了,你的我清楚21,35,49。”   鸡觅食的前妻回手就给来个大脖溜:“你大爷那是金字塔的三围!”   “老玉米你说这帮美国孙子不会是按印第安人的历法算的吧!一个月不定多少天呢!”   “不可能,他他妈来中国开演唱会,应该按阴历就是农历算,这他妈农历也没三十二啊?”   “各位帮主,大家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在小树林里开啊?”握雨心就是有文化,抛出来一个核心问题。   “就是啊!还有,我反正觉得我们再普通不过的人了,像我们这种城市探险的小组网上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有咱们这个组接到请柬了啊?我问了几个老大,都说没有。”   老玉米低头把脑袋夹裤裆里,手在桌子上摆着:“别看我!我鸡精吃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你说我们会不会是拯救地球的先知啊!”鸡觅食的前妻眼睛雪亮的挥舞着右手。   鸡觅食上来用左手把她眼睛抚闭上,嘴里念念有词:“安息吧你这有罪的灵魂!你再还魂餐巾纸就开始收费啦阿门陀佛无量尊!”   一桌子的人发呆的发呆,咬指甲的咬指甲。   “你丫滚蛋咬自己的去。”   “我自己的脚指甲都咬两遍了。”   “听天由命吧!我们吸取上次的教训,让干吗干吗,开车的一起走,老规矩,贴车号,拿手台,两个以上手机,不要都一个制式的,在家等的也是一样,多带电池,多拿手机,每个人随身带个小包,以防万一的救命包,大家都懂了吧!”   “一个没想通,您说的第一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让干吗就干吗,您说这个在昌平大老远的演唱会和二环内的那个小破楼也有关系吗?”   “你敢说没关系吗?”   沉默!   沉默的有些压抑,握雨心忽闪着好看的大眼睛很萝莉地问老玉米:   “那咱到底几号开车聚齐啊?31号?1号?还是几号啊?”   老玉米仰天瘪嘴想了想:“等我电话吧!”   大家“切”了一声散了,天客来最后一个,等大家都走了,来到老玉米跟前很内疚地说:   “哥哥!我跟您说个事,我他妈怎么没收到请柬。”   老玉米像看外星城管一样上下打量着天客来:   “不会吧?它们怎么?它们怎么把你给落下了!”   天客来说那我那天不开车,我跟你的车一起吧,晚礼服我都租好了,老玉米一边签信用卡的字一边说:“还有排队找死的啊!不去还不好,在家好好待着,烫好酒等我回来,一直到我们回来您都最好少出门,也不知道我们他妈能不能回来。”   天客来郁闷地说想跟着开眼界,老玉米死活不让,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吧去对面取车,天客来打头,不时回头跟老玉米掰扯,老玉米一错眼神的功夫就觉得面前一阵的狂风向右边刮去,低沉轰鸣的汽车引擎声震耳欲聋几秒,街上的人都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随着砰的巨响,老玉米眼睁睁看着一辆超大的黑车三厢车将天客来撞出十几米的地方,人被抛起重重地摔在路面上,那辆车没有任何减速或刹车的意思,继续向南开去,在往鼓楼拐弯的丁字路口向西转了,老玉米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那辆车右转弯的时候,老玉米恍惚的看见是一辆黑牌子的使馆车,因为它右前方的车头飘舞着一个黑色的小旗,实在看不清是哪个国家的旗。   老玉米奔跑向天客来,什么都晚了,已经回天乏力了,老玉米在原地气的直跺脚,他看见天空的厚云层中闪过一丝光芒马上又消失了。 ------------   第三十一章 跟着车跑的人   警察勘察完现场,把天客来的尸体拉走了,没走多远的哥几个陆续返回来陪着老玉米,握雨心一直拉着老玉米的手,警察询问完老玉米后就让环卫的来清扫路面了,几个人看着哗哗的水和泡沫在那一大摊血渍上飞舞,不一会就只剩一个大黑印了,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那辆撞人的车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刹车印   前保险杠碎片   甚至周围的人还没老玉米看得清楚呢,大家就知道出车祸了,什么车?没看清楚,太快了。   “哥哥你肯定那王八蛋开的是使馆的车吗?”   “他转弯时我感觉像,黑牌子,第一个字是使字,右前方一个小旗,我觉得90%没错。”   “那看清楚号牌的第一个字,后面的有印象吗?”   “没有,对啊!第一个字我都看清楚了,怎么后面的没印象了?会不会这孙子把后面的挡住了。”   “有这个可能。”   “再一个,他要是想挡住后面的几个字,为什么前面的小旗还打开让你看到呢?一般使馆的车不执行任务,那小旗是用一个布套套起来的,难道他在执行任务?执行任务为什么要挡号牌啊?”   “如果他没挡呢?如果他就是在执行任务呢?如果他执行的任务今天就是这个呢?”   几个人被老玉米的这几个如果说得睁大了眼睛:   “您说天客来是被故意撞死的?蓄意谋杀?”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最后和我出来吗?他没接到请柬。”   在座的几个人有些绝望了,他们感觉自己好像一场赌博的筹码,要么赢、要么输,要是输了就会被置换掉、被清洗掉……   “那音乐会咱们还去吗?我害怕了老玉米,我不想玩了,我退出行吗?”   老玉米没说话,老玉米也想退出,可、可去哪申请啊?这一步步的好像计算好的一样。   “等这场音乐会完了再看吧,我觉得没什么大事,天客来这事肯定是一场意外,我们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老玉米解释的自己都不相信。   警察的调查取证结果出来了,肇事汽车是一辆黑色别克君悦,广东牌照,街角的一家银行的监控录像只拍到半个车牌子,第一个字母好像是C,其他的就得等进一步侦查了。   老玉米打死也不相信这个结果,他没花眼,眼见为实:   要不警察搞错了,根本不是这辆车;   要不……他不敢想,那就太可怕了。   随着月底的临近,所有的人都陷进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下一步怎么样?   关键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31号中午,老玉米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哥哥,您想出来怎么去了吗?看这架势非得去不可了,过了今天可就是1号啦?它让咱们32号去这不是难为人吗?是不是想要我们完不成任务好全都去死啊?真他妈孙子,我就骂了,不怕他们听见。”   “老玉米,我不想活了,早晚都得死,我不想被撞的跟零件似的,我自己解决了不痛苦。”   “老玉米,谋杀糖小熙手机关机了,怎么办啊?”   老玉米接到所有的电话他都没具体说什么,他不知道跟大伙说什么好,他不知道怎么接这个招,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软弱过,他穿着整洁的晚礼服坐在沙发上听摇滚乐,这是握雨心找来的今晚即将演出的几个人的作品,重金属不是所有人能享受的,但老玉米现在听来却如二泉映月般丝竹绵长。   下午六点,所有的人把后事都交代好了,老玉米把那个唯一的银行卡和一封写给姑娘的信放在了一起,塞在枕头底下,他希望将来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老婆能看见这封信。   晚上十点老玉米实在等不了了,这一天折磨的人都快要疯了,他背好那个救命的小包,穿着晚礼服,拿着车钥匙下楼坐在车里,听着发动机的轰鸣,他系好安全带,用右手象征性的整理下后视镜,他猛然发现……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老玉米将车开出了小区,跟全是其他几位有车的人一样,夜晚的道路不用限行就走起来飞快,没多久就沿着安立路经过天通苑这个亚洲最大的富人区、北面的别墅区、六环附近的棚户区进入山里,这时一直开着的摩托的对讲机里传来鸡觅食的声音:   “哥哥!老玉米,收到吗?”   “怎么的?你在哪呢?”   “我应该在你后面吧!你的车前面有个人一直在跟着车跑吗?穿个套头衫?”   老玉米这才猛地发现,在车灯的右前方果然有个人在跟着车跑,其实在市区他早就注意到了,他以为是什么人在跑步、有事或者怎么样,根本没往心里去,可这进入山里怎么还在跟着跑啊?这哥们的后背好像有一个荧光的标志,这圆圈在哪见过?这是什么人啊?是人吗?   老玉米低头看见速度表的显示是80多公里/小时。 ------------   第三十二章 河   万籁寂静的山路只有左右的树影是活的,老玉米的车子越开越快,那个旁边的跟跑者也越跑越快,突然它开始在车头左右交叉着乱跑起来,开始老玉米还想减速怕撞着,可是那哥们像斗气一样,它还渐渐的和车头拉开了点距离,老玉米开始有些生气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在一瞬间迸发了,这帮兔崽子,我他妈压死你:   一个斜斜的右转弯,只见那个奔跑者突然拐到中间的单黄线上了,老玉米不知道怎么的,头脑一热:   他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冲着那个中间的家伙就撞去了。   那个家伙没有逃脱得了这么高速度的撞击,顶在了老玉米的车头前面,老玉米甚至能看清楚他的后背的标志:   这不是?这不是那天用血做洗礼的那个祭坛的后面挂的那个图案吗!   看见了也什么都晚了,老玉米感觉车子凌空飞了起来,老玉米心里明白:   完了!我的姑娘啊!好舍不得你!   同时老玉米车里的手台同时发出各种惊恐的叫声,伴随着这一系列的叫声,老玉米在座位上被重重的弹起和摔下好几次,车子着陆了,以更加快速的速度继续往前开,老玉米仿佛从后视镜里看见什么人在朝他挥手,已经没有精力看了,这辆车已经不受控制了。   刹车没了!   油门没了!   方向盘打不动了!   老玉米看见速度表的表针在这个速度表的最高那个刻度上:220。   老玉米坐在车里,机械地握着那个不动的方向盘,看着眼前一条单行的荧光路在刷刷地向后退去,突然老玉米发现路的两边开始隔一段就出现一个比车还高的火盆,底下好像是什么东西顶着,车子一过就着起来,一会左一会右,借着火盆点着的一瞬间,他看见——   这条路的两边黑压压的全是穿着黑色礼服的人在往前走,他这辆车前头没车,后面也没车,就这么孤零零的飞一样前进着,老玉米害怕了,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反正也不用操纵这台机器,它已经失控了。   等老玉米再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停了,他眼前是一片树林,树叶一直扑到车窗的雨刷器上,后视镜里显出灯火通明的样子,老玉米回头看看,远远的好像歌舞升平的景象,手台里听见吴宝急切的呼叫:“哥哥!听见吗?你们到了吗?”   “老玉米在吗?我一错眼珠就到这了,这是哪啊?”   “老玉米你车停哪了,他们不让拿任何东西,车钥匙也不行,我这是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就把手台扔这了啊。”   老玉米知趣地没拔车钥匙,空手什么都没拿,整理了下领结下了车,并没有任何人的接待和阻拦。   这是一个超大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三三两两的晚礼服木然地向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隔几步就是一个火盆在3米多高的地方熊熊燃烧,老玉米这才看清底下是什么,原来是一个收起翅膀,有着巨大向上翘起的尾巴的怪兽在托着这个火盆,这什么雕塑啊?古希腊吗?还挺像的。   离那雕像很近的地方老玉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   人流越来越多,开始有些走的缓慢的,远远的就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的声音,一个什么外国乐队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慢慢走近的人们开始跟着有节奏地摇晃着。   吴宝他们在哪啊?   握雨心呢?   我这片怎么全是男的啊?怎么全是晚礼服没一个晚装露背的啊?   越走越近,前面的路开始低下去,老玉米这才看清这里的一切:   黑压压的人群全在一条河的这岸,老玉米的左前方全是人,漫无边际的好远才能看见到达树林的边际,这个观众区的后面全是怪兽背着的一个个大火盆,老玉米感觉要比刚才在路上的那些大太多了,一个扇形的观礼区域的对面是一条河,宽阔的河面在灯火映衬下呈现出光怪陆离的色彩,河对岸开阔的区域中间是一个什么建筑的遗址吧,黄不黄绿不绿的斑驳墙体,高耸入云的塔楼,变化丰富的外立面,犬牙交错的窗、隔、门、廊。   这属于什么风格啊?哥特吗?还是什么特啊?老玉米在仅有的一点建筑知识里徜徉着也没看出来一个所以然来,这个中心主建筑的两侧是高大的参天古树,它的前面是一个拥有很多台阶的削平了尖的金字塔的舞台,一个无电声乐队伴奏的几个歌手正在激情的演唱一首歌曲,那震耳欲聋的鼓点就是出自台后巨大的鼓声,几个鼓手在卖力的敲着,他们使用的鼓棒很特别,如果没猜错的话,是骨头!   在金字塔舞台的四周分别站着五个身穿黑衣的使者,跟那天站在水面上彬彬有礼的家伙一样。   舞台的左右是一段绵长的台阶,沿着台阶由低往高,站着很多黄衣服的人,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通天高大的黑蜡烛,那熊熊的火焰不像一个蜡烛能发出来的光芒,老玉米数了下,左右各十八人,在这三十多人所在台阶的前面是一溜一边五个共十个的黑衣人,他们低头谦恭的叉手站立着,好像随时听从最前面的两个人的召唤一样,离河岸最近的地方昂首站立两个白袍、白须、白发的老者,他们高大的身躯老玉米粗略估计能有近两米了。   它们是什么?我们到了哪了?这拥挤的人群安全吗? ------------   第三十三章 邪魔现身   一首接一首的英文歌听得老玉米直犯困,虽然震耳欲聋也没有心灵的沟通,怎么不唱个《爱情买卖》什么的。   不知道经过了几轮歌手的上阵,每次报新人上场都能引起底下不少的骚动,看来来的都是大牌,终于在一个干瘦干瘦的光膀子爷们的嚎叫中结束了全部的演唱,全体歌手来到那个金字塔上,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拜谢,河这边的人群此起彼伏的用各种语言回应着,怎么好像汉语的不多,难道咱自己人跟我一样都不喜欢这野狼嚎的唱法吗?那哥几个呢?握雨心没事吧?看来人类发展到这个时间节点,没手机比没肾脏还让人不自在。   老玉米正胡思乱想,突然耳朵里传来用中文讲的话:   “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为这些有罪的灵魂做的祈福,神说你们该回到那个来的地方去啦!那地狱的活将为你们燃烧!”话音未落,只见那个台子上突然冒出冲天的大火,所有在台上的歌手全在熊熊的大火里化为灰烬。   河这岸的人群发出凄厉的尖叫,开始有些骚动了。   接着那个中文的声音又开始在耳边出现了,它开始吟唱着如诗般的篇章:   “在死水和石头的这片蛮荒郊野中,   我在你可能听到的我的声音上面升起。   对东部或对西部,   我招手。   对北方和对南方,   我宣布。   对虚弱的人,   死亡。   对强壮者的,   富有!   打开你可能看到的眼睛,   哦!   那些发霉的思想的男人,   听我的话吧!   因为我往前站,   向世界的智能挑战,   质问男人和“上帝”的“法律”!   我请求你的金色规则的理由,   而且问那为什么,   以及为何你的十个指令。   在没有一个你的偶像之前,   我在默许中祈祷。   你的人对我而言,   是我的不免一死的仇敌!   我把你无力疯狂的水血,   浸着我的食指,   而且在他的刺撕开眉毛之上书写:   邪恶的真实王子!   奴隶的国王!   没有灰白的谎言将是对我一个事实,   没有令人发闷的教条将我的钢刀!   我从不导致我的成功和快乐的所有的大会脱离。   我升起在严厉的侵犯强壮者的标准方面上面!   我进入你的吓人耶和华的眼睛之内注视,   而且拉着胡须的他;   我提高宽广的斧头,   劈开他虫蚀的头盖骨!   我摧残和嘲笑出的愤怒哲学上白色的坟墓,   和可笑、可怕的内容!”   诡异的话语加上更加诡异的传播方式,让老玉米的汗毛都有些炸了起来。   老玉米左耳朵听到的是英语,右耳朵听到的是国语,他一个个捂住耳朵试过。这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种情况,长这么大才知道原来耳朵分左右原来是为了这个作用而准备的。   更加让人可怕的是他身边的这些晚礼服绅士们,他们每每听到一段特别的吟唱的时候就会伸出右手,伸向着那个燃烧熊熊大火的台子。   他们的食指和小拇指是竖起来的,大拇指扣在并排卷曲的中指和无名指上,形成了一个六不是六,八不是八的怪异手势。   这什么意思啊?   怎么跟希特勒党卫军的纳粹礼的道理是一样的,一段时间就会齐刷刷地伸出右手,但不是举过头顶,而是平着推出,嘴里还会发出“嗯”的类似答应或者美好的呻吟之类的回应,黑压压一群这样的动作,让身在其中的老玉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怪物,一个不合时宜的怪胎。   曼妙的吟唱好像进入尾声了,越来越激昂的声音和越来越频繁地伸出右手,连老玉米都被带动了,他随着那企鹅一样的人群,伸出了右手。   在“噢噢噢噢噢噢噢噢”的呼唤中突然那个金字塔的台子上的巨大的火瞬间熄灭了。   在这一瞬间,在那宁静长河的上空,在距离河两岸之间十几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燃烧的大火圈,它竖在河的正上方,伴随着浓重的燃烧硫磺的味道,在那炫目燃烧的圆圈中央,一条火线渐渐的燃烧成一个倒着的五芒星,五芒星上的火舌上下窜动着,在越来越快的窜动下,一个巨大、带有夸张犄角的羊头邪魔钻出了五芒星。   它瞪着骇人的血红眼睛看着底下兴奋的人群,在越来越清晰中完全呈现在众多企鹅装的上空。   它有四米多高,阴森恐怖的一张羊脸,尖锐的利爪,粗大的尾巴,宽大的翅膀展开近十米的长度;它在整个场地的上空盘旋,时而冲天时而低飞,围绕着那个熊熊燃烧的五芒星一圈圈地飞行。   那五芒星越烧越旺,噼里啪啦的冒着浓烟和越来越浓重的硫磺味道。   在所有人近乎疯狂的歇斯底里中,那个邪魔竟然俯冲下来,从人群中抓起几个人,在即将钻进五芒星中的时候在半空将人撕碎,飘落的肢体碎片散落在人们的头上、身上、衣服上,随着邪魔的进入,那颗已经燃烧成大火球的五芒星砰的一声巨响,化为飞灰湮灭了,受到极度惊吓的人群四散逃窜,老玉米清晰地看到:   所有在广场四周的火盆下的巨兽全部活了,它们扔下火盆,展开翅膀向树林上空飞去,巨大的火盆又砸死或烧死很多人。   那河对岸的全部祭司都垂手仰头,像被发射了一样飞向了空中,只留下空空的祭台和满目的疮痍。 ------------   第三十四章 是男人就挺到五环路   老玉米随着四散奔逃的人群一起寻找来时的路,地上时不时软绵绵的东西黑乎乎的在脚下呻吟或嚎叫着,老玉米在地上几簇燃烧的扭曲人体的照耀下,看见了自己那辆孤零零的汽车,老玉米奔命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正惊魂未定要开车,突然车门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拍响着,一个黑乎乎的特大个脑袋在拼命撞着车窗玻璃,老玉米的七魂八魄都吓出来了,这什么鬼东西啊?   玻璃开始裂纹了。   老玉米前后左右四下把所有的锁车门小棍都按了下去,拧钥匙,点火,不着。再拧,再拧,再拧,我靠他妈的已经着了我他妈还拧!   老玉米拧开了大灯一秒钟又关了。   刚才那一秒钟里呈现的是:无数个血盆大口趴在机器盖子上,根本没看清是什么玩意。   老玉米挂R档,回头,车子疯了一样向后倒去,一个急刹车,听见噗噗的什么东西掉落和被碾压的声音,顾不上这么多了。   D档,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噌一下冲了出去。   这时驾驶员这侧的玻璃也被那个巨型脑袋撞开了,一股腥臭的硫磺味冲进了车窗,一个血盆大口咔嚓一口咬住了老玉米的左胳膊,老玉米疼得“嗷”的一声将车下意识地刹住,那个咬住左胳膊的玩意还在呜呜地嚎叫并且摇晃着试图把咬住的东西晃下来,老玉米随手拿起右边的一个什么可能是手台还是手机的东西,拼命地砸那个左臂上的东西,一直砸到明显感觉车窗外的那个身子断下来就剩下一个头了。   那东西还在拼命地晃着,老玉米伸出右手,把大拇指从左胳膊的上面插进那个巨嘴的牙缝里,拼了命地往上掰,咔吧一声不知道什么地方掰断了,那巨嘴算是松开掉进老玉米的腿旁边了,咔咔的还在咬着老玉米的正装皮鞋,老玉米开的是自动档,左脚空出来正好可以使劲地踹,这他妈什么玩意啊老不死,大哥求你肝脑涂地吧!   那个脚底下的嘴好像要恢复了,咬的越来越起劲越来越疼了,这时突然两个血盆大口一起挤进了玻璃上那个越来越大的窟窿,老玉米顾不得左脚疼了,右脚一使劲,油门踩到底,车子又离弦一样冲了出去,老玉米就是坚定一个信念:我他妈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个不知道是哪的鬼地方!   那两个巨嘴已经快挤进来了,它们是不是用爪子抓住哪了,怎么甩不掉啊?老玉米抽手用手机砸,一砸它们就张嘴接着要咬,这可怎么办啊,老玉米突然想起来脚底下那个巨嘴了:   老玉米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他伸手忍着痛抓住了那个嘴的一边的牙齿,老玉米把这个大头猛的塞进了那个窟窿里,只觉得左侧的脸被血肉四溅的快糊满了,左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像无数条小虫子在脸上爬,我靠!真他妈是虫子,老玉米跟洗脸一样呼噜着脸上数不清的血肉和蛆虫。   五环路!!!   太好了,我得救啦!!!   打开车灯,前面什么都没有了,急刹车,左车窗顿时什么都没有了,老玉米也不敢看,加速朝着5环的入口奔去,老玉米突然下意识的看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他打开车灯后车内的仪表盘就有显示了,可是为什么显示时间的那个地方显示的是“00:18”?   不会吧?才过了18分钟吗?我从会场出来到这一路上也不止18分钟吧?再说这演唱会都开小半天了加上后面的仪式,不会车子的表坏了吧?   老玉米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借着间或闪过的车灯,老玉米发现这辆车已经成血车了,前风挡下半截都快看不见了。   喷水,打开雨刷器,靠没用,是里面的!   老玉米怎么上的楼,怎么洗的,怎么睡的都不知道,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才起来,左胳膊肿得跟大力水手似的,到了医院大夫吓一跳:“被藏獒咬的吧?”   “差不多吧!”   “你命可真大,骨头都看见了,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吧!要进口的还是国产的?”   老玉米脱完衣服大夫又要求:   “把你手上这个戒指摘了,整条胳膊得全面消毒,都快咬成奶昔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虫子啊?这是什么虫子啊真恶心!”   老玉米眼睛睁得比胳膊还圆:   他惊恐地看着护士费劲地从自己的左手的食指上退下一个银的大戒指,我没带戴指啊?我结婚那个被老婆给扔楼下找不到了啊?这怎么?怎么平白无故的冒出这么大一个啊?谁给我带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戒指怎么这么夸张啊!跟个鹌鹑蛋大小,斑斑驳驳的手工银,上面镶一个巨大的玛瑙啊还是塑料的啊?最要命的是那个上面还用银条镶嵌了一个芒星图案!!!!!! ------------   第三十五章 最恐怖的愿望   “哥哥怎么样啊?我快死啦!你被那怪物咬了吗?他他妈咬了我屁股一下,黑乎乎的什么玩意啊!”   “老玉米是我!你没事吧,拼命给你电话就是不通,你去了吗?”   “老哥咱聚聚吧,我有点事跟大家说,帮我们两口子拿个主意,尤其是你,一定来啊,你没事吧!”   朝内81号斜对面有个喝粥的地方,不知道谁提议在这聚,老玉米和握雨心最先到的,看着老玉米吊着的胳膊握雨心哭的像个泪人,一直问他是怎么弄的,老玉米没说,但心里很奇怪:   握雨心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鸡觅食两口子互相搀扶着进来,鸡觅食前妻右眼睛肿得像个拳头,鸡觅食右腿好像坏了,一瘸一拐的。吴宝和天尽头没什么事。桑一嘴肿了。斜阳岁月脑袋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谋杀糖小熙呢?”   “不知道啊?我给她打电话了,没人接。”   “哥哥,你这是骨折了还是被咬的啊?”   “咬的!你们也看见那玩意啦!那他妈什么玩意啊?”   “老玉米你打破伤风消毒针什么的了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握雨心还要哭,鸡觅食前妻过来凑近握雨心,示意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哥哥啊!你说怎么好好的演唱会变成大屠杀了呢?”   “你们在哪啊?我就自己!”   “你在哪啊?”   “我在河边,我看的一清二楚,那些拿蜡烛的就这么嗖的一声飞走了!”   “我家老公就说那个托着火盆的东西是活的,果不其然,那个火球一爆炸就现原形了吧王八蛋撞我一个乌眼青,我们还看见满地跑黑影,好大个头啊!要不是我老公英明我们早壮烈了。”   老玉米看着默不作声的握雨心。   “我没去!”   “你没去?!”所有的争先恐后发表挂彩经过的人都异口同声。   “我本来想和老玉米一起的,10点半我给我打电话就不在服务区,后来快12点了吧,一个快递给我送来一个视频摄像头。”   “送来一个什么?”   “中午12点还是半夜12点啊?”   “半夜!”   “送你那个干什么?裸聊吗?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吗?就是他和一个老太太裸聊被我发现了。”   “你丫闭嘴,那是老太太吗?人家才35,再说大夏天的我光膀子有什么错,我真是烧高香,过路神明感谢诸位让我可以……”   “你们俩有完没完,握雨心甭理丫的,你大半夜的买什么摄像头啊?”   “不是我买的,我哪知道谁给的啊?那个摄像头就一个两项的插头,我插进插线板那东西就跟投影仪一样照的我屋子通亮,我通过那个摄像头站在前排靠近水边的地方,但我没看见你们啊,全是黑礼服的背影,还老‘嗨嗨’地伸手,我后来也伸了我记得。”   说完这个话,大家不约而同的一起将左手放在桌子上,所有的人的食指上都带着一个大戒指!!!!!!!!   “哥哥!你看这什么意思啊?我回来就有,我一问他们,也有!这不会是什么定时炸弹吧?”   “我老公说是微型核武器!”   “那先炸死你,把你丫的那个眼睛也封上。”   老玉米拿出自己那个戒指愁眉苦脸地说:   “我还想问问大伙怎么办呢?我昨晚回家洗东西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啊?”   “这玩意不就是那个火球里的图案吗?”吴宝举起右手做出那个手势对着左手上的那个戒指发射了半天。   “这有什么啊一帮神经病要是能许个愿什么的也行,天灵灵地灵灵过往的神明快显灵。我是希瑞请赐给我力量吧把今天喝粥的钱免了吧!”吴宝跟鸡精附体一样一通吆喝,他的本意是发泄下昨晚勇斗怪物的心理压力,没想到……   突然这个屋的房门被打开,一大群人闯了进来:   灯光、摄像、打板、场记,连化妆师都有,只见一个瘦的跟驴皮影似的男的举起话筒对着摄像机说:   “大家好这里是湖南卫视2011最给力的一档直播真人秀节目,我们今天来到了这家位于朝阳门内的24小时粥铺,娜娜你看到这桌子上有你最喜欢吃的黏豆包了吗?今天的突击行动很简单,就是问在座的几个问题,答对了有很丰富的奖品的哦!第一题:请问我们何老师是男生?女生?还是学生?”   鸡觅食的老婆第一个抢答:“是老师!何老师既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更不是学生而是老师!”   “答对了!耶!”那个男的走过去和鸡觅食的前妻亲热的用法式颊吻互相问候。   “第二题:你们这些人里,最具备暧昧关系潜力的是哪两个?”所有人全指向握雨心和老玉米,那个男的立马坐在老玉米腿上,嘴对嘴亲了老玉米一口:   “恭喜勇敢的承认!”   老玉米抱着那个男的侧脸看着握雨心惊恐地说:“他伸舌头了!”   吴宝赶紧关切地问那你呐?   老玉米说我也伸了。   握雨心抓起东西就要砸,老玉米赶紧解释,他抓住了我的那个所以我一条件反射……   握雨心气得说那你怎么不条件反射咬舌自尽那你!   那个男的根本不在乎,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   “这是最关键的一题,这个题你们要是答对了,将有丰厚的奖品等着诸位哦!你们觉得《宫》最后的结尾是在说明什么?”   斜阳岁月在木乃伊的头颅里冒出一句:“说明能拍第二部《宫宫》。”   “答对啦!恭喜你们你们获得由湖南战斗机养鸡场提供的生态鸡蛋一篮以及……啦啦啦啦啦啦,今天消费免单的奖励!下面我们把画面切回现场,娜娜!谢谢各位了!拜拜!”几个人旋风般地冲出了房间,临走那头驴又亲了老玉米的嘴一口,他发觉老玉米脸色煞白,以为是春心涟漪了,遂害羞地关门出去了。   老玉米看见握雨心眼睛直直的举起右手那个古怪的手势,对着自己左手的戒指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死—去—的—天—客—活—过—来……”   老玉米一下跳起来捂住了握雨心的嘴。 ------------   第三十六章 院子中间的旋转楼梯   几个人真是被吓住了,呆呆的就这么看着不说话,末了天尽头说我去尿尿。   没一会天尽头提着裤子撞进门来,像见到鬼一样结结巴巴地说:“天天天客来……他活了!”   老玉米一听脑袋一片空白,桑一撅着嘴问:“你丫瞎说什么呐?你看见啦?在哪呐?”   “楼下的马路当间。”   几个人愣神一秒,除了老玉米全都跑到窗户边扒开竹帘子往外看:   只见马路当间,一个血糊糊的人站在那里,歪着头往楼上看。   那他妈不就是天客来吗!   所有女的,包括女人味最浓的鸡觅食前妻全都嗷地一声叫了起来,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天客来朝楼上挥挥手,用那熟悉的动作低头朝粥铺大门走来,呼啦啦窗台前坐地上一大片,这时只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大家又都爬起来看窗外:   一辆城管的执法车把天客来撞在血泊中,不远处瓜、果、梨、桃、秤杆、纸箱撒了一地,最远处一辆三轮侧翻在地上,没看见人。   斜阳岁月从那包裹着木乃伊的嘴缝中低头原地哇哇的大吐,鸡觅食前妻抠了好半天嗓子眼也没吐出个韭菜叶来,摇着鸡觅食的手说老公我怎么吐不出来那你看人家都吐了。   鸡觅食第一次没理她,俯身蹲下抬头看着呆呆坐着的老玉米:“哥哥您没事吧,没死就想想咱怎么办啊?咱是不是招了什么魔咒了啊!我可还年轻啊!我还想有第二春呐,我不能一辈子身边都没个真正的女人啊!”说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个没完没了。   吴宝一直愤怒地盯着握雨心:“你有病啊!知道那玩意已经灵验了怎么还要试啊!”   握雨心委屈的只是哭。   桑一低头不说话。   天尽头一直看着窗外:“天客来被警察抬上救护车了,盖着白单子,包括头。救护车开走了,地上的血不多。那个小贩找到了没死,城管的车开走了。有人在拿土垫……”   “你他妈别说了,用你现场直播了吗?”   “那我他妈干吗?在这等死啊!等那死人再从救护车上下来冲我招手啊?”   “你今天别犯浑啊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操你妈!”   突然老玉米跟僵尸一样直直地站起来了:“今晚半夜12点前朝内81号后墙集合,跟我进去,咱把这狗逼戒指还给这帮王八蛋,先回家收拾东西,握雨心你拿我卡去把账结喽。”   朝内81号好像知道几个人要来,今晚院里一点月色都没有。   “我怎么觉得刚我来的时候好像上面是亮的啊?”   “那是路灯你个笨。”   “你是谁啊?”   “我叫木瓜特仑苏,斜阳岁月是我哥,我六舅家的孩子。”   “他呢?”   “他拉稀来不了了!”   “你个小丫头不害怕啊!”   “我小学学过跆拳道。”   “你学过道道道也没用啊,除非你是燕赤霞。”   “你们谁护着她点,小心脚底下。”   朝内81号院里还是那么静,并且今天静的有些吓人,好像连地上的建筑垃圾都没有了:   “先别开手电,我怎么看见远处半空中有几个火头啊!”   大家顺着吴宝模糊手指的方向确实看见半空,也就比人矮点的地方,一跳一跳的有几个火头在燃烧。   “带头大哥我有点怕……”   “什么带头大哥!我叫老玉米,怕你还来,晚了,哥几个今晚甭管他们耍什么花样,戒指一定要还,跟我走。”   老玉米打头朝着那几个火苗悄悄摸去,走着走着所有人就觉得好像他们的队伍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等快到那个地上朝天照射出来的光柱的时候才渐渐看清——   我的个妈呀!!!   敢情所有人的四周都是一些穿黑帽衫衣服,举着一个黑蜡烛的人,城市探险小组的全体人员就是在和他们混杂在一起走路,所有举蜡烛的人怕走的快蜡烛被风刮灭了,全都拿戴着手套的手挡着那个火头,所以看见的火苗忽忽悠悠。   前面的人一转身就在那光柱里消失了,等老玉米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个往地下去的旋转楼梯:   朝内81号院子中间有个通地下的旋转楼梯吗?   老玉米第一个走进去,砖砌的,转到底下这不就是那个有废弃锅炉的地下室吗?隔一段,墙上就有一个砖缝里就冒出一股火苗,跟火把一样,一会左一会右,一会左一会右,一会左一会右……老玉米数着数着突然回过味来:不对啊?那个地下室不是特短的一节吗?怎么这半天走出这老远去了。   又往下的楼梯,老玉米借着上下一错位的当口,俯身,抬眼,看见远处好像队伍到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好像摆着一个祭台,那个祭台上面好像摆着一个……   骷髅头!!! ------------   第三十七章 撒旦教的弥撒   等这个前进的队伍全进来了,大家才发现这是一个长条形的屋子,也不能算方的,严格应该说是一头宽点一头窄点,四壁都是红砖,很旧很古老的样子,在墙砖的缝隙中不时冒出火苗来,一会这里一会那里,屋子虽然照亮了,但却鬼影绰约的,头顶上一个插满黑蜡烛的吊灯货真价实地燃烧着,在窄点的这头,就在和红砖地平齐的地方,摆放着三个祭台,两边小中间大,每个都蒙着黑布,黑布上印着还是绣着就看不清了是一个十字架,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个十字架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别扭,跟我们去教堂看见的不一样:   “哥哥,你没觉得那个十字架是倒着的吗?”   老玉米没回头就知道是桑一:“你看那个骷髅头上还插着一个蜡烛呢,这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在这窄头的立面墙上挂着一块大黑布,顶天立地的,他上面垂下来一块红色的布条,跟一个国旗一样从房子的最高处垂下来,估计能有一米宽,上面有一个黑圆圈,圆圈里面是那个著名的五芒星图案,白的,下面还是一个十字架,黑的,还是倒着的。   这时从旁边,也不知道是门还是屏风什么的闪出两个祭司,他们手里摇着铃铛,身后还跟着好多穿黑衣服的随从,那些人低眉顺目,很服从的样子,两个祭司走到台子前,伸出右手做那个著名的手势像那个五芒星致敬,这时全场所有的人全跟着一起,老玉米没动,他今天的神智格外清醒。   你就是搞出大天来,我都是要把那戒指还给你们的!   两个祭司一转身,褪掉头上的帽子,原来是一男一女,男的估计40多岁,谢顶淡眉毛,不大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权贵的高傲,络腮胡须,让人看着什么都觉得不像是中国人,可又是亚洲人的样子,混血?混血都好看啊?这祭司没看出怎么英俊。   那个女的倒是地地道道的老外,30多岁吧,满头的金发,大鼻子、厚嘴唇,如果按照纽约城管的标准算好看的了,最让人觉得亲切的是那双眼睛,慈爱地审视这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个和她目光对视过的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带头大哥,她要是看我怎么办啊?我能躲你后面吗?”   老玉米和她目光相对,即没躲闪又没传达任何信息,老玉米觉得那柔然的目光至少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的时间。   那个男祭司说话了,他竟然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在他说的同时那女祭司在小声用英语翻译着,木瓜特仑苏跷着脚,小声地在老玉米耳边翻译了几句:“那女的说这男祭司是用希伯来语在讲话,他们管这个仪式叫弥撒,今天到场的都是撒旦的子民。”   撒旦?   老玉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听错吧!真是撒旦吗?撒旦不是魔鬼恶魔坏蛋吗?”   木瓜特仑苏肯定地点点头:“不会错的,她一直在提撒旦教怎么怎么样,看来我们闯进了一个撒旦教的弥撒里了。”   老玉米偷眼看着身边的这些人,身边的的确是一些真真正正的人:   呼吸、颤抖、激动、哭泣、流泪、抽搐、叹气,好像人类的很多表现都有。   有手有脸,有男有女,年龄都不同,跟这个城市探险小组的成员差不多,这些人谁组织来的啊?怎么选这么个地方?这地方我们探过没有这地洞啊什么的?   那个男祭司突然不用希伯来语讲了,改用老外普通话来说,但要比大山之类的中国通要差好多,但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亲爱的子民   撒旦的孩子们   我们在这里   呼吸这   自由无拘无束的空气   下面   你们把你   最想跟撒旦说的一句话   走上前来   说出来吧   一个愿望也好   一个忏悔   一个希冀   一个梦想   一个渴望   一个噩梦   一个念头   一个你永远不敢想但非常想得到或实现的目标   人群在缓慢地移动,那些拿着蜡烛的人群依次走到男祭司面前吻了一下他手里的一个权杖的头,走在那旗子中间低头小声嘟囔一句话,再走到那女祭司面前,接受她万般暖阳的祝福。   她右手做着那个撒旦教的手势,反手用嘴唇亲一下自己的食指,然后快速地用小拇指点一下过来的教友的嘴唇,很博爱的微笑下,让人感觉沐浴在微风里。   “带头大哥,我兜里装的那个戒指没了,斜阳岁月给的时候好好的啊?”   老玉米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   什么都没有了。   他回头给吴宝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低头一看也会心地笑了,老玉米努努嘴示意大家后队变前队离开,这时那个女祭司好像看见了队伍的变化,突然翘起脚提高了一点声调说了几句话,所有的人全回头把目光指向这几个人。   木瓜特仑苏低头小声说:“她说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让咱们不要有什么顾虑,可以不做任何许愿仪式,给你的家人、爱人带回去一丝祝福不也是好的吗?”   翻译完,木瓜特仑苏更小声的说:“我觉得也没什么吧!”   老玉米抬头用目光征询大家的意见,大家都低头不说话,鸡觅食的前妻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一样,鸡觅食小声问:“你丫哭什么啊?觉得失去童贞委屈了是吗?”   鸡觅食的前妻几步走到队伍前面去了,边走边小声回头抱怨:“我哭什么你不知道啊?我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又对我怎么样你知道吗?我对你妈不好吗?我和你离婚我还老去看她,还叫妈,还给她买东西,虽然不怎么贵吧!那你去看过我妈吗?”   鸡觅食周边的几个人歪头看着鸡觅食,鸡觅食恨不得随着墙缝里回去的火焰死里头。   老玉米听见挤在前头鸡觅食前妻低头说:“我就希望我老公能回心转意,我好好跟他过一辈子,再也不打不闹了,阿弥陀佛!”   轮到老玉米了,老玉米走到那个男祭司跟前迟疑了一下,那个男祭司挥了挥权杖,微笑着用目光示意老玉米不要拘于礼节,可以不吻,过去吧,老玉米心里一阵暖意。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么排斥的一个人怎么也被感动了?   我是让自己感动了还是被谁感动了?   我许什么愿?   或者我有什么目标吗?   我最爱的是谁?   老玉米想到这突然转身在人群里寻找握雨心,他看见握雨心微笑着站在人群里看着自己。   老玉米这时已经走到那个旗帜的跟前,他低头默默想:我和握雨心都好。 ------------   第三十八章 邪教?   “哥哥你看我这手,好利索了吧?”   “老玉米你说要是我们以后再离了我是不是不能像上次那样便宜了他啊!”   “你们俩复婚啦?”   鸡觅食的老婆害羞地点点头,鸡觅食像鸡觅食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你丫找什么呐?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害臊的再说你什么时候害过臊,今你就是把脑袋塞裤裆里这顿你丫都得请了,你丫一共掏几次钱!还没人老玉米个零头多吧!”   “我老公那是会过,像你个败家子挣一毛花500万的主,哪个女人就是人流疼死也不会跟你生孩子的,我反正有了,呕……不行了老公我又有反应了!呕……”   “行了姐姐,您这也忒快了,就鸡觅食那点道行,不至于的!甭装了,今这顿我请,我进董事会了,服务员,再加一个土豆丝!”   老玉米看着满桌子眉飞色舞的组员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可老是高兴不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玉米,我戒指都买好了,你向我求婚吧!”握雨心掏出一个戒指盒,打开是一个鸡心型的戒指,她又把老玉米的钱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一打子钱,认真地数了数,2370。她又把卡拿出来亲热地问老玉米:“亲爱的,密码还是那个18打头的吧?”   老玉米机械地点点头,在座的所有人不干了。   “握雨心,你不能这样啊,您这不是有预谋瓦解革命独苗的纯真思想吗?这以后都照你这样,那还不把老爷们都惯的没样啊!”   “老公,我也要自己买个戒指掏你钱包,我要买个钻戒,上次结婚你说没经验买个陶瓷的,这回可是下次了啊!我不管!人家要啦!人家现在就要!!!”   老玉米拿着那个戒指盒看着神采飞扬的握雨心,看着那个已经微微翘起的手指头,那修长的流淌着爱的算术题的手指头,一屋子的人都期盼着这个神圣时刻开始,鸡觅食的老婆又哭开了。   “握雨心,我、我说句话,不是针对你啊!我是跟大伙说的,你们没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吗?”   空气中好像什么被冻住了,咯吱吱地麻木了所有人的神经,鸡觅食的前妻卧倒在木瓜特仑苏怀里都不知道。   握雨心一句话没说。   桑一试探地问了句:“亲哥!您是被胜利冲昏下水了吧?怎么专扫大家的兴来的,大学学的是白眼狼专业,拿学位了吗?灰太狼校长授的帽吧!”   握雨心还是什么话没说。   这回改鸡觅食老婆抱着木瓜特仑苏了,一屋子的人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老玉米。   “我这人就这操性,哥几个你们用脑脊髓好好想想,没觉得整个事情来的太快太完美了吗?”   “没觉得!”木瓜特仑苏摇摇头,被鸡觅食老婆捅了一下。   “这样,我不用一个一个的问,我就问一句,在撒旦教的那个祭台前许愿的人,实现了的,请举手。”   老玉米也举手了。   一屋子的人举着右手,就鸡觅食的老婆伸左手,木瓜特仑苏还问:“你左撇子啊?左撇子人聪明,我六舅家的孩子都左撇子。”   “不是这样滴,你个死妮子你屁股压着我右手呐!”   老玉米像巴顿将军一样站起来,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我们一次次的进朝内81号,死人,掉大沟,被冤枉,被洗礼,回到未来又回来,又死人,还莫名其妙地参加个古怪的音乐会还差点没被咬死,怎么这么多危险的事都让咱们摊上了,凑巧啊?我老感觉那个给我们戒指的人算准了我们那天要去还,算准了我们不会走,算准……不对啊!不会我们中间有什么人是卧底内奸无间道什么的吧!”   大家云里雾里的,但最后一句都听明白了,鸡觅食老婆第一个低头看怀里的——   木瓜特仑苏!   “哎!别介带头大哥,你你你不能怀疑我什么啊?我就是好奇我怎么成羊羊羊了,嗨!我一紧张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我问你,你真是斜阳岁月的表妹吗?我们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最主要的——”老玉米抬头看了大家一眼,“我打斜阳岁月的电话,他爸接的,他爸说自己是独生子。”   木瓜特仑苏突然挣脱了鸡觅食老婆的怀抱,逃走了。   所有的人跟看电影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老玉米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反倒更忧心忡忡了。   “据我上网查撒旦教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那属于天地会啊还是阿凡达啊!”鸡觅食踹了老婆一脚,有点后悔昨晚的冲动了。   “反正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但我看了半天就一个感觉:邪教!” ------------   第三十九章 撒旦的邀请   对于老玉米的杞人忧天大家没相信也没怀疑,生活好像正常了,物价该涨还在涨,油价半夜还在调,老玉米似乎都忘记了曾经的那些往事,握雨心说出差也好久没联系了,偶尔发个短信也是礼貌的问几句,老玉米知道她为什么。   天尽头给老玉米发短信:哥哥,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下,下周日晚上的弥撒你参加吗?他们说你既然不喜欢就算了,国家还说宗教自由呢,可我是想问问您,我参加吗?   老玉米用脚想都知道在哪举行。   周末他独自一个人从靠近大街的厕所那面翻了进去,朝内81号里面鸦雀无声,黑咕隆咚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老玉米进入主楼还是那样啊!人鬼全无,这个天尽头到底说的是哪啊?换地方了吗?老玉米转身要走,突然听见楼上有下楼的声音。   咯噔!   咯噔!   咯噔!   随着一股异香,老玉米分明看见一个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在这破败的朝内81号的残破空间内,竟然走出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借着透进屋内的月光,老玉米依稀看见这女人快跟自己一样高了。   披肩的卷发,弯曲着盘旋在暗暗的脸庞左右。那深邃的眼神闪动着无边的渴望,高跷的鼻子和无限诱惑的嘴唇,一努一努地在老玉米同视平线的地方晃动。尖尖的下颏好像尖刀一样在她左右摇摆前进的时候匀速前进。消瘦的玉颈,在银色月光下好似希腊雕像一样泛着大理石的光泽。那露珠般细碎的项链将人的眼神缓缓带入那深深的沟壑。   在逐渐隆起和越来越伟岸的低胸下是一袭拖地到底的晚礼服,丰满的天堂口更加衬托出纤细腰身的无骨。一条暗紫色的丝带从盈盈的腰身处往下延伸,那掐折细碎的裙摆富丽堂皇的映衬出与这残破的房间的不协调。   她微抬杏目,玉口轻开,滋润的语调像潺潺流水般萦绕在耳边:“你好老玉米,我是Elaine,你叫我伊莲吧!”   说完伊莲伸出右手,老玉米看明白那是吻手礼的姿势,老玉米接过伊莲冰冷的玉手,轻轻握着葱细的指甲轻轻吻了一下:“夫人您好,您找我什么事吗?”   老玉米在好莱坞电影里学到的礼节让他应用的游刃有余。   可时机不对,地点不对,人也不对。   人?   老玉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看着收手轻抬下颚的伊莲接着说:“撒旦想见你。”   老玉米的脑子就好像在内部被引爆了一样——不是空白,不是恐惧,不是绝望,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末世感觉。   他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它怎么想见我?”   这时突然从伊莲身后闪出一个人来:   “哥哥,撒旦想见你是好事啊,我们想见还见不到呐,这位您不认识吧?她是撒旦新娘,她也有网名,叫穿拖鞋的猫,QQ号是337675119,我让她加咱们探险群了,我其实不是……”   天尽头反常的一直说个没完,眉飞色舞的在这诡异的小楼每一句话听起来感觉都那么阴森。   老玉米看着天尽头,怎么都觉得他脖子那一会闪过一个什么东西,一会又出现了,好像、好像一条丝带,暗紫色的。   天尽头突然不说了,同时伊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老玉米控制了多年的双腿竟然兀自向楼梯迈去,那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夜晚显得那么的无助,老玉米远远的就听见有呻吟和喘息的声音。   这?这不会是那什么吧?   二楼还是那么的漆黑,可黑暗中一簇一簇的有好多组黑影在扭动,老玉米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伊莲微笑着在旁边指引着三楼,天尽头在左摇右看窃窃地笑!   老玉米经过这半屋子交合的队伍,继续向三楼走去,当右脚即将踏上三楼的楼梯,他微微向右下方歪歪头,不对吧?声音是这个声音,可对象和品种怎么有哪些不对啊?他刚才转身的时候明明看见最近处的一对其中怎么伸出一条尾巴啊。   三楼开始有人值守了。隔几步就一个东西趴在墙壁上,只能说是东西,那物体脸朝墙,像粘在那里一样,黑黑的实在看不清是什么,经过身边的时候在腥臭的味道中夹杂着哼哼的喉咙声响。   这时的老玉米已经没魂少魄了,腿软得只够迈一层台阶。   三楼一样黑黑的,在最里面的那面墙上,仍然挂着那个巨大的撒旦教徽标,只是那个五芒星图案既不是画的,也不是印的,而是光束从那里穿越出来。   老玉米清楚地知道,那墙壁的那头——是空气!   这楼就这么大,这么宽,怎么会有这么幽深的光透过五芒星照射出来? ------------   第四十章 历史上的朝内81号   老玉米看见那位撒旦新娘走近那个光束,刺眼的光芒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的一片金色,她伸出右手对着那个光圈行撒旦教礼,好一会才把手收回来,转身,盈盈的微笑着走到老玉米面前:“请吧,我亲爱的教友!”   老玉米怎么这么不爱听这个称呼,麻酥酥的,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它在哪?”   撒旦新娘指指那五芒星,老玉米满腹狐疑地踱步,一点一点靠近那个光芒。   天尽头呢?   他四下看了看,除了楼梯口站着的撒旦新娘,没别人了,光线越来越刺眼,可除了这个光标以外什么人都没有?   撒旦呢?   老玉米在离那个光标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住了,他心里在盘算是不是用那个手势行个礼什么的,毕竟要入乡随俗见撒旦就别画天主基督那一套十字架了。   那个光标竟然开始旋转了,同时发出一种好像从深井喊出来的噜噜声,好像嗓子没清干净在讲话一样,硫磺的味道也越来越浓,并且伴随着有风从那个旋转的标志中散发出来。   老玉米回头看了看那个撒旦新娘,她还微笑着抬手示意老玉米,这什么意思?让我再走近点吗?那就撞墙了啊,别再给我绞进去。   老玉米又往前跨近了小半步,那个咕噜噜的声音开始渐渐清晰了,仿佛在一口大锅里说话一样:   “你……有……什……么……顾……虑。”   慢吞吞地就咕噜出这么一句来?老玉米没明白。   第一,这就是撒旦在跟我讲话吗?   第二,我有什么顾虑?我没什么顾虑啊?问我为什么不加入教会是吗?   “你……满……意……自……己……吗?”   老玉米觉得这个撒旦挺逗,跟党委书记似的管得还挺宽,我满意吗?我想中500万呢我还,什么叫满意什么叫不满意?知足常乐!我没什么不满意的?一点小遗憾而已。   老玉米想到这,刚想开口客气几句走了就完了,这光太刺眼,硫磺味熏死了,跟站在风口一样:   “谢谢您能接见我,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想见我,我是个无神……”   还没等老玉米解释完,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一……千……八……百……万……可……以……吗?”   什么一千八百万啊?钱?在哪呢?给我吗?不会吧?这见面的红包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那个标志渐渐停止旋转了,老玉米有些害怕了,怕一会蹦出个什么来,他倒退了几步,那个撒旦新娘却快走几步,站在离光标特别近的地方行礼。   风停了,硫磺味淡了,那个恢复原来形状的五芒星渐渐暗淡了。撒旦新娘就在那光标里一动不动的行着礼。   最后,整个三楼变成了漆黑一片。   老玉米傻呆呆地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朝内81号里面,许久才缓过神来,眼睛也渐渐适应了,四下无人,对面墙还是那些木头,老玉米本能地去拍了拍,还是灰嘟嘟的,没有任何异样,撒旦教标志和那个新娘都没有了,那女的叫什么来着?什么莲?   老玉米解脱了一样四下看了看,慢慢地向楼梯口走去,他发现那些站岗的东西也没了,只剩下隔一段一个的黑印在墙上,老玉米下楼路过还摸了摸,黏糊糊的好像唾液鼻涕什么的真恶心!二楼也什么也没有,那些交合的人或者物也没了,一楼也是。   天尽头呢?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小子把我诳来自己怎么没了,是被吃了还是做上门女婿了,撒旦不会生的是丫头吧?   老玉米回到家越想越奇怪,好好的那个撒旦见我干什么?再说真有撒旦吗?搞的神乎其神的,还说1800万?到底什么意思啊?18这个数字可不是什么吉利的,多少事都出了18这上头,这不就是朝内81号掉过来吗?这个朝内81号到底怎么回事?   老玉米决定调查下这个诡异的小楼,可从哪查?网上说这里的产权以前归天主教教区所有,我能去问问天主教区吗?我去哪问?   老玉米第二天来到了西什库天主教的北堂,古老的大院,巍峨的教堂,今天没什么人,推开厚重的大门走进那礼拜堂,里面就几个人在那站立着或跪着祈祷,老玉米虔诚地走到前面低头划了一个十字架。   不是我眼花了吧,怎么前面点着的蜡烛火苗剧烈晃动了一下,老玉米有点害怕了,他看见旁边祈祷凳上跪着一个男的,他低声问:“劳驾我想问点事找谁啊?”   那个男人没抬头向外挥挥指头,在外面吗?   老玉米出了主堂,四下看看,难不成是门口这几间屋?   接待老玉米的是一个50多岁的阿姨,她一直微笑着听着老玉米的讲述,最后阿姨微笑着看了看老玉米:   “也许我们有缘,上帝让我来帮助你,解除你的疑惑,关于那个楼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消除你的好奇,好好生活,爱家人,敬奉上帝,不要做没有感知的心里囚徒。”   最后一句话老玉米没听懂:没有感知的心里囚徒?什么意思?   “那个楼应该是1910年建的,上个世纪了,和东堂一批修建的,就是王府井那个,那叫东堂。这个楼据说开始是美国教士的住处,还一种叫法是语言中心,三几年改成语言学校,全称好像华北什么?   学生都是些外交官啊,学者、商人什么的,1949年后是民政局的办公室,好像叫民族解放协调处,一直到‘文革’吧,‘破四旧’也就全砸烂拆了,改革开放后,直到90年代末才归还我们教区的,可已经不能用了,修缮得需要一大笔费用,就这样闲置了十多年,也想过租出去,只短租了一些,拍电影什么的,没人接受长租,修不起,就跟欧洲好多荒废的城堡一样,一欧元一个,但你必须修缮、维护,这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负担得起的,也不能拆,别看很多地都拆了,可这两个楼不能拆,它上了第一批的优秀近现代建筑保护名录,也就这么一直闲置着。好啦!怎么样?满意我的回答吗?我还是那句话,主就在你身边,去祈祷吧!”   老玉米走到大门口抬头看看这雄伟的教堂:我怎么成为徘徊在耶稣和撒旦之间的人了?   东城区房屋管理局的网站上查出来朝内81号的信息数据档案——   房屋所有权人:天主教区   房屋所有权证号:东集变字第00044号   房屋间数:188间   房屋建筑面积:2925.7平方米   在市规划委员会和市文物局的网站,看到了2007年12月19日联合下发的第一批优秀近现代建筑保护名录,一共71个受保护建筑,朝内大街81号排第24位,建筑原有名称:华北协和语言学校、加利福尼亚学院,建于1910年。   103年前。 ------------   第四十一章 噩梦开始   “老玉米,我就是你的噩梦……”   “老玉米,我就是你的心脏病……”   “老玉米,我就是另一个你……”   老玉米接到这哥几个电话全一个模子出来的,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搬阴间挤地铁去了。   “你丫废什么话,来不来,三缺一、五缺六、人缺鬼,你家心心可回来了啊,再不来我们可就带她逛夜店钓凯子去了啊!”   老玉米一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对,怎么一个个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天尽头小平头还抹了好多的啫喱,估计多一半全抹头皮上了。   “来吧亲爱的小米米,俺家小心心可等的春心浩荡了。”   握雨心一个胳膊肘就捣在吴宝的胸前,看着老玉米娇嗲地站起来:“来!亲爱的,先喯一个,我这几天在广州一啃老玉米就想你,一啃老玉米就想你,来!让姐啃一个!”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老玉米把嘴隔着桌子送过去。   “姐说啃脸谁说打喯了,转过去!”   老玉米边转脸边遗憾地说:“在我家卫生间你可不是这么要求的!”   坐在一堆喜气洋洋的人群堆里老玉米怎么都觉得这么的诡异,这些人平时不是这德行啊?怎么突然变得阔绰和时尚起来,这今晚是要干吗去啊?   “哎!你们谁和木瓜特仑苏有联系啊?那妮子怎么了就跟逃婚一样颠了?”   大家都摇摇头。   “也许她月经不调找崂山道士运气疗伤了,你说对吧老公!”   “今晚大家主要是去参加教里的弥撒,负责咱们这组的祭司同意带你去感受下神的恩赐。”   “咱们这组谁负责啊?”   天尽头顶着满脑袋的啫喱膏站了起来:“不才,正是区区。”   “你大爷的还蝈蝈呢!你丫什么时候成祭司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我是撒旦教朝阳门地区的辅导员,第18级祭司,嘿嘿!最小的一个,我还有上岗证呢。”   说完天尽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徽章,在老玉米的眼前晃了晃,老玉米清楚地看见就是那个五芒星图案,银色的,不知是纯银的还是不锈钢的。   “你有权不让我们掰棒子,从现在开始,你所生产的所有爆米花都将视为呈堂证供。”   看着天尽头摇头晃脑的样子,老玉米更担心起来,但他没跟大伙说天尽头骗他去见撒旦新娘和撒旦的事情,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那个跟他吹风说话的是不是撒旦,万一是萨琪玛装的呢?   “好啦亲爱的,这一大群人呢?今晚的弥撒天尽头说了将会是一个疯狂的聚会,区别任何传统的祈祷,颠覆你的想象空间,还一句什么来着?”   “放纵你束缚的灵魂!”   “对!放纵你束缚的灵魂!不要老色迷迷地看着我了,今晚我都给你!”   老玉米好像不认识握雨心了,怎么那么矜持、端庄的山东小嫚一夜之间变成苍井空的妹妹苍蝇粉了?   “去哪啊?不是还在朝内……”   还没等说完,大家就不耐烦的要起身走,天尽头挥了挥手说:“老玉米对撒旦大不敬,罚你买单!服务员,再来一个基围虾打包带走不要餐盒啊不环保!直接给我放你纸袋里得了就你们原来那个牛皮纸的那种。”   老玉米和握雨心去刷卡,服务员说机器坏了,出门右手卖彩票的旁边就一个农行的ATM机,握雨心说算了我结吧,老玉米坚决不让,坚持自己结,反正也没什么现金了:“你在这等着!”   取现一千之后,老玉米又查了下余额,看看回头给孩子抚养费。   老玉米突然发现自己余额的数有些异常:怎么这么多零啊?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一共……一共……   18279330.41元。   老玉米看着那个数字发呆,差点被吞卡了:   退出来,取出卡,等屏幕显示欢迎画面了,再插进去,查询储蓄账户余额——   18279330.41元。   老玉米像僵尸一样的走进饭店,将一千块钱甩在柜台上,里面的小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意思,以为老玉米生气不能刷卡,连忙道歉,又解释了好几遍,握雨心看出来有些不对了,连忙跟那个小丫头说没关系,这是300,你找吧,不开发票送一听可乐吧。   握雨心扶着老玉米的胳膊狐疑地走出饭店:“我把剩下的钱塞你钱包了啊,你松手把卡给我别丢了你捏这么紧干吗呀?”   握雨心和老玉米拉扯了好半天才把卡抢下来塞进钱包,把钱包塞进老玉米的皮包里面的拉链里,把里外两层拉链拉好。   “哥哥,你今天怎么没开车啊,对了你今天尾号限行,你们两口子坐我的吧,我新换了一个,我那个polo早就该报废了,看看,漂亮吧!路虎揽胜。”   吴宝一个证券分析师,再怎么挣钱也开不起路虎揽胜啊?光油都加不起,再说他那个polo是去年新买的,还还着月供呢。   老玉米这才看见大家一水的新车:   奔驰B200;荣威750顶配;尼桑的一款新款SUV。   老玉米回头看着握雨心:“你换什么了?”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这不想征求你的意见是换甲壳虫敞篷限量版啊还是shuda轿跑?”   老玉米没听明白后面那个车是什么牌子。   几辆车鱼贯地向朝内81号方向开去,远远就看见那个大门在黑夜中无声地打开了,头车很自然地开了进去,老玉米坐的这辆车殿后,当车尾完全进入朝内81号的时候,老玉米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   他惊恐地发现负责把门关上的两个人那不是那谁和她吗? ------------   第四十二章 黑弥撒1   朝内81里停满了车,吴宝的路虎好不容易挤进去一个超小的车位,还把旁边的一个悍马的镜子给剐了,吴宝爬爬爬从副驾驶的位置钻了出来,好不易侧着身子走出车位,三个人逐渐适应的眼睛惊呆地睁大了:   朝内81号里面从来没这么干净过,所有裸露的地面全部被铺上厚厚的长毛地毯,深色的,握雨心蹲在地上,可惜的摸着那被压倒的长绒毛:   “真的!”   “什么真的?”   “老冒!这地毯不是化纤的。”   老玉米一直往门口看,刚刚看见门口关门的两个人好熟悉:   “哥哥,您看什么呐?”   “我觉得我刚看见关门的那两个人好熟悉!”   “你在这能看见你熟悉的?你可真是牛啊,我还认识温家宝呢!他不给我拉车门啊!您看见什么了啊神神叨叨的!”   “古佳和一个女演员。”   吴宝听见古佳的名字觉得身上麻酥酥的,他仿佛又看见那个老挂在绳上晃荡的那位:   “谁是古佳啊?”握雨心歪头问老玉米:   “你就别问了,反正你不认识,也不是老玉米的情儿,放心吧姑奶奶!什么女演员?演过什么啊?您现在已经开始勾引女演员了啊!”   老玉米看见门口什么人都没有,大门紧闭,好像就在等他们:   “她早死了!”   “谁?”   “那个女演员!好像演过好多戏,我前妻特喜欢她所以我记得她,后来看娱乐现场说死了,乳癌,听说还挺坚强。”   “哥哥,您刚进门就看见两个早就死了人?”   握雨心这才猜到古佳是谁,她紧紧地拉着老玉米的手,吴宝也惊恐地睁大眼睛,他好像并不急于知道老玉米的回答,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   到现在也没看见余下的几位!   刚刚明明前后脚一起进来的啊?   只顾停车没看见那哥几个停哪了,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啊?   握雨心挨个给余下的几个打电话:   全部是——   “没有这个电话号码。”   在朝内81号听着手机里那个女声的提示语,三个人开始有些绝望了:   他们怎么了?   怎么和这个小楼一接触的主,手机号码就不存在了。   人呢?   鬼呢?   朝内81号里连一个鬼影都没有,三个人踩着快没脚面的地毯下意识地向主楼走去,主楼还是漆黑一片,那个长毛地毯从外面一直铺到里面,铺上台阶,铺进主楼。   它没有往楼上走,而是一直往楼下铺下去:   “老玉米,二楼楼梯拐弯的那个角落里好像、好像有一个人趴在墙上,头朝里。”   老玉米知道那是什么,他手里捏了握雨心一下,示意她不要问了。   “哥哥我们往哪走啊?楼上楼下?”   “你傻啊!给你铺好地毯了当然楼下了,你想上楼让那个把你吃……”老玉米没细说。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楼梯往地下室走,老玉米有个特奇怪的感觉:这个地毯好像铺的好久了,一般新铺的地毯,尤其在楼梯的地方,都会不那么平整,可这个地毯却服帖的要命,好像粘在地上一样。   越往下走越黑,握雨心把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调出来了,顿时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除了地上的一尘不染的地毯,这个地下室一切照旧,最要命还是,那个地毯没有完全铺到地下室,在拐弯的地方就没了,终点是一堵斑驳破败的墙。   “靠,这没装修完吧,怎么没了?我下去看看。”   老玉米一把拉住吴宝:“你先别去,你没觉得这地毯很怪吗?”   “怎么怪啊?”   “它好像没接缝。”   “那是你没注意,这么长的毛,要是有接缝也……哥哥?这地毯怎么是黑色的啊?”   三个人蹲在那堵墙的前面,摸着漆黑的地毯,上下左右地勘察,什么都没有。   “哥哥,我下去看看吧,万一人在底下开一高铁的入口呐。”   老玉米就是死拦着不让,他害怕吴宝这一走再回不来:   “老玉米,地下室里好像有动静,你听!好像谁在那哼哼!跟猪似的!”   老玉米示意握雨心把手电关了,他第一感觉是不能看。   他们同时听清楚了,越来越强烈的味道和哼哼声,握雨心躲在老玉米的身后,吴宝跃跃欲试的要下去,老玉米示意再等等。   突然,它出现了。   一个有两米多高的黑影出现在地下室的楼梯下面,它抬头看着这三个人类。   三人低头看着他。   浓重腥臭的味道,好像18年没洗过蹄子一样,突然它挥了挥爪子,转身四个脚着地,像狗熊一样跑走了。   “哥哥,我怎么觉得这下面这段楼梯颜色有点变了啊?”   握雨心再次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那段没有地毯的楼梯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地毯了,一直铺向地下室。   3个人互相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沿着楼梯走了下去,右拐。这怎么是个洞啊?   沿着洞一直哈腰往下走,走了好久前面突然豁然开朗。   这不是上次从旋转楼梯下来的那个通道吗?怎么这么多入口啊?人还不少,一个个怎么都兴高采烈的,这哪是举行什么弥撒,纯是参加派对来了,远远地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的声音,走到最里面那个房间入口发现不是原来的那个棺材形状的屋子,是一个正圆形的巨大礼堂,这个小入口只不过是众多入口的一个,在这估计能有三层楼高的礼堂的墙壁上,高高低低分布着很多跟他们一样的入口,全是一个贴着墙往下去的楼梯,折来折去的下到最底下,人山人海的一个大派对,所有的人和兽全部随着激烈的节奏摇晃着。   “老玉米,这哪找那哥几个去啊?”   “哥哥,你看那俩女的在那亲呐,我靠怎么这么重口味啊,你只能亲握雨心不能亲我啊!我找个美女亲去!”   在偌大的底层空间里,5根哥特式的廊柱冲天而起,直角楼梯一层一层向上折去,每一层都站着好多疯狂的人,还有露着大尾巴,长着巨大犄角的羊头怪兽。   老玉米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拉着握雨心的手在人群里转来转去,试图找找那哥几个在哪。   满眼的几乎全裸的美女。很多人都跟有病一样原地抬着头,右手或右爪做着撒旦的手指冲着天空中廊柱的位置挥舞着;很多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和女女忘情的拥吻着。   “老玉米,他们怎么都是玻璃啊?这是我见过最真实也是最多的一次,你不准喜欢吴宝啊,哎!吴宝呢?”   老玉米和握雨心的身后哪里还有吴宝的身影,几个身材火辣、妆容诡异的美女围着握雨心转,时不时的摸摸这儿捅捅那儿!老玉米一把把握雨心揽在怀里,他的保护动作惹恼了那几个家伙,一个一米八几的美女走上来低头凶狠地看着老玉米,刺鼻的香气混着酒气呛得老玉米直流眼泪,好一会,那个人才被一起的人拉走,老玉米注意到——   这几个小妞,全有尾巴! ------------   第四十三章 黑弥撒2   音乐越来越热烈了,好像天要放晴了一样,头顶上开始发白,那些善男信女挣扎着要向上爬,老玉米看见那5根柱子对应的顶棚向里面凹进去,5柱光束从凹进去的洞口照射下来,柱子立马变成了黑色,好像打开开关一样,在柱子和顶棚的光柱中间的地方,开始沿着那5个点形成一个大圆圈——撒旦教的五芒星出现了。   它耀眼夺目,好像巨型的飞碟一样盘旋在狂热的信徒头上,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在底下祭台的最高处出来了一个女人。她一出现,老玉米的心里一紧张,撒旦新娘!   看来那晚天尽头没骗他,这女的真是撒旦教的,握雨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低声地问老玉米:“你认识她啊!”   老玉米默默点点头。   只见那女人手里举着一个巨型的权杖,对着天空的那个五芒星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可这回完全是英文了,老玉米茫然地怀念着木瓜特仑苏的存在,握雨心却大声的同步翻译着:   “Satan bedeutet Sinnesfreude anstatt Abstinenz!   撒旦禁止放纵,但绝不可放弃自由   Satan bedeutet Lebenskraft anstatt Hirngespinste!   撒旦强调坚守生命的力量,而不可依靠虚无的希望   Satan bedeutet unverf?lschte Weisheit anstatt heuchlerischem Selbstbetrug!   撒旦解放最真实的智慧,而反对虚伪的自我欺骗!   Satan bedeutet Güte gegenüber denjenigen, die sie verdienen, anstatt Verschwendung von Liebe an Undankbare!   撒旦要求用爱对待需要的人,而不是那些自命高贵的人   Satan bedeutet Rache anstatt Hinhalten der anderen Wange!   撒旦代表复仇,而不可取悦对方   Satan bedeutet Verantwortung für die Verantwortungsvollen anstatt Fürsorge für psychische Vampire!   撒旦象征负责的责任,而不可过度关注结果   Satan bedeutet, dass der Mensch lediglich ein Tier unter anderen Tieren ist, manchmal besser, h?ufig jedoch schlechter als die Vierbeiner, da er aufgrund seiner ?g?ttlichen, geistigen und intellektuellen Entwicklung“ zum B?sartigsten aller Tiere geworden ist!   撒旦并不认为人比动物高级,人类为了所谓的名利已经成为恶性动物!   Satan bedeutet alle sogenannten Sünden, denn sie alle führen zu physischer, geistiger oder emotionaler Erfüllung!   撒旦被指控为罪恶,仅仅因为它解开了身体,精神或情感的枷锁!   Satan ist der beste Freund, den die Kirche jemals gehabt hat, denn er hat sie all die ganzen Jahre über am Leben erhalten!   撒旦是人类最好的朋友,除了那些从谄谀中获得许诺的奴仆!”   老玉米佩服地看着握雨心:“没看出来你还会英语啊?”   “德语!”   老玉米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好像不认识握雨心一样:“你真名是叫林志玲吗?”   握雨心掐了老玉米一下,捅捅他示意他看那女的。   撒旦新娘念完了一大串的东西,突然声音开始高调,握雨心也开始激动起来,老玉米一会抬头一会看着握雨心:   “宝贝你倒是翻译啊!那娘们说什么?”   握雨心在老玉米耳朵边大声地说:“撒旦要降临啦!!!!!”   老玉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他妈有撒旦啊?我还以为那娘们是搞传销的骗我呐!   头上的五芒星开始膨胀了,渐渐的光束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白球,砰的一声巨响,音乐停止了。   全场安静了,从那白球的中央缥缥缈缈的钻出一个人来。   他一身白衣,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白色的眼睛。那倾倒万千尘俗的俯视令在场的芸芸众生暖阳在胸。   “这男的真他妈帅!”老玉米头一次听握雨心爆粗口。   那个老外是很符合西方人的审美标准,比好莱坞任何一位当红男星都要好看很多倍,他漂浮在那白色光斑中央,像上帝一样带给人们温暖。   可是,他,不是上帝。   他是撒旦!   全场疯狂了,人们纷纷伸出右手用撒旦教礼向上致敬,重金属的摇滚乐声震的大地都在颤抖,狂热的男女开始相互拥吻、跳跃,还有相当一部分男男和女女开始接吻,还有女的在吻那兽,老玉米实在接受不了,这时只见那个撒旦新娘开始缓慢的升起,她慢慢地脱去披纱,露出晶莹剔透的香肩。扫落衣衫,现出含苞待放的乳房甩掉罗裙,闪现诱惑至极的下身。   她边飞边落下衣裙,最后赤身裸体的飞到撒旦身边,手里只剩下一个权杖。   老玉米说,我们走,不待了,他觉得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了,但愿那哥几个能处理好,先出去一个是一个。老玉米领着握雨心顺着楼梯就快到达那个入口了,突然音乐停止了,老玉米拉着握雨心回头看见五芒星中间的那两个人已经停止交合了,他们一同对着头上的光柱。   不一会,两只脚出现了,小腿,大腿,赤身裸体的下身,纤细的蛮腰,匀称的乳房,粉嫩的玉颈……   “木瓜特仑苏!”   老玉米和握雨心同时高声叫出声来,可这微弱的声音早就淹没在狂叫的信徒当中,刚才的淫声浪叫全部变成凶狠和狂躁,全体人兽挥舞着右臂,甩着那个著名的手势,一起向空中的那个不断下降不断旋转翻滚的肢体诅咒着:   只见木瓜特仑苏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禁锢着一样,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惊恐地看着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东西南北天地四方,撒旦和撒旦新娘注视着木瓜特仑苏的胴体渐渐下降,毫无表情。   木瓜特仑苏的身体开始出现刀口并流血。   腿上一个长口子,腰上,胸上,胳膊……   随着不停地旋转,那飞溅的鲜血仿佛点燃了底下所有疯狂人兽的心。所有的人兽开始咆哮着,好像要等木瓜特仑苏落下来将她撕碎。   “你一直往上跑,快点,别理门口那个看门的狗熊,这有一个登山镐,不行就砸它,我去救木瓜特仑苏,这他妈再转一会人就成祭品死啦!”老玉米没等握雨心回答,推了她一把就转身下楼梯向祭台的最高处爬去。 ------------   第四十四章 黑弥撒3   等老玉米爬到祭台的最顶端,木瓜特仑苏已经飘落到地面了,疯狂的人群已经将那小小的躯体完全淹没了,老玉米从众多的男人、女人、兽类的毛腿中间爬进去,看见遍体鳞伤的木瓜特仑苏正在遭受巨大的伤害:无数只手脚一起向她砸去!   老玉米一个飞跃扑到她赤身裸体的身上,顿时觉得后背被千锤万捣钻心地疼,他发现木瓜特仑苏身上绑着细细的鱼线,怪不得看不见,连脸上勒的都是,老玉米紧紧地抱着木瓜特仑苏原地打了一个滚,扫倒了好多的人兽,沿着高高的台阶一直翻滚着落到最底下的地面,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人们开始追逐着,老玉米站起来,一猛劲,扛起了木瓜特仑苏。   左右前后全是满脸狞笑,面露凶光的人群,那些毛手毛脚的家伙竟然淌着哈拉子张着血盆大口,老玉米突然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我靠!在那个哪儿……   老玉米发现竟然在最底层的外围有好多的洞,低低黑黑的,管它干什么用的,找一个离他最近的把木瓜特仑苏往里一扔,竟然是死胡同,超级短的一个距离,拉出来再找下一个。   那些张牙舞爪的家伙发现了老玉米的这个企图,几只兽竟然去堵住远处的一个洞口,其余的猛扑过来。   老玉米微笑了一下,突然抓住最近的一个兽头上的毛,那牲口正低头要咬木瓜特仑苏的头,老玉米拿这个兽当挡箭牌,东推西挡,那个兽的两个爪子挠的老玉米的胳膊血肉模糊的,怎么也比被咬死强,老玉米一直坚持的推到那个洞口,几脚把堵门口的傻蛋踹倒,老玉米这回学聪明了,他夹着木瓜特仑苏一起钻进了那个黑洞。   后面的人群开始拼了命地拉,老玉米已经失去痛感了,只是机械地踹,一手抱着木瓜特仑苏的腰一个手匍匐前进,这什么破洞啊一点光没有,还超小,养的金毛巡回拉屎的地方吧,臭死了。   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后面还有人在跟着爬,老玉米气的直喊王八蛋你他妈怎么就不去死!   这破洞七拐八拐终于前面有亮光了,老玉米兴奋的猛爬过去!   原来是一个超大的洞,一头有亮光,也看不清是什么亮,老玉米先把木瓜特仑苏顺下去,下面好像好深,看不清楚,黑乎乎的,木瓜的头先下去,老玉米抓着脚想把她掉过来。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那底下黑呼呼的什么啊?好像什么东西站起来一大片……我靠!这他妈不全是那血盆大口吗!!!   老玉米从一个天然的山洞的一面墙壁上出来了,这一面墙壁上全是这样的洞口,时不时有血盆大口从里面露出脑袋又缩回去,老玉米身子探出洞外,双手抓着悬在半空赤身裸体的木瓜特仑苏,脚那头开始有东西咬了,坑底下站起的就是那些玩意,它们张着无数个血盆大口在等着。   妈的这可怎么办啊?   老玉米身子越来越往下滑,木瓜特仑苏什么都没穿,身上就一些鱼线,要抓不住了还血肉模糊的,都不知道有没有气了,脚后面的那些东西开始多起来,它们连咬带挤,一下子就把老玉米给挤出洞口了。   和木瓜特仑苏一起往下掉的老玉米感觉砸到什么了,但他的手还死死拉着那个毫无反应的木瓜特仑苏。   老玉米下意识地用脚一撑,哈哈!竟然到了下面的一个洞口,砸着的是一个毛头的兽,那些底下的血盆大口以为肉下来了,纷纷挤在这个地方,拼命往上蹦,大嘴咔嚓咔嚓地响成一片。   那个兽被老玉米的头和肩膀卡在洞口的边缘,玩了命地要起来,木瓜特仑苏的头都快被底下蹦起来够的大嘴咬着了,她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猛然发现眼前无数个血盆大口在咬,吓得大声叫唤起来:   “啊!妈——爸——救命啊!”   老玉米使出吃奶的劲一点一点把木瓜特仑苏给拉了上来,她一眼又看见老玉米脖子下的那个兽了,更大哭起来:“带头大哥,你怎么搂一、那王八……蛋啊。”   老玉米把木瓜特仑苏塞进身后的洞里,卯足了劲砸了那个兽一拳,将它推了下去。   这个洞很短,里面什么都没有,到头就是石壁了,老玉米探头看了看下面,那群兽还在底下等着,没有走的意思,老玉米返身开始解木瓜特仑苏身上的鱼线,老玉米翻过来掉过去就是没找到哪是头:   “这哪个孙子给你绑的啊?你怎么落他们手里了?”   “我不知道啊,我醒了就这样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快想办法帮我解开吧我想我妈了……”   老玉米用牙咬,在石壁上磨,用手拉,就是解不开。   “这样,我先从你脚这开始弄,看看能不能解开一个头。”   老玉米生从脚上褪下一圈鱼线,一点点到小腿、大腿、屁股、腰。完全解放的木瓜特仑苏嚎啕大哭扑倒在老玉米怀里,老玉米这才有意识:这孩子什么都没穿!   老玉米脱下自己的外衣、外裤帮木瓜特仑苏穿上,搂着她思量着怎么出去。   握雨心眼瞧着老玉米搂着木瓜特仑苏钻进了那个洞,这时她也已经跑到了楼梯的最顶上,没人、没兽,这时场地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人挤人人撞人,不时有凌空蹦起的血盆大口。   握雨心抬头看了看飘浮在半空中的撒旦和撒旦新娘,撒旦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可那个撒旦新娘却顺着老玉米来的路线一直看到了握雨心,她突然一挥手中的权杖,底下好多长尾巴的小妞立马直扑过来,她自己也从半空直飞下来,吓得握雨心“妈呀”一声掉头就跑,沿着走廊跑了好一会,身后那些长尾巴的小妞根本不是人类的速度,她们像山猫一样,眨眼就抓在握雨心的身上,握雨心恐怖到了极点,她左甩右甩,甩掉了就被抓上,握雨心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登山镐,却毫无用处,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这些家伙撕的一条一条的近乎裸体,鲜血淋漓。   握雨心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几次摔倒又几次的爬起来。在即将失去知觉彻底倒下的时候,她看见了前面有一道门,黑乎乎地虚掩着,那些小妞开始惊声尖叫起来,握雨心不管那里是哪里,只要彻底摆脱这些畜类就行,她砰的一声撞进了门里,在她摔进门的一瞬间,身上抓着的几只小妞腾空而起,飞离了握雨心。   眼前漆黑一片,身上疼痛难忍。还好,身上一只小妞没有。   咚!咚!咚!   这什么声音啊?   握雨心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就觉得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向她扑来,握雨心的脚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抓住,凌空挥了起来,在掠过好多木板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   朝内81号?   那边不是朝阳门内大街吗?灯火通明的,握雨心使出平生的力气,举起那个登山镐冲着爪子狠狠刨去!   一声沉闷的惨叫,握雨心被松开了,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她不顾疼痛,爬起来朝着光亮的地方飞奔过去,终于到院里了,那长毛地毯也没了,大门四开,只是门后能看见一个黑影蹲在那里一直冷笑。   逃出生天的握雨心飞快地跑到一个最近的电话亭报了警,110指挥中心听到是有邪教组织在朝内81号内集会,立马调集大批警察、武警前往:   朝内81号里横七竖八停了好多的车,全是好车,警察和武警战士把这两栋小楼上上下下搜了一个遍也没找到任何一个人影。   按照握雨心回忆的那个和巨兽搏斗的地方地上倒是有一个沾满鲜血的登山镐,可并没有看见什么搏斗的痕迹,四周全是墙,没门!没有一个虚掩的门! ------------   第四十五章 大兴第四起灭门惨案   被警察放回来的握雨心接到那哥几个的电话,大家的遭遇差不多,逃出来不久就看见朝内81号被荷枪实弹的武警给站满了,根本不让进去,后来跟警察说了自己的车还在里面,试了钥匙没问题才让开到警察局接受调查,大家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警察说了一遍,黑弥撒那段都差不多,只是逃出来的出口不同,有说是一个洞口,有说是门,有说台阶,反正当时跑乱了,没注意,也没遇到巨兽。   握雨心和大家在见面的时候是一个月以后了,这一个月老玉米和木瓜特仑苏音信皆无。   “警察后来又说什么了吗?”   “没有!”   “警察再没找过我们,找过你吗?”   “没有!”   “我老公当时可英雄了!”   “闭嘴!”   沉默!   无尽的沉默!   老玉米呢?那个什么瓜呢?   “姐姐,你说我们怎么把老玉米救回来啊?我在警察那已经登记人口失踪了,他们也立案了,说要并案调查,他老婆孩子也通知了,他老婆把我臭骂一顿给撵出来了,还吐我一脸吐沫,这娘们真厉害!”   握雨心看着大家,毫无表情,她也没有任何主意,老玉米在的日子什么事情都有个主心骨拿主意的,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连警察都不知道该怎么调查,朝内81号已经封了,值班的换成武警的一个中队接管,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会撤离的,因为朝内81号院里一地的好车,就开走吴宝他们几辆,那些车主神秘地失踪了!!!   吴宝老家大兴的,冷不丁换一新车就有点不知道胃该朝哪倒、嘴该往哪瓢了。在和老板娘大吵一架后,吴宝开车回老家了,爸妈还在那住,这小区虽然名声不怎么样可打买了就一直住这,也没别的地方去,就吴宝挣那仨瓜俩枣的,还不够买几回探险装备的。   吴宝银灰色的路虎揽胜一拐进青登名园小区,就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这车太扎眼,一排RANGE ROVER好像顶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   凡是认识吴宝的旧宫北藏村的老街坊都打着哈哈,那些结了婚的前绯闻女友都阴阳怪气、眼里冒着火地问吴宝:“怎么着小哥哥,牛屄起来吧!多少钱一天租的啊?穷他妈显配什么啊!你妈屄还他妈玩牌不他妈回家辅导孩子作业去,你丫有能耐也开回个夏利SUV回来啊!”   “四妮子!你丫损不损,这是路虎揽胜懂不懂,看见前面这‘波坡摸佛’了吗?你家夏利出SUV啊,小五哥,还玩呐?赶紧回家辅导孩子作业去,早挨雷呢吧!四妮子这是我的新名片,我升副总了我!”   吴宝就知道她不会接,顺手把链家地产的名片给扔车外了。   吱吱吱的什么声?跟念经似的?   吴宝看见车里的音响灯亮了,显示的是CD,可没有声音出来,没开啊?刚光顾逗贫了,也许按方向盘上的这一堆按钮了!   拧拧声音的旋钮,还是没什么声,怪了?看来我这车该召回了。   吴宝把车停到14号楼3单元的门口,锁车。   锁不上?再锁,锁上了!   “妈!开门啊!我!”   “你没钥匙啊?我洗脚呢等会啊!”   吴宝站在1楼自己家的门口等他妈开门,突然感觉手机震动起来,不对啊?没打震动啊?我的铃声是杨幂唱的《爱的供养》啊。   掏出手机吴宝看到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没声?   喂?   喂喂?   “瞎在这喂啥呢?不进屋,去帮你妹夫把鱼缸搬下来,叫小舅啊!你长大了好好学习,别跟你小舅似的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工作。”   吴宝在表妹夫面前实实惠惠的显配了一把新车,把那哥们馋的啊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缺憾——音响不好,CD关不上!   吴宝吃着老妈削的苹果,美滋滋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表妹数落憨厚的妹夫,突然靠他最近的座机电话响了。   “妈!电话!”   “你小子离那么近你就接呗!要是你关阿姨你就说我让你爸明天把温泉的套票给她送去。”   吴宝边拿起电话边随口嘟囔着:“关阿姨谁啊?   喂!喂?   怎么又一个不说话的啊?喂?”   吴宝即将放下电话的瞬间,只听见电话里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Services。”   只见吴宝扔下电话,俯身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一抬头满眼的血红,嚎叫着举刀向他父母扎去!   吴宝第一刀还没扎下去,就被妹夫一把给挡住了。   那小妹夫本来见吴宝换了一个超好的车就一肚子狐疑,这个还没他工资高的人怎么会养得起这么贵的车,开始以为是借来显配的,眼睛就一直端详他的表情,以为能发现点蛛丝马迹好晚上回去反驳老婆的势利眼,哪想这孙子摔了电话竟然要杀他爸妈。这小区的种种邪门是早有耳闻的,Services?服务?服务什么?   吴宝的第一刀正扎在小妹夫的胳膊上,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紧接着吴宝继续举刀,好像目标又不是他爸妈了,而是这屋里所有的人。   吴宝把刀由扎改成横握,上下左右地乱划,缓过神来的老爷子也参与了搏斗,三个男人就这么打到了一起,吴妈妈和表妹还有表妹的孩子吓得在旁边哇哇的叫。   吴宝被他老爸连续的大嘴巴子有点打蒙了,小妹夫趁机把他扑倒,夺下刀,用沙发靠垫死死地按住他的手,吴宝头被塞在沙发的角落里,嘴里发出呜呜的吼叫,又好像在滴里嘟噜的讲着什么语言,吴爸爸进屋找了好几根电线把吴宝的手脚全绑起来,吴宝还是不抬头,就那么低头吼叫着。   “死老头子你把他勒坏啦松开点!”   “小光你给宝宝松开点!”   “这小王八羔子疯了你没看见啊!我今天就揍死他,就当我没养过这么个孽种。”   说完吴爸爸就要找东西打人,吴妈妈哭喊着拦住,小妹夫说要不咱们报警吧!   表妹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你丫还嫌不乱啊,抱孩子进里屋待着。”   吴家老两口和表妹看着被绑在沙发上的吴宝一点招没有。报警抓起来就是判刑的罪,不报警就这么绑着也不是个事啊!   “我觉得还得报警!你看小宝吓得都什么样了!”小妹夫从里屋探出头来,表妹看来真是急了,上去就和小妹夫厮打在一起,老两口赶紧去拉架,小孩吓得哇哇哭。   这时沙发上站起个人来,他偷偷的走进厨房,拿起挂着的那把菜刀,疯了一样冲向正在纠缠的三个人!   一场混战!   最先倒下的是小孩!   吴妈妈!   表妹!   最后吴爸爸亲手结果了儿子的命!   小妹夫给警察开的门,他一只胳膊基本上已经废了。   警察、救护车把这个小区再次的充斥的满满的,看热闹的人们脸上都阴沉的可怕,所有人都听见一种什么空气被吸走了的声音。   吴宝,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吴爸爸,重伤,以正当防卫免予起诉。吴妈妈,脑震荡,昏迷。表妹,脸上一道刀口见骨头,从右眼到左嘴角,缝了18针。小妹夫,右臂重伤。   最遗憾的是,表妹和小妹夫7岁的女儿玲玲因为失血过多没有抢救过来,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   第四十六章 邪魔作祟   握雨心是半夜从敲门的警察嘴里知道吴宝死了,她失魂落魄地赶到刑警队的时候看见余下还活着没失踪的全在,大家都惊恐于吴宝的突然死亡,更惊恐的是,谁是下一个要失踪或死亡的人?   从刑警队出来已经很晚了。   “88!”   “88了!”   “靠!就怎么走了啊?你们不饿啊我……哎?这怎么是朝阳门刑警队啊?”   “那怎么了?”   “吴宝不是死在大兴那个鬼小区了吗?干吗把咱们拘到朝阳门刑警队问话啊?”   “是不是他们找到老玉米和木瓜特仑苏的尸体了啊?”   “那刚才也没给咱看血淋淋尸体的照片啊是不是老公!”   “闭嘴!谁说老玉米死了!他没死!”   大家沉默地来到24小时的粥铺,叫了点东西,鸡觅食的老婆第一次没有觅食,拿个筷子托着香腮在那挑辣椒丝:“老公,你说老玉米没死那去哪了啊?怎么活不见尸死不见尸的啊?”   “你丫有没有心啊!人家握雨心心情不好,你个乌鸦嘴就不能闭上!”   “老公!”鸡觅食老婆木呆呆地站起来,“老公!!!”   “干吗?叫魂啊?看见鬼啦?”   “不是!老公!我看见尸体了!!!!!!!!!!!!!!!” ------------   第四十七章 老玉米叫柳下惠?   鸡觅食老婆见鬼一样的行为着实吓坏了大家,所有人回头看,这前半夜粥棚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坐着,离哥几个最近的也就一个老头,又一个老头,还一对男女。   那男的不到四十岁吧,不太胖,方脸,淡眉毛,一双慈爱的眼睛不时看着盘子里的土豆丝,嘴里嚼得很认真,好像好久没吃了,花格衬衫,脖子上挂了一个西藏的天珠,左手戴了一个特夸张的大戒指,桌角搁了一个汽车钥匙,看不出来什么牌子;那女的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背对着大家在那喝粥,呼呼呼地竟然出声,好像很香的意思,瀑布一样的长发服帖的披散在肩上,白色的吊带长裙外面套一个小坎,那种蕾丝勾花的,衬的皮肤更白。   “老玉米?!”   大家像看见天外来客一样几乎要蹦起来,握雨心捂着嘴哭着走到老玉米跟前:“你们怎么出来的啊?吓死我们了,看来木瓜特仑苏也没事,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啊?一会去警察局说说让他们去抓那些王八蛋,你个傻东西光吃土豆丝哪能吃饱啊!服务员来个羊杂汤不放香菜啊!老玉米!老玉米我都要吓死了……”   还没等握雨心哭完,坐对面的那个女的一拍筷子站起来了:“你丫谁啊?柳下惠你丫今得给我说清楚这娘们是什么人了吧?你丫嘀噜嘟噜说一大堆什么啊?”   几句话把握雨心骂糊涂了,她松开紧握着的那个男人的手:“老玉米,木瓜特仑苏?你们怎么了?你叫柳下惠?开什么玩笑,这名字一听就是编的,你不是姓于吗?木瓜特仑苏你疯啦?你不认识我啦?我是握雨心啊?你怎么、怎么……”   “怎么个你妈屄啊?你骂谁是瓜啊?他姓于?柳下惠你丫又骗我,这娘们是你前妻吗?不对啊,你前妻我见过啊一个大胖子,你说你结过几次婚?要不这就是你的情儿。小美人,你丫也画画的吧,你那些破画明我就从画廊给扔出去。你还他妈瞎挥手什么啊,服务员买单!”   “您要的羊杂汤马上……”   “马你妈我他妈要了吗?是这娘们点的,我看看,我们两碗粥、一个土豆丝、一个草帽饼,一共67。来,60,这是个5块,没零钱了,免两块行吗?行、也甭跟你丫废话了,100的,你找吧!”   自始至终那个男的只是面露囧态地摆手,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跟在那女人后面走出了大门,握雨心和大家几步追了出去,看见他们竟然上了一辆宝马7系的车开走了。   “老玉米就是发财了也不至于不认咱哥们啊?他不是那样的人,天尽头有可能。”   “你丫少废话,那女的看长相是木瓜特仑苏,就是今打扮的俗气点,胳臼窝的毛都没剃,木瓜特仑苏是个挺清纯的小丫头啊,平时带头大哥叫的挺欢实的啊,还借给我200块钱加油来着。”   “那女的管老玉米叫柳下惠?他们……”   “别瞎猜了,你们注意到没有?”   “你丫痛快点,注意什么?”   “老玉米又戴上那个戒指了!”   “什么戒指啊?”   “属狗的啊摞爪就忘,撒旦教的那个大戒指啊!”   柳下惠和妻子坐在车里谁都不说话,老婆余怒未消,快到天通西苑了老婆突然说了一句:   “老柳,不管你以前有几个老婆,看在咱儿子的面上我都原谅你,只要你真心跟我过日子。我就是忍不住,我今不问你那女的干什么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会见到月月开心点啊!”   “宝贝!你怎么那么冲动啊!你没看那女的背后站一堆人吗?你怎么知道她上来说认识你是什么意思?你就让她说完,在公共场所她能怎么着啊,你没看咱们出去的时候那伙人还跟出来了吗?”   夫妻俩锁车上楼,进屋后照例老婆不拖鞋蹲下来伸开双臂:“我的宝贝月月呐?我的宝贝月月在哪里,快来让妈妈亲亲!”   屋子里冰冷的要死,没有任何人或生物答应,老婆穿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跑进儿童房,玩具、罩衣、故事书都在。   “李姐呐?我妈呐?”   去老太太那屋也一样,频谱仪、眼镜、电视报都在,连脑力清的药瓶都没盖好。   “老公你快来他们怎么出去也不跟咱们打个招呼啊!还好我妈跟着,快给我妈打个电话,我去厕所!”   柳下惠拨打保姆的电话:“对不起,没有这个号码。”   查看了一遍,没错啊?拿老婆的电话拨还是一样!   打老太太的电话,在她那屋的枕头下响了。   警察来了一大堆,勘察完现场留下几个做笔录的:   问了些简单问题,让他们拿那个保姆的资料、照片、身份证复印件什么的,老婆去找了半天和家政公司的合同也没找到,两口子互相埋怨了一会一起找也没有找到,最奇怪的是警察要的孩子的出生证明也没有!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让两口子分别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叫到了两个屋里。   刘美娟,女,27岁,中戏表演戏毕业。华谊兄弟签约演员,近期在家调整,没接戏。   柳下惠,798画廊老板,离异。刘美娟是第二个老婆。   孩子3岁,男孩,叫月月。   刘小昆。男,39岁。中央美术学院基础教育部讲师,励志成功画室老板。   同居女友古佳,25岁,平面模特。刘小昆是第二个老公。   孩子10个月,女孩,叫玉玉。 ------------   第四十八章 老婆?你谁啊?   夫妻两个人被监视居住,一个礼拜后侦查结果出来了——   老玉米,男,39岁。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自由职业者,城市探险资深专家,和老婆分居。   同居女友,木瓜特仑苏,26岁。胸模,《金陵十三钗》的胸替,城市探险爱好者。   这房子是他们租来的。这车是借的。   他们没有孩子,也没请保姆,木瓜特仑苏的妈妈在济南老家。   “我没和她同居啊!我们各住各的屋,我记得……”老玉米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会到这个房子的?   “你们住不住在一起那是派出所的事,我们是刑警,俩概念懂吗?没事在这签个字,这案子就算结了。”   木瓜特仑苏疯了似的拉扯老玉米不让签字:“我的月月还没找到呢!我妈也失踪了!求求你们救救我的月月吧!4年了,我从怀他那天开始就没离开过他,我求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了,我有钱,我赞助你们刑警队一辆SUV,牌子你们挑,只要你们能把我的月月找回来。”木瓜特仑苏拿着一大把的银行卡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血从额头流下来,吓的几个刑警赶紧好言安慰假意应承,把她送到医院去包扎,留下一个跟老玉米说让他处理好这女的,不行就通知合法家人。   老玉米坐在租来的房子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怎么到这的?我没和木瓜特仑苏同居,那我们怎么住这了呢?我分居了?那就是我还有老婆?有孩子吗?   突然有人敲门,老玉米打开一看,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后面还站俩女警察。   “爸爸,你怎么出差这么久不回家看妞妞,你看妈妈给我新买的芭比好看吗?”   “这是你老公吧!没错了吧!行!那你们一家子聊吧我们撤了!88小美女!跟阿姨再见!”   那个中年妇女很执拗地进了屋,也不脱鞋就那么站在门口,小姑娘倒是跑这屋看看跑那屋看看。   “妈妈!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这屋比咱家多了个阳台。”   “走吧老于,还迷恋呐?那小妖精是不是活好啊,会十八摸吗,你丫那点私房钱挥霍的差不多了吧!你说你怎么不让男鬼掐死女鬼干死来世你托生个骡子你就不闹腾了。”   “妈妈!骡子是不是比马个高啊!”   “去滚一边去,帮你爸收拾东西我们回家,明儿我们有一直播我还得去台里呢。”   小姑娘东划拉点西收拾点,一会就收拾了一个大包:“爸爸!这两个牙刷哪个是你的啊?”   老玉米傻呆呆地看着这母女俩一个动嘴一个动腿:“这位大姐,不是,同、同志,美女吧,我真是你老公吗?”   齐雪儿和老玉米恋爱那会还是处女,第一次给了老玉米就疼的恨他,结果生孩子生了3天,疼的把自己的胳膊都咬的全是牙印,最后还是剖了。就因为带孩子去北戴河玩,老玉米嘴欠无意当中开了一句玩笑——“这比基尼您就别试了,露刀口不好看。”齐雪儿的青春期就错后了。   老玉米忙着被这个城市各种各样的探险小组请去当指导老师,齐雪儿忙着电视台的一台又一台晚会的直播工作。   白天就通过微博互相联系,闹得双方所有的粉丝都知道他们家那点破事——   今该打酱油了啊!   昨晚你的表现太差了,马桶都不会修!   你带雨伞了吗?小心核灰尘落一脖子!   孩子可要挂科了啊!   昨晚你们台里的那个小谁家的小谁干吗那么晚给你发那么暧昧的短信啊!还大半夜的让你过去,说爱人不在家,俩老娘们睡一床多变态啊!   现在老玉米家的这张双人床很少睡过双人。   今晚双人回来了,可老玉米有点害怕了:“老婆,我去洗个澡啊!”   老玉米开着喷头,水哗哗地浇在脚面上,他坐在马桶上使劲回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同居的叫木瓜特仑苏的女孩呢?不是去医院包扎头去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啊?   床上躺着等我的这个女的按床头那大照片来看的确是我老婆,可为什么对我那么凶啊?   唯一有点记忆的是这个马桶盖,红色的大嘴猴。   老玉米磨磨唧唧的好半天才梳洗完毕,满口余香地回到房间,那个叫老婆的女人已经睡着了。老玉米蹑手蹑脚的摸到床上,拉开被子,杯具,是双人被。身边的那个女人什么都没穿,突然她醒了,一对火热的巨乳和湿润的嘴唇印在了老玉米的身上,老婆从嘴开始往下吻,老玉米波澜壮阔的开始热起来……   突然屋子有一阵亮光,一个声音响起,好像什么东西被吸了一样,那正趴在两腿间的老婆突然停止了动作,转身背朝老玉米睡觉了。 ------------   第四十九章 与鬼离婚   老玉米醒来天已经亮了,孩子不在,老婆不在,一张离婚协议书贴在电视屏幕上,制式格式,孩子、房子归老婆,老玉米每个月拿1500元的抚养费,存款留给孩子,投资的那个小户型公寓留给孩子长大结婚用。   老玉米满头雾水,我的小户型在哪?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跟那个女的买的吗?婚前婚后?   老玉米现在最紧要的事是找到木瓜特仑苏,一夜了也没个电话,拨她手机占线,再打还是占线,老玉米的手机有自动重拨,从回到记忆中的那个屋子门口,一个半小时,一直占线!   去日本地震救援中心当义工了吗?手机成热线了吗?   那套房子敲了好半天也没人出来,一个下楼的人看见老玉米玩命的敲门告诉了老玉米一句话没把他吓死——   “哥们,别上中介公司的当,这屋不能住,昨晚从这抬出去一男一女,全死屋里了,阴宅!你租它呐!”   老玉米这才留心原来防盗门的锁眼有撬过的痕迹,还隐隐约约有血腥味。   老玉米茫然地下楼,边走边回头,看着楼上的那个屋的窗户发呆,看着手里的手机那个不停重拨的木瓜特仑苏的手机号,再抬头看那个屋子的窗户,还是……   老玉米六魂出窍地看到一个恐怖的画面!   他看见自己,也就是一个自己,站在那个屋子的窗户边上正低头往下看着自己,手里也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   这手机是今早随便从家里找出来的一个老款,现在那个找不到充电器没电了。老玉米低头不再抬头看第二眼,他害怕很多东西,他害怕楼上的自己出事,当着他的面自己惨死在自己面前,他更害怕如果出现第二个面孔看自己怎么办。   例如,木瓜特仑苏。   “你说什么时候报的警?昨晚没有,这附近的派出所和刑警出警会有登记的。”   “我就是这片的片警啊,你要说这出这么大的事我肯定知道,这是规矩,没这事。”   “我哪知道昨晚谁来包扎过头啊,我是白班的大夫。”   “没看见有警车进这小区啊,这小区发案率挺低的,哪有一死死俩人还大家都不知道的,那早嚷嚷开了,没有,我天天在这,什么事都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老玉米备受打击的回到家里,一推门,吓他一跳,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干什么的都有,大家根本没注意又多一个人,好像有白领也有工人,把个三居室塞得满满的,老玉米好不容易才在大屋书桌旁一堆的人群中间把那个叫老婆的找到。   那女的很热情地叫老玉米过去:“来吧,就等你了大伙,这么多人的时间都被你浪费了,这是文书,财产分割细则,你就在这、这、这签字就行。我说你们装饰公司的量好尺寸就撤吧,人太多屋里热,家具公司的也一样啊,整体橱柜那家你记得下次把色板带来啊。”   那女人像一个将军一样将这一屋子的千军万马指挥的团团转,老玉米茫然地在一堆文件中挨个签字,老女人热情地和老玉米握手道别:“谢谢你啊老玉米,感谢你给我一个做女人生孩子的过程,和你结婚的这近10年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要是再婚了一定通知我,我一定包一个大红包去!谢谢啊!小刘,你一会去台里把我前夫顺路送到一个他想去的地方,老玉米,那咱们就此别过,这是我的新名片,有事给我打电话!咱们几个继续碰这台晚会的主题,我觉得光有世界的视角是不够的,要看到普通……”   齐雪儿,副台长,编导主任,国家突出贡献奖金获得者。2009、2011年春晚副总导演,《雪儿看世界》工作室主持。   “姐夫,前姐夫,您哪下啊?我前面就右转了,我只能带您到这了。”   老玉米一直在回想刚才离开房间时自己无意回头一瞥里屋,看见在人群的缝隙中,那个女人,或者那个叫前妻的女人惊鸿的眼神,那诡异的微笑挂在嘴角。   在哪见过这种笑容?   齐雪儿打发走最后一拨人,叫了两个小时工收拾好房间,开车去学校接放学的女儿,辅导完孩子作业,陪孩子下楼玩了一会,回家陪孩子看一会喜羊羊,读半小时英语童话,给孩子洗澡,睡前故事,孩子睡着。   她轻轻关上孩子的房门,站在客厅,仰头对着水晶吊灯长出一口气,她缓缓地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最里面的那个衣柜,扒拉开挂满衣服的衣架,露出来——   撒旦教五芒星的羊头图案!   那羊头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她伸出右手行完礼,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服,露出那保持完美的曲线,然后拿出一本撒旦教义圣经研读起来。 ------------   第五十章 有钱能使你推磨   老玉米茫然站在街角的一个报亭的旁边,看着匆忙追汽车的下班族,他们是要回家,老玉米已经被前妻撵出了家门,他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身后有个售楼处。   “你这是精装修的吗?最小的多大?多少钱?”   “全精装、带家私家电的,拎包入住的,最少的78平,总价下来我给您算算啊!469万,但这套是阴面的,没阳光。”   “有带被子褥子的吗?”   “您的意思今晚就能在这睡吧?有!”   老玉米在一套价值678万的样板间里睡了一觉,极尽奢华的这个新家让老玉米很不适应:冰箱里的酒瓶子都是红酒,没二锅头;厨房也没有菜;没有刮胡刀、没有指甲刀、没有充电器。   老玉米下楼打算去超市买点什么生活用品。   “先生,我是这个楼的管家,您有什么需求吗?”一个戴着领结的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地站在楼道大堂俯身问老玉米。   “我就是随便走走,买点菜、刮胡刀什么的,对了这哪有卖手机的?”   “您领钥匙的时候那个大礼包里就有iphone4和ipa2各两款,按男女主人设计的,您打开ipad的IE10的界面,首页就是本社区的生活助理,您可以选择任何事情,交各种费用、买东西、包括叫各种男女保健技师都可以。”   老玉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点击那个平板电脑,就把这个家布置的可以生活了,连安全套都买了,他不知道会和谁用,对了,再买一个金毓婷。   “管家局吗?楼道那个啊?服务挺好的,我就是问你们一下,这附近有卖车的地方吗?我忘了,牌子得摇号,抱歉啊没事了!什么?可以不用参与摇号?是是!我是业主!那我还在那个界面选就是了。”   老玉米在ipad上又点击了几下,输了那张银行卡的密码,就得到了一款已经上好牌子的新车,宝马7系,黑色限量版。   有钱就是好啊!   老玉米的车停在朝内81号的马路对面,他坐在宝马七系的车里,熄火,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对面那个小楼发呆。   到底是什么力量这么强大?强大到足以摧毁任何一个阻挡他们的障碍!   “别看了,你回头看见你身后一个大铁门了吗?你倒一下开进去,你的车到门口它会自动打开的,因为你的车里已经安好遥控开关了,再写一句,你的品位真是有点问题,喜欢宝马!”   老玉米按照短信的提示开进了一个狭长的往下的隧道,身后的铁门无声地关闭后这里漆黑一片,宝马车自动打开车灯,灯光照耀下,那隧道一直往下,最深处只是一个小亮点。   “欢迎来到撒旦教大中华区总部,我亲爱的教友!”   这个来欢迎他的撒旦新娘老玉米并不陌生,但老玉米现在有点恐惧这个女人,想着她在天上邪恶的飞行就觉得脖子后面麻麻的。   “那也是为了侍奉撒旦我们的主啊!”撒旦新娘微笑着突然来这么一句。   老玉米明白,在他们面前,没有不可告人的私想。   一层一层的门,像穿越时光隧道一样的越走越远,那精雕细琢的精美艺术品看的老玉米自卑得要死,一路上没人,只是物件,这些东西要是全是真的话,估计能把这个城市给买了。   还有就是这个穿着盖脚面戈地长裙香喷喷的女人的走路方式,她既不左右摇摆,也不前后晃荡,对!她就像踩在一辆滑板车上面一样,在老玉米前面不远不近地飘着!   最后走到一扇有两层楼高的巨门跟前,那布满人物雕刻和古怪符号的巨门在老玉米和撒旦新娘面前打开了。   眼前白得耀眼,好像很空旷,好像没什么人,好像很大。   我靠!真他妈巨大!   老玉米站在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型屋子的一个边上,足有5层楼的高度,更要命的是:   它的头上不是天空!   是水!波光荡漾的水!   什么水啊?   海水?这城市离海可是远了去了!   湖水?朝内81号附近有湖吗?再说湖底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巨型屋子中间没有一根柱子,这么多的水在头上,什么东西在托着它?   玻璃?怎么可能!别说是钢化的了,就是金刚石的也不可能在这么空旷的场地上空托起这么多的水!   这屋子没有灯,可就凭着头上波光粼粼的水的光亮,还是照的人刺眼,在他的正下方,一个大环套小环的圆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人,撒旦新娘微笑着指引老玉米走到一个古色古香椅子跟前,椅子背上雕刻着一个铭牌:   戒使,老玉米。   老玉米有点傻了,因为那个铭牌显然不是为这次会议新雕的,好像跟这把古董椅子一样,已经存在很久了。   老玉米怯生生地坐下来,好像被吸住了一样。他明显感觉那把椅子左右的扶手往里动了一下。   后背往后仰了一下,椅子整体往前走了一下,让老玉米的肉体是更加舒服了,可精神却更加紧张了。   这破椅子不会是活的吧!   放眼望去,中间还有好几层圆桌,大圈套小圈:   1、2、3、4、5、6。   一共6圈,最中间的桌子旁放了6把椅子,空的,每个椅子背上都插着一面旗子,老玉米能认出来就几个国家:法国、美国、日本、俄罗斯,还两个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的,估计是什么不出名的小国。   这个6圈会议桌从里往外一圈比一圈的人多,岁数也小,到最外圈老玉米所在的这层就已经黑压压地坐满了人,超过160人,估计能有小200。不会是180人吧?!   老玉米不用数就猜个差不多,又遇到这个数字了。   老玉米感觉好像没法向左右歪头,只能直视前方,反正也不累不难受,可就是不能随便的乱动。他明显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在对面看他,真是挺远的,一定是有人在看他。   古佳?天客来?吴宝?木瓜特仑苏? ------------   第五十一章 六国会议   老玉米坐在这温暖舒适的椅子上热血沸腾,他简直要疯了。   这不可能是真的!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   老玉米一直劝慰自己,是自己大脑中的幻觉!这世上没鬼!   宁可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也不想相信这世上有鬼!   还好看见木瓜特仑苏了,散会了就可以过去救她了,她好像还不错,就是那么安静地坐着,看着老玉米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惊恐。   这时从远处的一个角落走过来7个人,走在最前面、中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撒旦。   他可真帅啊!一袭的白衣白裤,白色的头发和眉毛。可他并不像八九十岁的老人,也就四十左右,估计就是这种白布的品种?   他带领着4男2女6个老外缓缓地走过来,那4个男的全是50左右的老头,穿着西服打着领结,气宇轩昂地跟在撒旦的后面。那两个女的也就40岁左右,全部是大低胸的礼服,巨乳半露,深深的乳沟像标志一样映衬着光洁无瑕的脸庞。   这五个人走近这个圆桌的最外面,那里没有可供进去的门,也没人起身让道,他们就跟没事人一样径直穿越一层层的桌子、椅子、人体……最终落座在那6把椅子前面。   撒旦巍峨地站在整个圆桌会议的最中间,环顾四周开始讲话:“……%#(*¥@)(……@#&%@!*&&¥((”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回耳边也没有翻译了,木瓜特仑苏还在对面。   撒旦口若悬河,讲得天花都乱坠了,你捡起一看肯定是希伯来语的手工。   这时老玉米感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腥了吧唧的什么味啊?   老玉米感觉自己站起身来,转身,一下子看见一个2米多高的羊头生物,那家伙低头看着老玉米,两个硕大的羊角支愣着,这孙子说什么了?   老玉米由羊头引领下,走了好久的路才来到一个小铁门前面,那个小门的上沿才到羊头的毛腰,老玉米低头能勉强进去,铁门紧闭,老玉米抬头看了看那个羊头,欣喜地发现自己的脖子能动了!   那个羊头伸出蹄子铛铛踢了几下铁门,那个铁门无声地开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臭呛的老玉米直恶心,老玉米不知道这傻羊带他来这干什么?不会要改善生活啃老玉米吧!   那个羊头转身走了,老玉米看见它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这小黑门,先进去看看,老玉米低头钻进去那个小黑门里面,突然小铁门被使劲关上了,眼前漆黑一片,老玉米明显感觉左边有东西在喘气,就紧挨着,什么玩意?   老玉米眼睛渐渐缓过来了,这屋里还是隐隐约约有点亮光的,左边喘气的是……   老玉米几乎和那家伙脸对脸眼睛瞪着眼睛了,一头腥臭羊头的死羊眼,还眨巴眨巴的,不叫唤站门后真能吓死人啊!老玉米发现那家伙可能就是个看门的,它并没有想进一步采取任何行动的意思,老玉米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大羊头让他来这干什么,下水道堵了吗?自己不是戒使吗?还负责物业的活吗?   老玉米摸索着往前走,这个屋子根本就是一个洞穴,只是刚进来的地方安了一个铁门。   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味道越来越难闻。等老玉米走到相对清晰的地方老玉米的脑海里猛的像注册了一个微博一样,什么都看清想起来了!   这满大沟爬的那个,不就是血盆大口吗?   远处那些洞穴不就是自己和木瓜特仑苏在一起的那个洞吗?自己怎么跑到它对面来了?   老玉米往悬崖边上一站,底下的血盆大口开始一个搭一个的要上来,中途摔倒,再继续爬。   “老玉米!!!!!!!!!!”   老玉米听见了喊声,可不知道是谁,在哪喊的,非常熟悉,好像?   握雨心?   是她!没错!   “你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你啊?”   “斜上角!我们在你的斜上角!抬头!对!”   老玉米在自己左前方最上面遥远的一个小格格里发现了几个漆黑的脑袋。   “老玉米,你丫没死啊!快他妈救我们,后面的门快被死羊眼撞开啦!”   老玉米这下可为难了,手里什么家伙什也没有啊!脚下还是一群食人兽,这墙怎么跟骨灰堂似的全是小格格啊!墙壁上也没任何藤藤蔓蔓的可供攀爬。   握雨心惊声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老玉米有点急了。   他转身,背对着悬崖,慢慢抬头往上看,好像上面一个格并不高。只有一次机会,掉下去就没命了,不摔死也被咬死!   老玉米刚想起跳,发现头上那个格格里伸出一个血盆大口的头正往下看。   王八蛋,这可怎么跳啊!   老玉米在握雨心凄厉的惨叫声中,猛的一纵身,双腿一使劲,人凌空跃起,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上面一个格格的边,那个格格里的血盆大口张嘴就咬老玉米的手,老玉米另一只手探出去,也不管是哪了,抓住一个地方就往下拉,一下子就把这个格格里的血盆大口给拽下去了,砸的下面的众兽嗷嗷地叫。   老玉米胳膊使劲,爬进了这个格格。   远处握雨心那开始有打斗和救命的声音了,估计是刚说的那门被撞开了:   “你们倒着抓住格格的边,多吊一会我过去啊!”   还没等老玉米嘱咐完,握雨心那边“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黑影掉了下来。 ------------   第五十二章 撒旦是上帝?   老玉米蹲在那个格格里使劲地看,也没看见到底是谁掉下去了,喊也没人回答,叮了桄榔的打成一团了,那个掉下去的人被血盆大口团团围住,撕咬惨叫不绝于耳,突然那个在兽堆里的人向老玉米这紧跑了几步。   “老玉……”   握雨心!!!   老玉米丝毫没犹豫,纵身跳进了满池子的血盆大口当中。   那些看见一块新鲜的肉被扔进池子的兽们嚎叫着扑了上来。   老玉米一手抓住一个兽头,疯了一样向握雨心的方向推进,沿路的兽在没怎么反应的情况下,不是被踩着从头顶过去,就是被撞倒歪在一边,可身上还是被咬上了好多兽,那些咬在身上的兽不管头尾的逮哪咬哪,老玉米强忍着疼,带着满身撕咬的兽,像一头非洲雄狮一样,扑向握雨心。   人心在兽欲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老玉米距离握雨心还差好远就不行了。那身上的撕咬,已经深入骨头,老玉米几乎听见了咯吱吱的骨头和牙齿两种相近物质在一起摩擦的声音。   一切都结束了。   老玉米感觉自己的身体飘浮在空中,右手拉着握雨心,左手握着木瓜特仑苏的手。   向上的气流托着3个人,风比较大,有点冷。   天堂里怎么不供暖气啊?   那个是上帝吗?慈眉善目的,帅的一塌糊涂的。   老玉米一下子清醒了:   这孙子不是撒旦吗?那个外国小白脸,他怎么这么暧昧地俯身看着自己,他要是俯身,那自己躺哪了?   老玉米用眼睛的余光发现这是一个医院的手术室,刚刚看到头上的白光不过是无影灯的光而已。   还有3个手术床放在了一起,握雨心和木瓜特仑苏一左一右,老玉米自己什么都没穿身上只是白白的盖着一个床单。   难道她们两个也一样吗?这孙子要干吗?男女通吃吗?   撒旦就这么微笑看着老玉米,那笑容灿烂的让老玉米想揍他的鼻子。   这孙子是安贞医院脑外科主刀大夫吗?想吃人脑炖雪里红吗?   突然门开了,一个人在门口伸了一下头就走了,撒旦突然收起了笑容转身离开了。   好像是撒旦新娘,那个妖冶的女人。   老玉米就这么眼睛望着头顶的无影灯躺着,身边的握雨心和木瓜特仑苏一点声息没有,老玉米不能歪头,不能说话,还不能眨眼。   没多久,那个撒旦回来了,跟着进来还有撒旦新娘。   “你好我的教友!”撒旦新娘首先开口,还是那么娇媚欲滴、香气扑鼻。   可老玉米最讨厌听到这句话,尤其是在这狭窄的手术床上,老玉米用眼睛表示着愤怒,他此时最担心的身边这两个女人,不对啊,还一大帮呐!最要命的是和木瓜特仑苏在一起的全是死去的人。   “我亲爱的教友,撒旦将宽恕你们的罪恶,带你们走进那光明的领域,你们的无知和善良都会得到净化,你们自由了,你们和你们的组织将得到一笔200万欧元的资助,希望你们能扩大影响,传播撒旦的福祉,享受美好人生。另外,我私人想跟你说一句话,你是我见过最有味的中国男人,对你表示我个人的仰慕!祝好运!”   老玉米是睡醒一觉才发现自己能动的,他下床跺了跺脚,有些酸麻,浑身被咬的地方已经不那么疼了,已经都包扎好了。老玉米拿那个白单子在腰间简单系了一下就来到握雨心的身边,她还在昏睡,木瓜特仑苏也一样。   老玉米拼命地摇、拍、晃都没反应,两个人都是有气没知觉。   老玉米想起这是手术室,那一定会有医生,管他是不是撒旦控制的医院,救人要紧,不过今天看来这个撒旦还挺仁慈。   老玉米按下了那个熟悉的铜把手,拉开了那扇熟悉的、沉重的大门。老玉米一只脚一只脚踩空,跌坐在黄土地上,回头看刚刚出来的那个手术室,什么手术室啊!不过是一个集装箱,它搁置在这荒郊野外的土地上,伸手处是半人高的蒿草,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灯光,根本看不出是在哪?这么大个违章建筑,怎么一个城管都没来!   握雨心和木瓜特仑苏估计是冻醒的,两个人将白单子在胸上一系,相继跳下集装箱:   “带头大哥,你怎么也收拾的跟凯撒似的,我们是在地狱的郊区吗?怎么一个黑白无常都没看见啊?下班了吧!”   “老玉米,我终于看见你了!”握雨心紧紧抱着老玉米,只隔着一个白单子,老玉米能感觉到握雨心的热情似火。   “你们继续,我看看能不能打只野猪我们吃!”木瓜特仑苏刚走两步就发现——光脚打野猪实在是太扎脚了。   “太好了老玉米,终于有主心骨了,我们怎么办啊?谁把咱抛尸荒野的啊?”   “嫂子,咱还没尸变呢!您别吓我!”   老玉米他们遇到的最主要问题是:   没吃的、没水、没电、没穿的、没有任何现代人生存的基本硬件!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爬上去看看这屋里有什么可用的!”   那个手术室就三张床和一个无影灯,剩下什么配置都没有,床倒是有轱辘可以走,但在这黄土地上估计悬。   “我有一个办法,但得得到你们两个支持!”老玉米坐在门口,腿耷拉下来,无奈的说。   “带头大哥你就说什么招吧!只要能回去洗个澡,让我裸奔都行!”   握雨心没说话,等待老玉米的办法,心里很踏实,她知道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住老玉米的。   “跟裸奔差不多,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要不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可我们没鞋,这种遍地是蒿草和石头的土地,光脚走不多远就得划破脚成为队伍的累赘,我们为了能活命,能回家洗上热水澡,我建议大家把裹在身上的这块唯一的织物一分为二,包在脚上,走出这个地方,至于身上就只好委屈两位美女光着了,我发誓我绝对不看你们的魔鬼身材,我要是看一眼你们就把我脚上的布分了,让我脚破失血而亡。”   还没等老玉米说完,木瓜特仑苏一把把身上的白布扯下来交给老玉米:   “带头大哥你看你怎么还这么腼腆,你帮我撕开我看看怎么绑脚上,我身材虽然没我姐的好,可也不担心你这个老男人看,我们做胸模的什么没见过!”   月光下,木瓜特仑苏超完美的胴体熠熠生辉,像刚刚穿越回来的前朝公主一样等待老玉米的检阅。   握雨心背对着老玉米回手把白单子递给老玉米:“只要能出去怎么都行,可我们要是走到有人的地方怎么办啊!不能也光着坐地铁吧!再说咱即没钱又没卡,倒是不用安检了。”   老玉米把两个美女的脚都结结实实的绑好白布,木瓜特仑苏还特意转到握雨心的前面,近距离趴着看了又看:“姐你真是个尤物啊!这胸美的,34D吧!一点不下垂,我摸摸手感啊!你去当胸模吧!一定特火!” ------------   第五十三章 4个拦车的人   3个人收拾妥当,在月色下按照北极星所指引的方向,向西走去。   “带头大哥,为什么我们选择西面啊?是有什么讲究吗?”   “中国华北的公路南北走向的概率要多于东西走向的31.8%,按照美国西点军校野外生存手册里提到的,你在野外实在找不到路了,往西是你最明智的选择。”老玉米光着屁股抹黑给木瓜特仑苏上了一堂极限生存的课,佩服得木瓜特仑苏直冷:“大头大哥你知识真渊博啊!”   “逗你玩的!我瞎编的,我们先往西走走看,我刚才看这边有点丝丝的亮光,不行再换南或者北。”   “在我们冻死之前能尝试到东吗?”握雨心拉着老玉米的手紧了一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希望了:高速公路!   已经听见汽车的声音了,老玉米几个兴奋的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爬过护栏站在高速路的边上,看着一辆辆呼啸而过的大卡车,3个人挥舞着手想拦下一辆,过了好几辆也没见一个停下:   不是加大油门冲过去,就是用车灯晃几下。   老玉米有点害怕了,这样下去就是站一宿也拦不到一辆啊!   正当老玉米他们即将绝望、放弃的时候,一辆长途卧铺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里面的司机用惊恐的表情看着3个全身赤裸的男女:“怎么了哥们?行为艺术还是挨抢了?”   “挨抢了!麻烦带我们回城里,我给你一千块钱!”   “不用!还几个铺,你们睡吧!按正常车费,你们一人交170就行。”   车上有没睡的人看着这3个不穿衣服的人都奇怪,纷纷趴着看,3个人很快各自找了一个铺钻进被窝。   这时司机还不开车,老玉米随口问了一句:“您怎么还不开车啊?”   那司机说了一句话没把老玉米吓死:“你们那个姐们怎么光傻站着不上来啊?”   顺着司机的手指方向,老玉米惊恐得看见车下还站着一个披肩发,全身赤裸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门发呆!   老玉米回头看了看已经在被窝里的木瓜特仑苏和握雨心,使出全身力气,大声喊:“师傅!快关门开车!那女的不是我们的人!她不是人!”   好像听见了老玉米的喊声,车下的那个女的拼了命冲向惊恐万状的司机即将关闭的车门。   司机挂上档,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疯了一样向前冲去!   可是已经晚了。   车下那个女的一只手已经卡在了车门上,她披头散发的挂在车门外,拿头拼命地撞车门的玻璃窗,头上流下的血染了一车门,嘴里还发出哈哈的冷笑。   全车人都恐怖到了极点,那司机将档位挂到最大,在超车道上一路狂奔,老玉米扶着摇摆不定的车内的扶手走到前门,隔着玻璃窗对视着外面的那个女人,从凌乱、血肉模糊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五官的痕迹。   玻璃窗已经掉了一块玻璃,那女人的第二只手也伸了进来,接着是第三只手……   老玉米突然扑倒,一头扎进了司机的两腿之间,抹黑用手将中间的那个铁板,也就是刹车,按到了底!!!!!!!!!!!!!   车子巨大的惯性,将司机从座位上弹起,头重重地撞在风挡玻璃上,多亏身下有老玉米死死抱住司机的腿才不至于飞出去。   那挂在车门上的女人一眨眼也被甩没了,只留下一地的长指甲。   司机是彻底开不了车了,老玉米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司机推倒在地上,自己坐在司机的位置上,挂档,踩油门,车子再次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不知道撞了什么东西。老玉米没有丝毫的停留,一直高速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进了城,老玉米选择在一个服装店的门口停下了车,旋风般冲进店里,拿回来好几套冲锋装备什么的让握雨心和木瓜特仑苏穿。木瓜特仑苏穿戴好后走到开车的老玉米跟前佩服的问:“这衣服你怎么买的啊?拿什么付的账?”   “抢的!”老玉米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车终于在一个车水马龙的商场门口停下来,老玉米带着两个人下了车,那个司机还没醒,全车的人全都把被子蒙着头不敢看。   “我们怎么把钱还给人家啊?”木瓜特仑苏很关切地问老玉米。   老玉米一直没说话,一手拉一个径直穿越商场从后门送货区出来,拦了路边的一辆出租:   “去紫玉山庄西门!”   车上的3个人都不说话,已经疲惫到极点了,车子进了西门的一个酒店的门口,老玉米跟司机说让他跟着进来拿现金,说他自己身上全是卡和欧元,那个司机将信将疑地老大不愿意跟着3个人进了大堂,老玉米走到前台跟接待的说:“我的会员号是083511,我要开3间商务大床房,外加六份夜宵,给这师傅100元现金,全记我账上。”   洗完澡吃完夜宵,老玉米一头躺在床上睡着了,睡到半夜老玉米觉得被谁轻轻地推了几下,在香气扑鼻中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老玉米耳边响起:“亲爱的教友!你睡的好吗?” ------------   第五十四章 城市探险小组解散   老玉米醒来快晚上了,出去找那两个美女出去吃饭,人都不在,前台说上午就走了。老玉米茫然地看着电视发呆,那个一台又一台和谐的晚会,使老玉米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个躲在导播台后面的就是自己的前妻,自己好像已经离婚了,好像签字了,可自己的家在哪?   老玉米从前台借了点现金,打了一辆车,上车司机问:“您去哪?”   老玉米脱口说出了一个地址,说完他自己都蒙了:“朝内81号。”   出租停在了朝内81号那个熟悉的大铁门的门口,老玉米付钱下车,他站在这个破旧的铁门门口,抬眼看了看主楼那满是爬山虎的墙,这法式风格的建筑承载了探险小组太多的苦难和惊恐,这帮孙子为什么就不放过哥几个呢!   突然铁门开了,什么头也没钻出来,就这么开着,开的仅容一个人进去的宽度,老玉米迟疑了一下,闪身进入了朝内81号。   没人开门,里面没人,值班室也没出来人,朝内81号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门外的过路汽车的喇叭声能听见,老玉米第一次觉得这里面有些冷,感觉上温度要比外面低点。   老玉米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那辆黑色的宝马7系,它头朝里,静静地停在主楼的边上,老玉米有点恍惚:自己分明记得开的是个大吉普之类的车,可这个黑马王子好像也是自己的,自己这么有钱吗?   主楼老玉米是打死也不进去了,把车开走也行,开回家!自己好像有4个家:   1、和老婆的家!不对和老婆好像已经离婚了!   2、自己原来住的房子!在哪呢?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3、前几天新买的一个豪宅!   4、还有那个屋里的窗户有自己的脸的和木瓜特仑苏的家!可为什么又没人能证明自己和木瓜特仑苏曾经在那是夫妻过!   老玉米拉开车门,突然发现副驾驶坐着一个人。   天尽头?天尽头正襟危坐直视前方,跟等着做木乃伊的坯子一样一动不动。   老玉米往后座看:桑一坐在天尽头的背后,也是一副痴呆呆的表情;鸡觅食坐在后排中间,耿着脖子认真地看后视镜,眼珠都不动一下。   老玉米所有的衣服、包、手机什么的全在正驾驶的椅子上放着,老玉米刚想低头把东西拿开坐进去好好问问这哥几个怎么了,突然,正驾驶的后面钻出个蓬头的脑袋来:“老玉米!你吃瓜子吗?原味的!”   鸡觅食老婆?   “他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在我车里?”   鸡觅食前妻嘴里嗑着瓜子很天真地摇摇头:   “没怎么啊!我们在等你啊!一个都没死!你不用等着收尸,我老公最棒了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   老玉米收拾好东西,看了看什么都没少,坐进车里,伸手推了推天尽头:   “你丫抽什么疯!自闭症啊!”   天尽头头也不歪地说了句:“我在想问题!”   老玉米打着火,倒车,看着倒车影像往外开,他突然惊奇发现,在倒车影像里,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在给他开门。   好熟悉的样子,就是死活想不起来了!   老玉米一脚刹车停住,回头看,门是大开了,可并没有什么开门人。   握雨心和木瓜特仑苏是前后脚赶到酒吧的,在这之前大家一言不发,就这么坐着干喝,连个碰杯的意思都没有,只有鸡觅食老婆捧着一碗豆腐脑就着瓜子吃地非常认真。   “你们别笑话我啊!我忘吃早点了!一会吃夜宵的时候晚点去啊!等我消化消化的!”   这回连鸡觅食都懒得理她了,握雨心的到来大家的气氛才有所缓解,桑一和天尽头一直在小声嘀咕着什么!鸡觅食老婆看见木瓜特仑苏来了非常高兴,热情地打招呼,还要拿她那刚喝完豆腐脑的嘴来个法式的颊礼,让鸡觅食制止了。   “来吧同志们别装失意了,说说吧!”   “老玉米!你丫都哪去了?去日本救灾了吧!”   “没有,我们裸奔来着。”   “老玉米!别说了!”   “嗯!反正我觉得这事特怪异,好好的游戏,现在变成工作了,这不是找小姐找成老公,炒房炒成房东了吗!”   “他们说给咱们200万欧元的活动资金,让咱们好好发扬撒旦教。”   “那干的过啊!明我辞职不干,再也不画破图了,我现在一打开软件,看见3D两个字就想剖腹!”   “那我老公能当个什么大官啊!董事?那我不就是董事夫人了吗?”   “老玉米,我觉得这钱我们不能要!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知道那帮神经病憋着什么屁呢!”   老玉米看着七嘴八舌的一桌子人,苦笑了下:“想听听我的意见吗?我觉得握雨心说得对,这钱咱们不能要,200万欧元啊!不是日元!你说你怎么花吧!在这个城市,你传播撒旦教的福祉谁听啊?还不得被当邪教给和谐了啊!那我们连每月的那点工资都没命花了!我今就拿个大,做一个决定,咱们这个城市探险小组,解散!!!!!!!该干吗干吗去,桑一你丫继续加你的班!天尽头你那网店继续!鸡觅食两口子如果你老婆还能生就再来一个大胖小子养!木瓜特仑苏继续当你的胸模去!握雨心你那健身房争取再开一家分店!我找个地方上班!最好是驻外的活,我离这破地远远的我!”   大家谁都没说话,只有鸡觅食老婆低头小声嘟囔着:“其实我上个月都怀上一个了老鸡不让要又打掉了,可可惜了一个女孩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怀上我家老鸡时间还行就是腰不好也不知道我这么大岁数怀孕人算不算高危产妇……”   酒吧的喧闹和这边死一般的寂静使气氛很诡异,大家全都默默低头不说话,木瓜特仑苏好像哭了。 ------------   第五十五章 姐死之前能亲你一下吗?   生活回到了朝内81号里17位剧组人员离奇惨死之前。   桑一终于有个独立的办公室了,从自己的座位望去,斜对面新来的那个天津女生梧桐月色的大侧面一览无余。桑一从心里感谢人力资源部的那两个胖子,真有眼光,真是人才啊。   “桑总,诚铭地产的黄总说咱渲的那张夜景的像村里的,没豪布斯卡的气势和灵动吧还是灵性来着。”梧桐月色无辜的大眼睛瞅着桑一,那神情仿佛在诉说一个和效果图公司毫无关系的童话故事。   “他再来电话你就说我们经过多次的专题会议,已经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最大限度的满足甲方的开发理念,我们请研发副总亲自操刀修正,去吧!哎!回来,你把小王吧,就那个新来的给我叫来!哎!回来,你就把原景去年给西安做的那个项目的那几张图的原文件给他就行,让他把楼一换,让他今晚再辛苦辛苦,明早我要,去吧!”   桑一真受不了梧桐月色的每次转身:百转千回顾盼流离,恨不相逢待嫁时啊!   晚上2点,几个基本完活的离开公司,有桑一、有梧桐月色。   “桑总咱一起去簋街吧!那好像这个点烤鱼不用排队。”   前后3辆车将几个饥肠辘辘的白骨精送进了一个隔间,原来和老玉米他们老来,老是老玉米买单,今天看来得自己买了,谁工资高吃谁的大户,这是老大的倒霉规矩。   “桑总,您看哪天咱组织组织去爬香山吧!从西边上,晚上去!”   “我还不想被蓝天救援队担架抬下去,有什么可爬的,桑总玩的那才叫时尚,城市探险,什么鬼八楼啊!朝内81号啊桑总全去过!”   “桑总您给我们讲讲看见女鬼没?是劫色啊劫色啊还是劫色啊?”   桑一抿了口小二,看了一眼一直抿嘴微笑的梧桐月色:“这个城市探险最早起源于法国,一法国哥们实在穷极无聊了,在一七几几年吧,把法国地下的一个人骨洞穴给探了一遍,后来他死了还真埋那儿了!”   一连几个小二把桑一喝的有点晕乎,最可怜的是那个梧桐月色,不知道这慢口干的危害,才多半瓶就晕的摇头晃脑,波波头一个劲地做不同意动作,大家搀扶着挤上了车,等第二辆车开走了桑一才发现就剩自己和一直趴在右肩膀的梧桐月色了。   上车后司机一个劲嘱咐别吐他车里,桑一问梧桐月色住哪先送她,那个小女生还是一个劲地摇头,司机好意的说要不你们找地先醒醒酒吧,往右拐有个如家酒店,我也不要你们车钱你们赶紧下去醒醒酒,梧桐月色听见如家酒店几个字突然兴奋起来,连声说好,我喜欢如家的黄色,我喜欢,就去如家,快点!   那个司机不管桑一同不同意,一脚油门就把车搁一个如家的门口了,桑一看梧桐月色实在危险,没办法只好连拉带拽把她弄下来车,脚还没站稳,这小美女就哇的吐了一地,那个司机在车里一劲的说:“怎么样,还是哥们明智吧!要不我这半宿就白干了!这年头泡妞怎么还跟我们那时候一样往死里灌啊!”   桑一帮那樱桃小嘴擦干净后,拖麻袋一样把梧桐月色拖进如家,桑一带身份证了,可那小美女包包里除了一个大的装饰戒指和几张卡以外,连现金都很少,如家的人例行警告了几句就帮着把小美女抬进了客房,横陈在商务大床上,桑一把被子给她盖好,看看沉沉睡去的那张俊俏的脸觉得应该不会再吐了,看看空调窗户都调好、关好,这才放心的关门出来,走到前台跟前台的人定个明早7点的叫醒服务,叫她起床上班,押金就退给她就行。前台的人说那不行,订房的身份证是您的,她没身份证自己单独住万一查房肯定通不过的,您在还可以。   桑一看了看前台的3个男的,又想了想孤零零在里面没知觉的梧桐月色,觉得还是有必要留下来。   桑一从前台又要了两个被子和一个枕头,一个铺在地上一个盖在身上,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忽然听见哪个梧桐月色嘴里开始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桑一以为她口渴了要喝水,坐起来打算倒杯水给她,只见那个梧桐月色像毛毛虫一样爬爬爬,向着半坐着的桑一爬来,砰的一声掉下了床,正好砸在桑一的大腿上,那小美女像找吃的婴儿一样,闭着眼睛一下找到了桑一的嘴开始忘情地吻着,硕大的乳峰隔着被子压的桑一喘不过气来,边吻还边说着什么,这回桑一全听清了——   撒旦要求用爱对待需要的人,而不是那些自命高贵的人   撒旦代表复仇,而不可取悦对方   撒旦象征负责的责任,而不可过度关注结果   撒旦并不认为人比动物高级,人类为了所谓的名利已经成为恶性动物!   撒旦被指控为罪恶,仅仅因为它解开了身体,精神或情感的枷锁   撒旦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撒旦教?   桑一刚刚燃起的一点欲火被完全熄灭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上趴着一只大蝎子,那只蝎子突然把毒刺从桑一的嘴里拔出来,仰天朝天的躺下去,和桑一头挨头的躺着,她伸出了右手,做出了那个让桑一毛骨悚然的手势——朝向如家的顶棚,向撒旦致敬! ------------   第五十六章 死亡男友   迷迷糊糊的桑一被诚铭地产的黄总电话吵醒,摸索着找电话的时候桑一清醒的感觉自己身上趴着一个人,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梧桐月色!   梧桐月色头枕着桑一的胸口,好看的那张脸在桑一结实的胸肌上还沉沉地睡着,硕大的乳房和桑一的身体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温润的小腹微微顶着桑一的腿骨。她两只手分别抓着桑一的胳膊,让桑一没法抽出手来接电话,桑一非常奇怪自己怎么也光光的和她就这么电影般的睡着。   记得昨晚加班,喝酒,打车,谁吐了,没身份证。   靠!!!!!!!!!!   这女的是撒旦教的人!!!!!!!!!!!!!!!!   桑一激灵打了一个冷战,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慢慢地把梧桐月色推到一旁,光着身子走到房子中间,满屋的衣服,自己的衬衫、领带和那小美女的丁字裤纠缠在一起。桑一跟探雷一样一件一件地捡起来,抱着走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商量着对策:昨晚一定什么措施没采取,这要是万一她怀孕就坏了,自己要是去买粒金毓婷让她吃她未必肯吃,到时要是拿自己一把就全完了,可?不对吧?自己到底做没做啊?不会傻到这都分不清了吧!   电话一个劲地催,桑一答对了几句就急急忙忙地穿戴好打车回公司了,到公司跟人事的打了个招呼,说梧桐月色跟自己请假说上午晚点来。   中午桑一在椅子上眯了一觉,突然被什么人推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梧桐月色,她还是那么峨眉淡扫地微笑着看着自己,竟然还换了一身衣服。   “你家有什么事啊,早上来晚了!”   “我家的猫失恋了我劝了它半宿!”   桑一抬头看着这个谜一样的实习小美女,90后绝对是外星人留在地球的产品:“那你家的猫是男是女……”   桑一都觉得顺着这个逻辑往下说实在太可笑了,那个小美女什么都没回答就转身回去忙了。   不一会那个1055670553的QQ一闪一闪:“今晚陪我去参加弥撒吧宝贝!”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丫甭装了,去不去!”   “去!”   晚上11点多的时候梧桐月色进来说自己的事全完了先走了,桑一和她道别的时候头都没敢抬,等这小妞走好久了才假借着伸伸腰的意思慢慢地走近窗户。月色下,楼下路灯的光照里,那个小美女正抬头往楼上看,她还慢慢把右手举起来……   桑一不敢再看了,跟几个还在忙活的手下嘱咐了几句就去按电梯了,到了楼下一辆出租车开着门在等着,桑一都没低头往里看就知道等的是自己:“朝内81号。”   小美女说完地址就把头依偎在桑一的肩上,一句话也不说,把个葱细的长指甲竟然很灵活的就把桑一的裤子拉链拉开,她竟然要把头慢慢低下去,桑一吓得赶紧把她的头继续按在自己的肩上。她反复了几次,最后竟自顾自地嘤嘤笑了起来,在花枝乱颤的当口,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涂的惨白的双唇凑到桑一的右耳朵,小声地说:“我去带你见我的男友。”   桑一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头顶炸响:   “别怕宝贝,他死很久了。他叫龙小虾。”   出租停在了朝内81号的门口,出租一走,那个铁门就无声打开了,梧桐月色把桑一麻木的手臂搂在自己小蛮腰上,两个人跟亲密爱人一样走进了朝内81号。   朝内81号院里漆黑一片,但却站了很多的人,大家都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站着,好像也没什么人在动,桑一都怀疑这些人还有呼吸吗。   过了一会听见主楼传出6下清脆的敲击声,好像竹板的敲击声音,大家开始有秩序的鱼贯进入朝内81号的主楼,一直沿着楼梯往下走,一层一层,不知道走了几层,队伍开始平行前进,慢慢的来到一个房间里,熟悉的黑色基调,熟悉的黑蜡烛,熟悉的LOGO,熟悉的摇滚乐背景,不熟悉的是——   今天的祭司全是女的,应该是中国人,帽衫盖着半张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弥撒开始了,照例还是那一套程序,只不过今天杀的不是什么美少女了,而是一只小公鸡,将它的血滴进一个黑色的杯子里,这时,那个女祭司开始说中国话了:   “我亲爱的光明姊妹!   今天我们聚首,   为撒旦的爱哭泣,   我们利用这畜生的血表明心迹。   我们忠于撒旦的一切,   他的身体,   他的恩赐,   他的宽容,   你们自己有什么最真诚的行为,   就让她解脱吧!”   说完在场的所有女人开始脱衣服,脱得一丝不挂以后就走上台去,让那女祭司拿着一个什么动物的角沾着血在自己的胸上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梧桐月色也脱了个干净,桑一眼看着那完美的躯体在他眼前缓缓地走向祭台,被那女祭司画了几下满足的走向自己,眼中还闪动着泪花,她一下子就这样扑倒桑一怀里,嘤嘤地哭泣着:“我又见到他了!我又见到他了!我又见到他了!”   这古怪的说辞让桑一更恐怖了,更让他觉得头发丝发炸的是,他在全裸排队等着光明姊妹洗礼的人群中发现了很多熟悉的人:   握雨心、木瓜特仑苏、鸡觅食老婆、谋杀糖小熙,最最不可思议的是,骨架酥、骨架软姐妹竟然也在接受洗礼的队伍里!   桑一抱着还在哭泣的梧桐月色一点辙没有,他只能顺着她说:“你看见谁了?”   “他!”   “他谁啊?”   “我前男友!”   “在哪?哪个是?”   “他死很久了!你看不到的!他们答应了每次弥撒都能看到他,我是又害怕又想见,那是我的爱情!”   桑一哄着帮梧桐月色把衣服穿戴好,顺着弥撒结束的人流扶着梧桐月色往外走,刚才看见的几个人已经找不到了,一出主楼的门到了外面大家竟然四散不见了,只剩下桑一搂着虚弱的梧桐月色站在朝内81号的院里,周围漆黑一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大门紧闭,竟然还上了锁,桑一看看四下一点人气都没有,越发的恐怖到了极点,突然怀里的梧桐月色头也不抬地开始冷笑起来,笑的桑一毛骨悚然。   因为,那不是一个女人在笑的声音。怀里的这个人又说了一句话让桑一已经魂飞魄散了:“你看看,我是谁!” ------------   第五十七章 死亡女友   桑一感觉自己搂在怀里的不是一个小萝莉,而是一台冰箱!怎么这么冷啊?   怀里的那个人一直就这么靠在桑一的胸口笑,桑一试着把它推开,可却被它紧箍的双手环抱着动弹不得。   偌大的一个朝内81号院内,阴森冰冷,桑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桑一明显感觉那货抱着他的胳膊在使劲,好像要、好像要把桑一搂成两截!   桑一有点喘不上来气了,他现在在有点清醒了:这温柔靠在他胸口的,根本就不是人!   桑一猛的抽出右胳膊,高高举起,用手肘对准了那个波波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那东西好像没有痛感一样:   即不撒手又不反抗,依旧这么抱着、笑着、问着:你看看,我是谁!   你看看,我是谁!   桑一30多年的人生,绝望了,他仰天大叫:“你他妈王八蛋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突然那货松开了桑一。   慢慢把头抬起来,嘴里还是那句话:你看看,我是谁!   桑一马上瘫软在地上,喘了口气,抬起了头,借着朝阳门内大街上传来的路灯的光亮,桑一仰着的脸正好和俯身看着自己的那张脸来个面对面,那个波波头垂下的秀发已经撩拨在桑一的脸上,桑一惊恐的发现:   这不是梧桐月色!   这是一张已经被桑一手肘砸的七窍流血的脸,那突兀的眼珠好像要掉下来一样,滴滴答答的鲜血悄然地滴落在桑一已经扭曲的脸上,桑一好像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也无力再反抗了,他认命了,他低下了头,等待着。   只听见头顶上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冷笑了,不问了,好像……也不呼吸了!   过了好一会,桑一才敢再抬起头来,什么都没有!   诡异的朝内81号里面只有他自己,那个死鱼眼睛没了。   桑一是沿着探险的老路离开的朝内81号,翻后墙的时候他骑着墙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想感慨下终于逃离了虎口,可他发现要命的是,刚才站立的地方,一群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桑一是连跳带摔的落到地面的,脚刚着地手机就响了,还没等桑一伸手从兜里掏出来,手机竟然自动接通,并且开了免提——   “宝贝!你在哪啊?你怎么不管我了!我还等你吃宵夜呢!”   是梧桐月色的声音,桑一刚想破口大骂,一想到那个死鱼眼就心有余悸,他坐在地上想了好久,终于决定拨通了老玉米的电话:“哥哥!能出来聊聊吗?我遇到麻烦了!跟朝内81号有关!”   老玉米第一个到的,接着是握雨心,木瓜特仑苏,鸡觅食夫妇,天尽头。   “这女的谁啊这么的萝莉!”   “什么啊!老公我们吃瓜子啊!我嘴对嘴喂给你啊!”   “各位好!老玉米好!木瓜好!握雨心好!呀!你就是天尽头哥哥啊!爱死你了,终于见到活人了!我叫梧桐月色!请多关照!”   “桑一!你哪淘换的?怎么认识我们?东京的吧?”   “什么啊!天津的!”   桑一简单的把自己的艳遇和遭遇说了下,惊得木瓜特仑苏抱着那小萝莉看了又看:“你比我胆大多了!”   那孩子没心没肺地就这么喝着酒,忽闪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你们公司知道你俩的事吗?”   还没等桑一回答,那小萝莉抢先说:“知道啊!我群发了一下!”   “什么啊?”   “地毯门啊!”   “地毯门?”   “对啊!我和宝贝是在地毯上做的啊!”   这时鸡觅食的老婆撬开鸡觅食的嘴把刚才扒剩下的瓜子皮全塞了进去:“看你馋的!哈喇子淌我一手!”   老玉米半天没说话,这时认真地问那个妖精:“你怎么加入的撒旦教?”   “我前男友龙小虾带我去的!”   “他人呐?”   “死了!去年死的!”   “你们不也是撒旦教的教友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啊!我还知道别人呢!”   “谁?”   “我不说!违反教规的!”   老玉米对这么一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毛丫头一点辙没有。   “哥几个,”老玉米顿了一下,舔舔嘴唇,“我觉得这个撒旦教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好像不是我们看见的那么点人马刀枪,貌似很庞大,无孔不入。我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可不想咱们这几个人谁再出点什么事!刚桑一给我打电话我就觉得没好事,凭空又冒出个死忠教友来,说不定哪天我爸我妈都会被吸收进去。我有个想法跟大家商量下,我们再探一次朝内81号,找到这个撒旦教的老巢,然后报警让警察抓他们,只要根除了他,我们也就可以睡安慰觉了,大家同意吗?”   没人说话,那个梧桐月色嘟着嘴小声嘀咕着:“要是没弥撒了,我就再也见不到龙小虾了!”   这次的装备可以说是超级精良,撒旦教的那个200万欧元的投资已经到了老玉米那个账户了,折合成人民币把老玉米几个吓了一跳,这、这!这玩意怎么花啊?要不!要不我们所有的装备全买纯金的?风雪月很认真地反驳说纯金的东西是最不结实的,好像钛合金的最结实。   老玉米一行几个人来到了安华桥西南角,那个著名户外运动商店扎堆的地方,一家一家地找——   老板!您这最贵的装备都什么啊?城市探险的!   老板!手台有再贵点的吗?   老板!您给我拿那个限量版的头盔!   老板!你这有厕所吗,我老婆要去!   老板!您这速降装备除了PETZL的还有别的再好点的吗?   老板!你真有小型潜艇吗? ------------   第五十八章 最后一次进朝内81号   设备清单列出来了,哥几个看着这套装备都有点晕:   美国防核生化的三防衣   日本加厚防割手套   英国原装防毒面具   利比亚美军标准配置的防弹背心   意大利单兵用的望远镜   俄罗斯夜视瞄准镜、   4个月不间断长效电池   27层直饮式单兵吸水棒   全息GPS2012版导航系统   军用苹果掌上电脑   北京奥运会生化武器军用检测仪   带手术设备的军用医疗急救包   这一大堆装备全都置办在老玉米哥几个面前,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哥哥,拉登死好久了!咱把灯打开吧!咱至于吗?玩命去了吗!您看看连备用的内衣内裤和吃的都齐了,你是打算跟地主老财斗争到底了是吗!”   老玉米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几家设备提供商:“别一个个的报,商量一个总数,是刷卡还是现金!”   朝内81号的夜在这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探险者面前仿佛渺小起来。   “哥哥!收到请回答!咱还没进去呢,至于这么捂吗,我白毛汗都出来了!”   “帅哥你知不知道38万人民币一套的装备是带制冷装置和行动辅助系统的!”   “老玉米我怎么停不下来了!”   “在哪?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那你就等着热死吧!通话结束!请求关闭与桑一通话线路!”   还是老玉米第一个走进了朝内81号主楼的地下室,空气液压开墙器只几下就把地下的那个入口扩大到能安装旋转楼梯的大小,几个人顺着滑索鱼贯地钻进了那个黑漆漆的地下深沟。   吸附式照明弹将眼前的一切全都照的跟白昼一般,还是那个峭壁,还是那潭死水。   “哥哥!你没觉得哪不对劲吗?”   偌大的一个深沟,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无论是老鼠、虫子,全都横躺竖卧的死的遍地都是。   “哥哥!生化检测仪说这里的辐射已经超标4000倍了!”   “开什么玩笑!福岛核电站啊!核武器爆炸啊!有点常识,那是摧枯拉朽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要是那样,这楼早没了,无知太可怕了!”   “那您解释下为什么这些耗子死的这么干巴!好像烤过了一样,肚子都瘪了!”   老玉米的神情在防化服面罩后面有些凝重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将你右手的远射枪打到那个洞口,按动按钮你就可以轻松的走上去了。”   鸡觅食看了老玉米一眼,怯生生地问:   “那我能试试吗?我有点拉肚子,我不是懦夫,我不胆小,我……”   鸡觅食发现面罩上面多了一个鲨鱼枪:“你还是站着尿尿的爷们吗?现在把衣服脱了看看你的小鸡鸡分瓣吗!”   “你怎么知道的?”   天尽头将面罩里的对讲调到了与老玉米单独的频率上:“哥哥你别抬头看,我发现刚下来的那个洞口有几个黑脑袋在探头探脑!”   老玉米突然将左手的强光手电指向进来的那个洞口,在刺眼的灯光照耀的一瞬间,右手的鲨鱼枪已经发射了一根,硬生生的将一个空空的帽衫晃荡荡地钉在了洞口附近的峭壁上,那忽忽悠悠的黑布将所有人的汗毛全都摇晃起来!   “走!大家上船,我们进来的路已经被封了!”   一前一后的几条军用登陆艇很快就驶入了那个茫然的水系,前方是从来没有探过的领域——   一个瀑布的上游!   “哥哥!咱不是又进什么迷魂阵了吧!怎么还出瀑布了?这万丈深渊的底下是什么啊?”   “这又不是我设计的,我哪知道啊!把船固定到峭壁上再说!”   几个射钉的绳索牢牢的稳固了登陆艇,桑一将一个点燃的燃烧棒扔进了瀑布的深坑里,好久还有微弱的火光。   “这瀑布怎么这么深啊?这玩意怎么看啊!水流到这怎么跟进去陷空山无底洞一样,连个声浪都没有。”   登陆艇就这么被绳索拽着摇摆在瀑布的顶端,随时有被湍急的水流冲下去的危险。   老玉米打开了船头的强光探照灯上下左右的找寻出路,发现瀑布流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坑的对岸的水流却是缓慢的,远远的还能看见石阶和建筑,好像一个什么废弃的地方。   “大家稳住船,学着我的样子,用远射枪打对岸的峭壁,然后按开关收绳索,沿着右边的峭壁走过去。”   老玉米两只手一个拉着这边的峭壁一个拉着那边的悬崖,身子横着在峭壁上一步步走向对岸,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老玉米眼睛一直看着那边的那个水流,感觉差不多了才松开,慢慢下滑到对岸的水流中,整个防护服开始侵入水中,快要没顶了老玉米启动了充气功能,防护服像钓鱼的浮子一样将水面控制在腰的部位。   “哥哥!您过去了我们几个可怎么办啊,你以为大家的臂力都是您的水平吗?”   “不用什么臂力,只要控制好你手里的按钮,跟玩极品飞车差不多。”   除了鸡觅食的老婆费点事,剩下的几个都陆续的过来了,有几个还不开充气装置,人整个沉到水底。   “带头大哥,你说我要是拿个针现在在你小腿上来个十字绣你会说我讨厌吗?”   “老玉米你丫老蹦什么啊?溅我面罩全是水!”   “哥几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打开了对外的收音器,我怎么听见那坑底下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哭嚎啊!不会咱这是俄罗斯钻井打出来的地狱另一个出口吧!”   “老玉米我一直不明白咱过这边来干什么!”   老玉米什么都没说,转身带着大家慢慢向前面探索,鸡觅食老婆走在最后,一直拉着鸡觅食的防护服腰带:“老公你等等我啊!老公人家走累了!”   “不是可以开行动辅助系统吗!”   “那人家也觉得累啊,好像什么东西一直拽着我的腰。”   鸡觅食转过身子,在满是水渍的面罩后面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在鸡觅食老婆无辜的脸的背后,黑乎乎的跟着一大串黑衣人! ------------   第五十九章 地狱到底有几层   鸡觅食猛地按下自己老婆的头,举起右手的鲨鱼枪对着那一串黑衣人就扣动了扳机,只见那个枪将一整串的黑帽衫直直的钉在了对岸的一个什么地方,就这么风雨飘摇的接受着瀑布的冲洗。   听到这里的混乱,老玉米他们也赶过来,看着河对岸黑压压的帽衫客,大家谁都没说话,老玉米带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久就没有路了,前面是悬崖的边上,几个人将身上的远光灯全打开也没看见对面是什么,但悬崖底下却隐约有灯火。   “老玉米,我们不会跑人房顶上了吧?回头小兵张嘎再赖是咱堵的胖墩家的烟筒。”   “老玉米,我怎么觉得我们快到郊区了,你看那还有公路呢?”   “你滚蛋吧!这是朝内81号地底下,怎么可能有公路,你以为地铁不修了改修隧道了啊?”   “哥们!你矫情什么啊?你丫打开望远镜看看,就是有公路吗?还行,没车?比西二环强多了。”   有的人开始打开自动变焦的望远镜,在悬崖下,一条笔直的公路赫然出现在大家的镜头里。   “老公,我想擤鼻涕!”   老玉米坐在悬崖边想了一会,回头看了看摇头晃脑的鸡觅食的老婆,把她看得直发毛:“怎么的老玉米,我老公还没过世呢,甭打我主意,就算他走了我也会为他守身如玉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老玉米笑笑:“我是该死了这条心,走,回去,不玩了,今晚宵夜我请啊!”   “别介哥们,刚来,再玩会吧,我这行动辅助刚会玩,再说,岸上的那些死鬼也不会就这么让咱过去的啊!”   “那在这悬崖边上算怎么回事,你想下去啊,看堵车吗?”   大家习惯了老玉米在主事,并且老玉米很少出错,几个人准备好鲨鱼枪就要往回走。   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听到轰隆隆的轰鸣声,好像什么东西开锅了。   “老公,我想尿尿!我害怕!”   “你们两口子能不能单独私聊,别在这转发成吗?”   “老玉米,不会是要下雨吧,这什么动静啊?”   “没关系,咱这防护服是高科技,有漂浮功能,你只要……”   还没等老玉米使用说明书介绍完,从来的地方一股巨大的水流倾盆而下,伴随着一个个黑压压的帽衫客,几个城市探险队员像玩过山车一样,旋转、颠倒着向下游冲去,巨大的水流撕扯着防护服,没几下,有的人就被水柱扒得干干净净!   不知过了多久,老玉米苏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锅炉上面,一个尖尖的木棍斜插进自己的右大腿里,那条腿已经失去知觉了,不远处,木瓜特仑苏赤身裸体的仰面趴在地上,这个地方好像是河边。   老玉米费力地爬到木瓜特仑苏跟前,抓住她的头发翻转过来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老玉米哭喊着抠出她嘴里的泥沙,用力压着她的胸膛: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再嘴对嘴人工呼吸了好久,木瓜特仑苏才在一口脏水吐出来后无力地说:“老玉米你丫亲够了没有,人家这可是初吻。”   老玉米哭着抱住她,木瓜特仑苏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她气得捶打老玉米:“你干吗给我扒光了啊?多冷啊,怎么也留件睡衣啥的!”   老玉米没空跟她解释,他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一个人,自己腿上的木棍的位置钻心的疼,老玉米只好坐下来试着拔出那根木棍,木瓜特仑苏阻止了老玉米的动作:“别啊宝贝,你这么一拔会大出血不止的。”   “那怎么办啊?也不能就这么插着啊?”   “你等等让我想想办法!”   木瓜特仑苏光着脚,准确的说是光着身子在沙滩附近找了好久,才高兴地举着一个烧成木炭的棍子回来了。   “你是打算把这个拔出来把那个插进去是吗?”   “差不多吧,木炭是解毒的,也止血,这根的缺点是烧的不那么完全,对付吧。”   木瓜把那个木炭的棍子徒手搓下来好多黑黑的木炭,剩余的棍子让老玉米叼着,然后一只手突然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打的老玉米一激灵,木瓜顺势把那根插在腿上的猛地拔出,将右手的木炭末倒在左手,两只手把两个伤口对着按住,老玉米一声惨叫疼昏了过去。   老玉米是被木瓜特仑苏拍醒的,他发现木瓜已经找到一些塑料布围在身上,自己那个腿也被缠了一些东西,疼还是疼,但没有木棍,腿灵活多了。   “没看见他们啊?”   “你比我先醒的你问谁啊!”   河岸不远处有个巨大的墙,残破不堪地耸立在那里,老玉米和木瓜特仑苏相互搀扶着走向它,想找个干爽的地方坐一会,可走近却发现,那墙直愣愣地插入地面,根本没个台阶,左右好像又遥不可及,两个人无奈地看着墙。   “大师兄,师傅和沙师弟都干吗去了,不是白骨夫人请喝花酒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我哪知道,这里是哪我都不知道,我们往一个地方走吧,走错了再掉头,我们不能饿死在这,你这么瘦,不够我烤几串就没了!”   “老玉米,等有朝一日姑奶奶统领后宫,第一个斩的就是你!”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摸着墙走,没多远,只见一个豁口,一人多高,老玉米把木瓜特仑苏举起来推到那豁口上,只听见木瓜特仑苏鬼叫着嚷嚷起来:“老玉米,你相信朝内81号底下是撒旦教的教堂吗?”   两个人骑在残破的墙头,望着巍峨的撒旦教的教堂,它黑色的倒十字架直冲空中,雾气昭昭的好像顶到了天,那天好像很低。   教堂里好像有人,人影绰绰的,老玉米和木瓜特仑苏蹑手蹑脚地靠近花玻璃,透过满是黑白骷髅和五芒星图案的玻璃上往里看,里面黑压压的全是黑色的帽衫客,木瓜特仑苏吓得坐在地上,示意老玉米赶紧走,老玉米拉起她指指窗户里面,木瓜特仑苏再次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发现在祭坛的一侧,桑一、梧桐月色、鸡觅食、天尽头衣衫褴褛的呆立在一旁,突然听见背后有个人大声的说:   “木瓜、老玉米,你们有手纸吗?我想上厕所!” ------------ 60、 撒旦教全球总堂